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懲罰

  “四個！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都沒談女朋友，所以沒啥顧及！”沈雅沒好氣的道。


  呂不萎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別生氣，然後擦了把汗，臉色犯寒的向樓下走去。這老成叔和這幫小光棍相繼鬧事，保不齊，外麵那些來治療的人也早都知道了，都在暗地裏著看好戲。他要是不出麵鎮一鎮，來個殺雞儆猴，恐怕會有更多的人會叫嚷著退錢。


  “不萎兄弟！不是我們鬧事啊，我們可是來講道理啊！”一個叫周捷的小夥子見到呂不萎出門，立刻嚷嚷起來。


  呂不萎一笑，好整以暇的道，“好啊，有什麽道理，你講。”


  “你說你給老成頭那七個人免了藥丸子的錢，也沒讓他們繼續去給你采藥。那你這到底是因為他們窮才同情他們免了藥錢？還是因為他們蠻橫，不敢招惹他們幾個呢？”周捷義正言辭的道，“如果是因為他們窮，那咱們村也沒那麽富裕啊，這一個藥丸子三百塊，吃八次一個療程也要兩千四，你為什麽不能給咱們也免了？又或者，你要是怕他們才免的，那你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那是不是我們是不是對你凶一點，你也能給我們大家都免費治療啊？！”這周捷伶牙俐齒，一套邏輯說出來，周圍的人都露出暗暗讚同的神色，而且他這一臉的正氣，反倒把呂不萎襯托成無良奸商的形象了。


  同時，村裏人也都安靜下來，想看看呂不萎該怎麽說，要是他說不出來，那自己也要起哄，畢竟一個人就兩千四，兩個人四千八，哪怕對一個進城打工的家庭來說，這都不是個小數目。


  呂不萎等周捷說完，也不慌張，淡笑一聲，“這位小夥子，你是從哪裏聽說我沒收老成頭他們七個人的錢呢？”


  “我們今早上都碰到他們了！他們一臉的高興，把事情跟我們說了，還說以後每周都會來找你要一次藥丸子，你要是敢不給，他們就鬧事！就搶藥！”周捷信誓旦旦的說道。


  呂不萎心中感慨，這老成叔等人的口風還真是特麽的緊！不過，他也沒指望這群人會那麽講信用的嚴守秘密。想著，他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之所以不讓老成頭等人給我采藥，是因為他們···付我錢了。”


  現場的人都吃了一驚，有些懷疑呂不萎的話。


  付錢？老成叔那幾個困難戶付的起錢？一顆藥丸三百塊，而他們一個月的低保也才八百多，就算不吃不喝，這點錢也不夠治一個月的啊！


  一時間，現場有人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那幾個小光棍也自然不信，“呂不萎，你說老成叔等人付了錢？那他們的錢從哪兒來的？你不要在這裏胡說了，老成叔那幾個人有錢沒錢我們還不知道嘛！還是趕緊把你從大夥兒這兒賺走的不義之財退回來吧！”


  “我哪知道他們從哪來的錢，反正他們給了錢，我就得給他們藥丸子，不信的話，你把他們找過來，咱們當麵對質！”呂不萎聽到周圍的議論聲，也毫不在意，臉色依舊淡如水。倒是身旁的沈雅很是著急，要是那七個無賴漢來了，保不齊就會說出真話來，到時候這七個人的錢沒收到也就算了，要是所有錢都退了···她倒是無所謂，但呂不萎能不能承受得住呢？


  “好啊你！呂不萎，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以為我不敢把他們七個找過來對質嗎？”周捷很是得意，也沒了剛才那義憤填膺的偽裝。那老成叔等人的話，他是親耳聽見的，他們七個沒必要騙自己。自己隻要去把他們找過來，當眾說出這件事，屆時眾怒難犯，呂不萎就必須把錢退回來！


  “隨便你去找！他們要是說沒給錢，我二話不說，在村裏收了多少錢，我就退多少錢！”呂不萎一聳肩，然後拉長了聲音，“不過···他們來了之後，要是說自己給了錢的話，又該如何呢？”


  周捷一愣，隻當呂不萎在詐他，但也沒害怕，他和老成叔等人是偶遇，呂不萎沒那麽厲害能算到這一點。況且，老成叔等人被呂不萎當作了奴工去山上采藥，對他是怨恨無比，怎麽可能幫他呢？

  “好啊！如果老成叔等人承認了給過錢，那算我倒黴，到時候我們幾個人幫你上山采藥去！”想著，他得意洋洋的對身旁一個人道，“瘦猴，去把老成叔請過來，要是不來，就說我回頭請他喝酒。”


  瘦猴臉上一笑，點點頭立刻跑開了。


  呂不萎從屋裏拖出兩張椅子，給自己和沈雅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等著。但這樣子在周捷看來，也不過是故作鎮定而已。


  另一邊，瘦猴一路小跑帶風的來到了老成叔等人住的屋子。說是屋子，其實也就是個快要倒塌的平房，全靠幾根爛木頭撐著牆才沒倒下，屋子也破漏的風雨無阻。這房子是老成頭的父母留給他的，可惜他不爭氣，自己搞成了困難戶，連房屋也沒保存好。再加上他這人還有點小仗義，就把村裏所有困難戶籠絡到一起，跟他一起在這屋裏住了下來。


  瘦猴走進院子裏就高嚷起來，“老成叔！周捷哥找你有事，讓你們大家跟我去一趟呂不萎那孫子的家裏，跟他對質，隻要他承認沒收你們的錢，我們就請大家喝酒！”


  可他喊了兩聲，屋裏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隻傳出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老成叔？你們在家嗎？”瘦猴感覺奇怪，小心的往那沒有門板的門裏走去，卻看到那‘客廳’裏放著七八條破棉絮，估計是給那七人睡覺用的，但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在。不過，屋裏卻是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地上還濺灑著不明成分的白色液體。


  瘦猴剛低頭要仔細看，卻聽到旁邊傳來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瘦猴···”


  瘦猴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正看到老成頭倚靠在臥室門框上，臉色蠟黃枯瘦，一副快死的樣子。


  “老成叔！你這是怎麽了？”瘦猴急忙過去扶他來到了一條棉絮上，但從始至終，老成頭都用手捂著褲襠。


  老成叔躺下沒多說，而是問瘦猴，“你剛才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讓我們去對質？”


  瘦猴便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最後才道，“老成叔，那呂不萎搜刮了咱們那麽多錢，怎麽能忍得了？你跟我過去一趟，把實話說出來，那小子就得把錢退回去，到時候，我們請你們哥七個去鎮上喝酒耍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