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君王的小書童 29
七月。
正是酷暑。
從北地逃亡過來的流民,在城外大量死去。
他們染上了疫病,上吐下泄,屍體在城外無人收斂。
起初世家並沒有把這些流民的死放在心裏,隻是嚴令他們不許進城,用軍隊把他們包圍,隔離。
可流民在城外沒有秩序,很快汙染了水源。
河流從城外流進了鎬京,又和鎬京裏的湖泊相通。
畫舫上的歌姬們先染上了病,隨後是達官貴族。
當疫情在鎬京裏蔓延開。
鎬京裏的藥材瞬間被采買一空,有傳言說,食鹽可以預防疫病。
所以,後來連沒有曬製的粗鹽都上漲到和金價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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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見一團灰色的病氣從天而降,落在了鎬京城外。”
“那病氣裏,有一隻病獸,生得青白猙獰,我看它被它發現,它就撲上來撕咬我,我這才從夢中驚醒。”
王憲之怔了怔,聽蘇挽說得煞有其事,就道。
“這不過是個夢,明日去城外的道館上一炷香,自然無礙。”
蘇挽聽著,知道這是王憲之對她敷衍的說法。
於是她低頭輕聲,“以前我做這種夢,讓我趕緊從北地走,後來就……”
她這句話一出,王憲之臉色就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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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朝代最信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
五鬥米教白日飛升。
五石散也是神仙藥,吸食了能讓人做神仙……
如果蘇挽預知了北戎侵略,那她這個夢,王憲之就得當真,這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挽兒,可有夢到什麽預兆?”王憲之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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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辰幽深的視線注視蘇挽。
蘇辰是蘇挽的枕邊人。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蘇挽根本沒有做噩夢,昨天晚上,他留著力氣沒折騰她太狠。
但是,最後她沾床就睡了,根本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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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蘇辰的眼眸注視,蘇挽撐住了心理防線。
她臉色蒼白的對王憲之說。
“我夢到的,是明日。”
“大周寺有一位師父圓寂,士族們派人吊唁,結果被流民傳染……鎬京大亂。”
蘇挽聲音很輕。
她這樣的話,說出來,蘇辰眸色都是一凝。
預知夢說得這麽準確,而且是隔日就能驗證。
若不是蘇挽真的做了夢,就是她知道了什麽消息。
蘇挽哪裏來的消息來源?
她整日和他一起,連鎬京都沒有閑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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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王憲之的眉頭攅在一起。
他留著美髯,習慣性會撫胡須。
他抬眸,視線和蘇辰碰在一起,兩個男人神色都有些嚴肅。
就算是世家,為士族牟取利益。
蘇挽口中的鎬京之亂,同樣也是他們所重視的。
流民染上了疫情,那鎬京……
王憲之視線和蘇辰撞在一起。
“賢婿,不如在王家多留一日?”王憲之緩緩的道。
消息需要封鎖,也等待驗證。
“自然。明日,蘇辰與娘子同去大周寺。”蘇辰道。
事情就這麽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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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憲之想著這件事。
等蘇挽和蘇辰走了,他自己在書房裏還是靜默不語。
王憲之在朝堂中很有話語權,是翰林院的太傅。
他叔父是位列三公,更是主管的天下民生。
最近聽說北地又開戰了,大量的流民從北地越過黃河,長途跋涉來到鎬京。
如果沒有蘇挽這個夢,王憲之知道最近流民有不斷的死亡,他隻會當這是正常。
倘若蘇挽說的真的被驗證……
王憲之不敢想,這麽大的事,他隻能忍。
忍過明日,再做打算。
-
“老爺……”大夫人走進了書房,身後跟著婢女,端著幾樣小菜和膳食。
她一身素淨的裙袍,料子都是上好的料子,款式也和王瑞梔一樣,是鎬京最近流傳的款式。
雖然生得一般,隻能說是嫻靜清秀,但是大夫人出身謝家,當年在京城也是八姝之一。
隻可惜,聯姻的婚姻,得了王憲之的尊重,卻得不到王憲之的心。
“仿佛今辰聽到你找蘇辰和王挽有重要的事,還沒用早膳吧?不如一起?”大夫人注視著依然沉穩俊美的王憲之,眸底藏著溫柔,卻落落大方的說。
“你有什麽事,直說吧?”王憲之不喜歡在書房用膳,又心情不好,就照直了說。
大夫人沒想到王憲之語氣這麽衝。
臉色僵了僵,又溫柔道。
“瑞梔最近惹了性子,不知怎麽就喜歡上了挽兒的夫婿,我勸她多次,她卻惱得眼睛都哭腫了。”
“要是旁人就算了,但這蘇辰,等那位走了,他不就一步登天,所以我想不如讓瑞梔得償心願……”
“你說的什麽胡話?”王憲之沒想到大夫人竟然會說這個。
他王家的女兒,哪個不是金枝玉葉,尤其是王瑞梔,王家和謝家的血脈相承,公主都沒她尊貴,她竟然想給蘇辰做妾?
妾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男人玩物!
況且,蘇辰就算是做了皇帝,他王家的女兒一個就夠了,哪裏還能再貼進第二個去?
如果沒有蘇挽這個夢,王憲之知道最近流民有不斷的死亡,他隻會當這是正常。
倘若蘇挽說的真的被驗證……
王憲之不敢想,這麽大的事,他隻能忍。
忍過明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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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大夫人走進了書房,身後跟著婢女,端著幾樣小菜和膳食。
她一身素淨的裙袍,料子都是上好的料子,款式也和王瑞梔一樣,是鎬京最近流傳的款式。
雖然生得一般,隻能說是嫻靜清秀,但是大夫人出身謝家,當年在京城也是八姝之一。
隻可惜,聯姻的婚姻,得了王憲之的尊重,卻得不到王憲之的心。
“仿佛今辰聽到你找蘇辰和王挽有重要的事,還沒用早膳吧?不如一起?”大夫人注視著依然沉穩俊美的王憲之,眸底藏著溫柔,卻落落大方的說。
“你有什麽事,直說吧?”王憲之不喜歡在書房用膳,又心情不好,就照直了說。
大夫人沒想到王憲之語氣這麽衝。
臉色僵了僵,又溫柔道。
“瑞梔最近惹了性子,不知怎麽就喜歡上了挽兒的夫婿,我勸她多次,她卻惱得眼睛都哭腫了。”
“要是旁人就算了,但這蘇辰,等那位走了,他不就一步登天,所以我想不如讓瑞梔得償心願……”
“你說的什麽胡話?”王憲之沒想到大夫人竟然會說這個。
他王家的女兒,哪個不是金枝玉葉,尤其是王瑞梔,王家和謝家的血脈相承,公主都沒她尊貴,她竟然想給蘇辰做妾?
妾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男人玩物!
況且,蘇辰就算是做了皇帝,他王家的女兒一個就夠了,哪裏還能再貼進第二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