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有驚無險
韋家?
四周的散修們,都是紛紛驚呼起來。
韋家,在流雲王城可真是大勢力,雖然不是稱帝嫡係勢力,在流雲王城也不是頂級,但絕對是一線勢力,而且是一線勢力中的翹楚。
誰都知道,流雲王城最強的是三大家族,這些無疑是超然的力量,高高在上。下麵就是二十八大家,這二十八大家,則是流雲王城最頂級的二十八家力量。
除了這二十八大家,剩下就是韋家這種級別的九級世家了。
看起來,這種九級世家似乎是第三層的勢力,但是,在流雲王城,這種勢力卻無疑是一流的勢力。
這種勢力,在稱帝麵前,都是說得上話的。
一時間,散修在四周都是竊竊私語起來。
“韋家啊,韋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勢力。”
“這下有趣了。要韋家這種勢力接受盤查,的確人家也不樂意啊。”
“確實如此,如果是在不滅天門的地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是流雲王城的家門口了。讓他們接受盤查,的確是……”散修們議論紛紛,倒也沒有刻意避開耳目,反正他們說的這些,也都沒有什麽偏向性,也不怕得罪哪一家。
韋家的少爺這時候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朝那穆法王一抱拳:“穆法王,在下韋傑。”
穆法王也沒怠慢,拱了拱手:“原來是流雲王城韋家的少爺。”
韋家作為流雲王城的九級世家,名氣自然是不小的。穆法王自然有所耳聞。雖然他未必得罪不起,可是這種九級世家,一旦撕破臉皮,真有可能影響到稱帝的決定。
一旦這韋家把事哭訴到稱帝跟前,一鬧起來,不滅天門就被動了。
“穆法王,說起來,你也是韋某的長輩。若韋某我是籍籍無名的小子,接受盤查也就接受了,卻沒什麽。但是小侄代表的我韋家,代表的是流雲王城的臉麵。今日你真把我盤查了,即便我能理解,這天下人也未必能理解。如果大家都說我韋家怕你不滅天門,說我流雲王城怕你不滅天門,這舌頭長在他們嘴裏,還真是沒法阻擋。”韋傑這話,聽起來非常的平和,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盤查,絕對沒可能。讓你盤查,就是被你打臉。
韋家也好,流雲王城也好,都無法接受。
一般的勢力,還真不敢說自己能代表流雲王城。可是對於九級世家的韋家來說,完全有這個資格。
穆法王真的有些為難了。韋家的人很強勢。而且,這還偏偏是他沒辦法撕破臉皮的勢力。
如果是一般的勢力,穆法王根本不會廢那麽多話,不接受?不接受就別想通過,想通過,就必須接受盤查。哪怕是強行盤查,他也不是不敢。
可是韋家這種勢力,他還真沒辦法用強硬的手段。
“韋賢侄,既然你認穆某是長輩,給穆某一個薄麵。穆某象征性對付過去,事後定會奉上一份謝意。”穆法王還想爭取一下。
韋傑淡淡一笑:“穆法王,你還是沒有明白韋某的意思。謝意不謝意,我韋家根本不缺。我現在,要的是體體麵麵過城門。如果這是在你不滅天門的地盤,你們要怎麽做,韋某怎麽配合。但是,這是在我流雲王城的家門口。哪怕你給我一百份謝意,韋某也斷然不會在家門口丟這臉的。”
韋家的話,有理有據,也說的明明白白。
穆法王無奈,意味深長地朝他們的隊伍看了一眼:“韋賢侄,你本人可以不用盤查,其他人……”
“其他人也一樣,他們既然與韋某同行,都是我韋家的老兄弟。他們被盤查,和韋某被盤查沒什麽區別。”韋傑一點都不打算鬆口。
穆法王眉頭一蹙:“韋賢侄,你這就叫穆某難辦了。”
那一旁的七爺淡淡一笑:“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要動強,我們同樣奉陪。”
打是打不過的,但是七爺氣勢上卻不弱。
穆法王的怒火幾次差點被勾起來,但還是強行壓製住。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動火。
一旦動火,這事就鬧大了。
“罷了,既然是韋家,穆某賣一個麵子給你。不過,穆某唯有一個要求,這些人,既然都是韋賢侄的老兄弟,卻不妨介紹介紹,穆某也想認識認識呢。”
不能用寶物來盤查,問問你身份總可以吧?
韋傑笑了笑,一招手:“既如此,你們一個個,都向穆法王自我介紹一下吧。”
七爺第一個站出來:“韋七夏,韋家效力四十年,穆法王,不知道可否通行?”
其他那些武士,也一個個上前,自報名號。
穆法王黑著臉,一個個盯著他們走過,麵無表情。
夜淩辰走在最後,暗暗深吸一口氣,輪到他時:“二級丹王貞時,韋家客卿丹王。”
這話不徐不疾,態度淡漠。說完,便要走過去。
穆法王一擺手:“等等。”
穆法王盯著夜淩辰,對韋傑道:“韋賢侄,這位朋友似乎不是本來麵目吧?不知道可否亮出真容?”
韋傑淡淡道:“穆法王,丹王大人連家父都要敬他三分,你若盤查他,那比盤查韋某的後果還嚴重啊。”
穆法王冷冷盯著夜淩辰:“此人可疑。”
“怎麽可疑?”韋傑淡淡道,“因為他易容,所以就可疑?丹王大人在投靠我父親之前,在道上得罪了很多朋友。連我父親都沒叫他露過真容,穆法王這是要斷他的後路?”
穆法王將信將疑:“此人投靠你父親多年?”
韋傑哈哈一笑:“我韋家的客卿丹王,難道還需要向你不滅天門匯報一下?”
穆法王心中也是猶豫,他能判斷出眼前這人易容過,但韋傑說他為韋家效力多年,又顯然不可能是夜淩辰。
一時間,穆法王沉吟難斷。倒是旁邊一名屬下,忽然開口:“既然這位丹王大人是韋家的客卿長老,應該有丹王令牌吧?這丹王令牌是丹藥界公認的信物,做不得假。”
穆法王聞言大喜:“對,若這位丹王朋友出示丹王令牌,穆某查看過之後,也可以有個交待。”
夜淩辰淡淡一笑,袖子一抖,手中一枚丹王令牌抓著:“仔細瞧瞧。”
那丹王令牌,如假包換,上麵的確是寫著“貞時”二字。
穆法王看了又看,這丹王令牌的確是不假。也沒有任何造假的痕跡。
“貞時丹王?”穆法王皺眉,想了想,還是找不到什麽漏洞,一拱手,黑著臉:“韋賢侄,得罪了。”
韋傑淡淡一笑:“告辭。”
說完,一揮手,隊伍便大搖大擺出了北門,揚長而去,根本不跟穆法王這些人虛假客套。
流雲王城的人,犯不著跟不滅天門的人低聲下氣。
那穆法王盯著韋家的隊伍,看了半天,直到這隊伍消失,冷冷的目光才收了回來。
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總覺得這韋家的隊伍,似乎有什麽不妥。可是不妥在什麽地方,他也說不上來。
韋傑也好,韋七夏也好,這兩人都沒有問題,甚至那些武士,都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這個易容過的丹王,讓他覺得心裏跟吃了蒼蠅一樣,總是有些覺得膩味的感覺。
不過仔細想想,這穆法王也覺得這丹王應該和夜淩辰沒關係。
夜淩辰是北境的天才,北境根本不可能有什麽丹王。就算這夜淩辰以前完成過丹王考核,也不可能提前就能算到今日會有這麽一關,而提前把丹王考核的令牌名字改成“貞時”。
一般丹王考核,都會用自己的本名或者道號,誰會無緣無故用別人的名字?
一時間,穆法王心裏也是亂糟糟的。
他強者的本能覺得這個丹王有問題,但仔細推敲,又覺得這人應該不會是夜淩辰。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一個明顯的線索。當下一擺手:“小心盯著,不要放走一個。”
韋家的事,隻是一個插曲。雖然現場無數散修在低聲議論,但卻沒有一個敢對盤查提出什麽異議。
韋家可以囂張,他們卻沒資格囂張。
不滅天門不是不敢得罪韋家,而是不敢得罪韋家背後的流雲王城。得罪不起流雲王城,但他們這些散修,有一個算一個,不滅天門分分鍾就能捏死他們。
大約一個時辰後,這北門又出現了一次大轟動,這一次,卻是一個絕色少女,單人單騎,白衣勝雪,牽著一匹白馬,飄然過北門。
這翩翩佳人,恍如天上仙人下界,隻看得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有人將美女比作花,有人將美女比作水,但是,世間的任何比喻,用在這個少女身上,都似乎要暗淡失色。
在塵世間,似乎就不應該有這般絕色。恍惚間,讓人懷疑,是不是天上的謫仙子墜入凡塵?
便是盤查的不滅天門弟子,也是手心出汗,一個個跟豬哥一樣,小心翼翼,生恐唐突佳人。
好在這個佳人很配合,沒給他們製造什麽麻煩。
盤查之後,美人如鴻,消失冥冥,讓得這些不滅天門的弟子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