第六百九十章 牆倒眾人推
以夜淩辰對令狐坤的了解,這老頭看似麵目和善,其實心中一肚子的壞水,至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而且,這老兒明顯是心胸狹窄之人,夜淩辰兩次拒絕他,彼此的關係勢必形同水火。
尤其是這次,夜淩辰拒絕令狐坤,在令狐坤看來,就是直接掠奪了他孫子令狐風的機會。
一旦夜淩辰奪得洞府,而令狐風從爭奪中失利。這令狐坤肯定會借機報複。
在北冥神宮,也許他令狐坤不敢朝夜淩辰下手,但明裏暗裏派點人去騷擾流雲宗,甚至是對流雲宗不利,明顯還是可以做到的。
“令狐坤,你祖孫二人,接二連三挑釁我。一旦挑戰到我的底線,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後悔。”
夜淩辰望著令狐坤離開的背影,目中露出一道殺機。
如果令狐坤和令狐風,與他夜淩辰鬥法,夜淩辰絕對不會怕他們。怕就怕這種卑鄙小人,專門朝其他不相於的人下手。
比如流雲宗,夜淩辰雖然對流雲宗談不上感情深厚,但如果因為他的事,讓流雲宗遭遇打擊,顯然是夜淩辰不願意看到的。
既然令狐坤放出這威脅的話,夜淩辰絕對要防患於未然。絕不能等令狐坤出手之後,再想補救就晚了。
夜淩辰返回洞府,穆高奇見夜淩辰表情凝重,忙問緣由。
夜淩辰也不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
穆高奇也是大罵起來:“令狐一族一向囂張,這令狐坤更是老奸巨猾之輩,在宗門中,很多人都知道這老家夥很難惹,就跟一堆刺一樣,誰攤上誰倒黴。辰哥,你要提防這個老家夥。”
夜淩辰點點頭:“這老頭心胸狹窄,不可不防。他大概以為吃定了我。我不會給他出手的機會。”
穆高奇見夜淩辰如此自信淡定,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好了,高奇,這些事先不理會,我們繼續說丹藥的事。”
這一夜,夜淩辰悉心教導,給了穆高奇許多指點。這一席交談下來,穆高奇可謂是撥雲霧見青天,完完全全進入了一個全新境界。
“辰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真是我穆高奇命中的貴人。我穆高奇他日若是有所成就,辰哥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
穆高奇是由衷的感激。
“你我相識一場,若不是你宅心仁厚,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高奇,明天決戰,你拿下至高洞府,比什麽感謝的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穆高奇重重點頭:“辰哥,原本我隻有五六成的把握。現在,我感覺有九成的把握。我定要在你之後,奪取一個至高洞府。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也知道,我穆高奇,不是他們眼裏的懦夫。”
穆高奇以前的性格,的確是有些懦弱。他做人做事,寧願自己吃虧,與人為善,總想著做老好人,討好所有人。
可是,最終,他卻沒有討好到誰。在丹霞穀,也沒有幾個核心弟子,真正和他推心置腹。
不是因為他不夠友好,也不是因為他不夠真誠,而是他的武道天賦和武道修為實在不夠看。
而且,丹道方麵,穆高奇雖然天賦很好,但在年輕一輩中,也不具備藐視所有人的那種優勢。
後半夜,兩人各自養精蓄銳,冥想打坐。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精神抖擻,來到了神離宮。
剛走進神離宮,便看到令狐坤那老頭,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夜淩辰麵前一掃而過,陡然眼中射來一道警告之色。
顯然是給夜淩辰下最後通牒。
夜淩辰視若未見,心中冷笑:“令狐老兒,你如果要找死,我不介意送你們祖孫一程。”
見夜淩辰隻是冷笑,竟然不理他。令狐坤也是大怒,傳音道:“夜淩辰,老夫最後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找個理由退出。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之前我承諾的那些條件,照樣算數。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夜淩辰陡然腳步一停,一臉的譏諷,望著令狐坤,故意大聲道:“令狐長老,你怎麽讓我後悔,我倒想了解了解。”
令狐坤顯然也沒想到,夜淩辰竟然會突然聲張出來。
他之前是用傳音警告夜淩辰,所以自然是死不認賬的,做出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夜淩辰,你是跟老夫說話麽?”
裝傻。
夜淩辰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令狐長老,你一把年紀,在年輕人麵前裝傻有意思麽?你昨晚敢到我洞府威脅我,現在又敢公然傳音威脅我。怎麽現在,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夜淩辰這聲音故意很大,立刻引來了一片好奇的眼光。幾個負責的長老,都是紛紛走了上來,詢問怎麽回事。
令狐坤一臉正氣凜然:“夜淩辰,也許我孫子令狐風昨天言語上和你有些衝突?你也不用這麽誣陷老夫吧?老夫的為人,北冥神宮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老夫犯得著威脅你?威脅你什麽?”
這時候,大殿外,雲涅長老剛好走了進來。
見到這裏聚集了這麽多人,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立刻有人上前將情況稟明了一下。
雲涅長老看了看令狐坤,又看了看夜淩辰。站在他本草堂堂主的位置上,他自然不能明著幫夜淩辰,打壓自己的下屬。
“至尊區洞府爭奪,是宮主大人親自主持的。本座不管你們誰有理,誰無理。我隻說一句話,誰影響這洞府爭奪,我雲涅第一個不放過。”
令狐坤連連點頭,仿佛十分讚同的樣子。
“對,老夫也是堅決支持雲涅長老,對一些惡意搗亂的人,一定要堅決打擊。”
這口氣,滿滿的正義感,演技十足。
夜淩辰冷笑連連,陡然手中一抓,一道傳音符化為一道光芒,落在虛空中。
“令狐長老,昨晚你說的話,不會忘了吧?現在正好這麽多人在,我請大家聽聽。”
夜淩辰手訣一點,一道傳音符在虛空中出現,回溯起昨天的對話。
令狐坤當時來訪,夜淩辰就提防了一手。所以暗中做了手腳,將二人之間的對話,做成了一個傳音符。
傳音符的技術含量並不高,夜淩辰手段又高明,令狐坤壓根就沒想到夜淩辰會來這一手。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尷尬。
傳音符的效果,幾乎等於是現場還原。
令狐坤一聽這傳音符,便知要糟糕,傳音符還沒放到三分之一,令狐坤哇哇大叫,身體一躍,向那傳音符抓去。
“好小子,竟敢模擬老夫的聲音,陷害老夫,其心可誅。”
正要躍出,雲涅長老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光芒閃動之間,已經將令狐坤推出好幾步遠。
雲涅長老麵色鐵青:“你心裏沒鬼,何必緊張?”
其他一些長老,都是紛紛點頭。一個個看著令狐坤的目光,都充滿了嘲弄和鄙夷。
顯然,大家都相信了這傳音符的內容。
傳音符一放完,便在虛空中消失了。
雲涅長老目光森寒無比,盯著令狐坤,充滿威嚴。
“雲涅長老你要相信我啊。我令狐坤地位這麽高,有什麽理由去打壓一個新人?諸位,你們都是公道人,你們說說,我令狐坤有必要打壓夜淩辰嗎?”
令狐坤一臉苦瓜,拙劣地解釋著,試圖讓本草堂這些同道長老為他說情,替他分辨。
隻是,這個時候,別說和令狐坤沒有什麽過命的交情,就算有,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誰敢站出來為令狐坤說話?
而且令狐坤平時為人著實一般,再加上幻雲山丹鬥的名額競爭,本草堂的這些長老,都是暗暗叫爽,別說出來為他說情,沒有落井下石都已經很不錯了。
少一個令狐坤,就等於幻雲山丹鬥的名額競爭,少一個強勁對手啊。
“雲涅長老,我……我真的是冤枉的。這夜淩辰小子,他跟我孫子令狐風有衝突,故意陷害老夫,是想打壓我孫子令狐風,讓他無法參賽。這是打擊競爭對手的卑鄙手段。”
令狐坤聲嘶力竭,但是雲涅長老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令狐坤,到底你是傻子,還是你把我們這些人當傻子了?”雲涅長老冷冷道,“聲音可以模仿,但你覺得,我們這些人,會聽不出來模仿還是原聲?很好,很好,令狐坤,你很有能耐。”
令狐坤表情大變:“我……我是冤枉的。雲涅長老,你不能打壓我。”
“打壓你?”雲涅長老冷冷道,“你破壞至尊洞府至尊,把宮主大人的話當耳邊風,還說我打壓你?”
“我……我不服,我要申訴,我要控告這夜淩辰汙蔑我!”
雲涅長老才懶得和他廢話:“執法隊何在?拿下先剝下他的長老袍服。”
有這身長老袍服,他就是長老。沒有這身皮,他就是一個普通老頭。
令狐坤哇哇大叫:“雲涅,你這是陷害我。誰不知道夜淩辰是你提拔的,你這是借夜淩辰之手打壓我。”
雲涅長老淡淡一笑,目光望向其他那些長老:“諸位,這令狐坤說本座打壓他,你們都是現場證人,你們覺得如何?”
立刻有長老跳出來:“令狐坤這是賊喊捉賊,我們這些人,誰會聽不出傳音符的真假?而且,從動機上分析,他威脅夜淩辰,絕對是真的。”
“對,這廝公然把宮主大人的話當耳邊風,理當門規伺候。”
牆倒眾人推,大家都知道,這令狐坤算是完蛋了。所以,這時候誰都不介意上來踩他兩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