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無語

  “尊客，怎麽樣，一個個看，還是？”李掌櫃哪裏知道夜淩辰心裏正處於暴怒狀態，一臉殷勤地問道。


  “李掌櫃，他們五感被封印，我們說什麽，他們也聽不到的？”夜淩辰說話，卻是沒有改變嗓音，故意用自己在北冥神宮時候的嗓音說話。


  既然看不到這些人的真容，查探不到他們的神識波動，那我主動露出聲音，如果有熟人，聽到我的熟人，總會有所表示吧？

  結果讓夜淩辰很失望，那些奴隸，便真的和木偶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直挺挺站在那裏，如一具行屍走肉。


  “嗬嗬，他們聽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就跟一具傀儡一樣，在封印沒有解開前，絕對看不到。”李掌櫃笑道。


  “李掌櫃啊，我這人有個怪脾氣，就算是奴隸，也得相貌上看得過去。你把他們麵具揭開，我掌上一眼。如何？”


  李掌櫃麵上堆笑，卻是搖頭：“尊客，這個卻是不行的。我們這行是鐵行規，絕對不能破。”


  “行規是死的，人是活的麽。”夜淩辰繼續鼓動。


  李掌櫃陪笑道：“尊客，其他都好說，這事，是斷然不行的。我要是給你開了這個口子，回頭老板就會直接滅掉我。尊客要做的是生意，總不會誠心要鄙人送掉性命吧？”


  見李掌櫃話說的這麽死，夜淩辰卻是鬱悶了。想了片刻，忽又問道：“李掌櫃，我聽說你們最近來了一批新貨，質量非常硬，不知道這批新貨，可否單獨帶出來看看？”


  李掌櫃一愣：“我們最近來了很多新貨，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批？”


  夜淩辰很想直接說北境的那一批，但他知道，這話絕對不能說，一說出來，就徹底曝光了。


  “都有幾批？都帶出來看看唄。反正我這次需求量特別的大。”夜淩辰聽說了，從北冥神宮被販賣過來的人數，很是不少，少說有幾十個，多則可能幾百都有可能。


  李掌櫃笑了笑：“其實所有的新貨，都在這裏了。我們這裏買賣的效率很高。今天是新貨，說不定過了十天半個月，又換一批新貨了。這些，都是近兩個月內來的。”


  “哦？你確定都在這裏？”夜淩辰又問。


  “都在這裏，除非有些特別出眾的，被單獨列為高級貨物，那些高級貨物，卻會用來拍賣，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還有高級貨物？可否一見？”


  李掌櫃苦笑道：“高級貨物，隻有拍賣會能見到，鄙人的權限都不夠。”


  夜淩辰越聽越有火氣，這買賣還能做嗎？不能驗貨，誰知道北冥神宮那批人在不在這裏頭。


  都買去？這一二千的數目，就算自己財力驚人，也未必擔負得起啊。萬一自己要的人不在這裏頭，自己豈非虧大了？虧了也就罷了，萬一自己的財力耗盡，短時間內，拿什麽來救那些同門？


  可是，這李掌櫃又說了，這裏的貨物更替很快。現在是新貨，說不定過了十天半個月，又換一批新貨了。


  要真是等到同門被賣出去之後，以他們這種交易方式，就很難再一一找回來了。畢竟，這種變態的行規，你再怎麽查，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賣的是誰，賣給了誰，賣到哪裏，根本沒法查。沒名沒姓，沒有任何相貌特征，也就沒有任何線索。


  不得不說，這行規非常惡心，但卻最大程度保護了這些奸商的利益，保證了他們的安全。便是貨物自身，哪怕以後恢複了自由，實力突飛猛漲，恐怕也找不到報仇的對象。


  倒手來倒手去，誰知道最後是誰接手？是誰將他們轉賣？

  夜淩辰一時間有些猶豫，不買這批人，萬一同門都在裏麵，自己錯過這個機會，就絕對不可能再有機會。買，這一二千人，自己的財力再雄厚，也未必擔負得起。而且，人家還不一定全賣給你。自己的財力，也未必夠。


  想來想去，夜淩辰決定還是先顧眼下，當下問道：“李掌櫃，這千把人，打包的話，什麽價格？”


  “什麽？”李掌櫃徹底愣住了，“打……打包？”


  夜淩辰見他反應誇張，也是一摸鼻子，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駭人聽聞了，不過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是啊，難道不允許打包？”


  李掌櫃苦笑道：“尊客，你最好看看他們的售價……而且，我們這行有行規，一次最多隻能購買五十人。多了的話，影響就太大了，是絕對不允許的。”


  夜淩辰隨便瞥了幾眼，那些觸目驚心的價格，讓得夜淩辰心中忍不住抖動，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號尊級別，二十萬到一百萬王靈石不等。修王級別，二百萬到一千萬不等的王靈石。這一平均下來，每一個奴隸身上至少得花二三百萬王靈石，而這裏總共有一千多人。要打包的話，那就是二三十億的王靈石。


  這個數目，即便夜淩辰再有錢，也根本就是差得遠。


  是的，上次二三千人大掃蕩，的確收貨不少，可是那些人身上，隻是帶了一些日用的靈石，畢竟不是這些人的全部家當。


  他掃蕩來的靈石，換算成王靈石的話，也就是幾個億。而這一二千個奴隸，總數足足需要二三十個億，這個數目，簡直就是天價了。


  別說夜淩辰未必負擔的起，就算是在流雲王城數得上號的韋家，一下子也未必能調動出這麽多王靈石的。


  韋家肯定拿得出來，但急切之間，要他們一下子拿出來，也必然吃力。這個數目，恐怕也隻有大閥級別的勢力，才能輕鬆拿出來，而又不至於元氣大傷。


  “韋傑不是說這煉傀閣是司寇世家的產業麽？這司寇世家，這麽有錢？”夜淩辰心中也是暗暗震驚。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行是暴利。這些貨物標價二三十億，也許成本頂多是十分之一。這些賺到的暴利，也頂多三四成到司寇世家手裏，必定還有很多渠道要去疏通。否則的話，奴隸販賣這種高風險行業，是不可能存活的這般滋潤的。


  現在的問題是，就算他有這麽多錢，人家也不賣給你。這李掌櫃說的很清楚，一次隻能賣你五十個奴隸，多了就不行。


  夜淩辰終於明白，為什麽對方聽到自己說打包，會一臉那種驚愕的表情了，敢情自己說了一句愚蠢的外行話。


  “李掌櫃，你們這行的行規，還定的真死啊！這五十個上限，卻是從何說起？難道別人有錢，還不能買人？”


  李掌櫃苦笑道：“尊客一定是從外地來我們流雲王城的。這奴隸販賣，本來就不是陽光下的正當生意，說真的，本身就有些踩線。如果一次收購太多，隻怕會影響局麵動蕩。你幾百個上千個地收購，這些人一旦獲得自由，對流雲王城影響會有多大？會造成多少隱患？說句不好聽點的，萬一有人故意搗亂，一下子買幾千個奴隸，得給流雲王城造成多大破壞？”


  “這麽說，我今兒個是有錢都沒處花了？”夜淩辰鬱悶之極。


  “尊客，不好意思。您可以按我們的行規來，每次收購五十個。每七天收購一次。這已經是極限了。”李掌櫃做這行幾十年，還真沒有遇到過今天這種局麵，打包？


  一二千人，打包？你真有這麽財力麽？

  李掌櫃到底是老江湖，雖然心裏覺得好笑，覺得對方太外行，但表麵上，卻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