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記者來了
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回饋小吳昨天的賣隊友行為，把他給數落得灰頭土臉。
然後一起說說笑笑，就去了小巷子。
我注意到人群裏有個比較傲的，打扮很整潔，小寸頭，手裏也沒拿東西，跟小吳一樣。
我悄悄湊到楊柳身旁問她是誰，楊柳小聲告訴我：“是魏局的秘書，小林。和之前崇局秘書一樣，都有點傲，用鼻孔看人。”
她朝我眨了眨眼，俏皮的樣子，眼睛會說話。我嗬嗬一笑，小聲說：“就是恨不得擠到兩個局長鼻孔裏是吧。”
楊柳笑得腰都彎了，說我亂說話，她哪裏是那個意思。我也笑，我們兩人說說笑笑，我很快就感覺不對勁，謝芳芳繃著張臉不太高興。
她也悄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伸出手掐我胳膊，說我亂勾搭小妹妹。
我輕咳一聲，正經了些，低頭朝她前麵看了一眼。謝芳芳穿著的小白T貼著身，前麵鼓起來兩團，很豐滿。
我於是壓低了聲音調戲她：“芳姐，你的意思是，你大，讓我不要搭理小妹妹？”
“盡胡說！”謝芳芳嗔怪一句，伸出手指戳了我一下。我笑得更開心了，抓住她那隻手，心裏頭卻想起了崇小雪。
她這麽多天沒和我聯係，是做什麽去了？崇局也不說，我也不敢問。
我意識剛飄，就發現謝芳芳不滿意地看著我，說我心存不良。
我笑笑，扭頭發現魏局那個秘書在看我。還衝我笑了笑，隻是怎麽看那笑都像是假笑，笑得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很快到了小巷子裏，我朝附近人家借了桶，接了一桶水放在小巷子裏。抹布什麽的大家都有帶，沾濕水，一人一塊地方就忙了起來。
我看到小林在打電話，腰不自覺彎起，就知道是和魏局，悄悄湊過去一點。
“對對，我們都到了，在忙，都忙。”小林連連點頭，“魏局，您帶人過來吧，一定不會把事情搞砸。”
掛了電話，他又挺直了腰杆，我看了都要替他累。小林什麽都沒帶，隻能是和其他人借，很快也忙了起來。
隻有小吳沒人理，工具都是自帶，他又不能硬搶，估計現在後悔著，昨天不應該太衝動。
我不再理他，沾濕抹布也忙了起來，另一手拿著小刮鏟，抹了點沐浴露開始刮。有些人家裏沒有，就去蛋糕店買那種切蛋糕的，將就著用，總比用手好一些。
忙了大概一個小時，大家都是滿頭大汗。附近的住的大媽看不過去，拿了個壺給我們燒水。
我剛走過去，大媽就給我倒了一碗說：“看把你們累的，快喝一點。這裏貼的東西都沒人理，沒想到你們能抓起來，辛苦了。”
我搖搖頭說不辛苦，喝了一碗熱水，渾身熱氣一冒，倒不是那麽累了。我摸了摸有點燙的臉和大媽說謝謝。
大媽臉上笑開了花，說是平日沒人在家，今天熱鬧她也高興。
這時候小吳走了過來，他也想喝，被大媽一插腰攔住了。
小吳愣了下，有點惱火。
大媽不客氣道：“人家都在忙，你咋一個人偷懶？偷懶就算了，還想喝水，門都沒有。”
小吳看起來都有點憋不住火氣，想和大媽理論。我怕他們吵起來，攔住小吳勸他自己到外麵買一瓶。
“憑什麽？”小吳生氣嚷嚷，“都是一起的，我這不忙不就是沒帶家夥。”
大媽彪悍，指著小吳的鼻子就罵：“你什麽意思？難道我伺候你們就是該，就不讓你喝能咋地？不帶家夥說明你蠢，借不到說明你人緣差，還能是咋地？”
我趕緊攔住大媽，讓她別生氣，氣壞了身子。
小吳冷冷地看著我，覺得是我搞的鬼。我當然不怕他，我是副局秘書，怎麽可能怕一個小主任都沒有的小公務員。
我讓他不要和人民群眾無理取鬧，不想幹就站到一邊去。
大媽拉著我的手就拍了拍，說：“大媽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你們都討厭他，就太好了。”
她和我解釋，這種人欺軟怕硬，千萬不能讓他占到一次便宜。我連忙點頭，這小巷裏的大媽都有這些個看人的本事，讓我有些驚訝。
“大媽沒事就在菜市場賣菜，這人看得準得很。一看你就是靠譜小夥兒。”
我臉有點紅，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大媽這麽熱情，謙虛地笑笑。大媽打量我的表情更滿意了，問我有沒有找對象。
那眼神，跟三叔四嬸介紹相親對象一樣，看著有點害怕又不好意思拒絕。我隻好說有喜歡的人，搪塞過去。
很快忙到中午，有人說去吃飯，小林突然有了動作，把大家都給攔住了，沉著臉說道：“記者一會就來了，都先別吃，先忙完再說。”
記者！
雖然大家夥心裏都有數，咋一聽到還是有些興奮。就連我都高興起來，有點緊張。
小林一直朝巷子外張望，很快，一個微胖，有點啤酒肚但是腰杆挺得筆直的人露了頭，不是魏局是誰？
他腳步有點快，朝小林走了過去。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時刻保持形象。
“魏局。”
大家夥都帶著笑臉圍了上去，眾星拱月一樣。
魏局很高興，哼哼著說道：“都是同誌，別這樣。不會覺得我來晚了吧？”
大家都笑了，說魏局就愛開玩笑。我們是在魏局的領導下辦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魏局的影子，魏局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來不來，都是為人民服務。
說著，他的眼神嚴肅起來，問道：“周秘書在哪裏？”
我站出來，來到跟前。魏局拍著我的肩膀，說：“周秘書，你讀書多，一會記者來了，到你的時候，你好好和他們說，形象正麵點，搞砸了可要拿你是問了。”
他說得嚴肅，可我還是看到了魏局眼裏的笑意。他很高興，我揣測出了他的心情，拍著自己的胸膛，保證不會出錯。
魏局滿意了，讓一個小公務員把工具遞給他，掄著膀子也要上，於是大家夥又呼啦圍著他去另一邊了。
我心裏有些興奮，魏局讓我應對記者，要是萬一上了電視，我的鏡頭肯定是不少。想想我有點激動起來，挺直了腰杆。
我當然也不能閑著，又忙了會，果然看到一個扛攝像機的朝這邊走，穿著帶領子的襯衫工作服，印著南陽電視台字樣，脖子上掛著工作牌，他身旁還有兩個同事，一個拿著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