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勘查現場
孟小寶挨了這一掌,肩膀的皮膚立即腫了起來,他倉皇後退,咬牙切齒,奮不顧身地一拳打出去。
方野比他的動作還要快,在他一拳揮出之前已經落地,野馬分鬃一掌推在對手的腹部,然後搶進孟小寶雙臂之間,雙掌來回交替,快得如同幻影,這一招正是三穿掌。
“砰!”、“砰!”、“砰!”
三掌連續擊打在孟小寶胸口,他慘叫一聲,大口吐血,已然連站立都辦不到,踉蹌著摔坐在地。
方野把他拽到走廊旁邊,掏出手銬銬在暖氣管上,孟小寶滿嘴是血地吼道:“你們害了我哥!”
方野突然一拳擊向孟小寶的臉,這把陶月月嚇壞了,出於防衛的本能,孟小寶嚇得閉上眼,可是這一拳並沒有真的落在他臉上,他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拳風吹在臉上。
方野淡淡地說:“當年你哥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完全可以停手,他沒有停手,所以他要付出代價!”
孟小寶恨得咬牙切齒,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陣雜遝的腳步聲,警察們衝進來,趕緊收拾現場,方野此刻已經滿頭大汗,身上被踢中的地方隱隱作疼,但也感覺很痛快,好久沒這樣和人交過手了。
他點上根煙,深吸一口,朝陳隊長走過去,問:“你們怎麽樣?”
“快死了……”陳隊長捂著胸口說,“被一個武林高手一腳踩在胸口,估計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唉,市局自打成立就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以前的罪犯都很講禮貌的呀!”
“啊?那你還說自己沒事。”陶月月擔心壞了。
“這不怕你擔心嗎?”陳隊長慘然一笑,摸摸陶月月的臉頰,突然目視前方,說:“哎呀哎呀,我暈過去了,快送我去醫院……”然後真的“暈”過去了。
方野扭頭一看,原來局長來了,那個滿頭銀發的老人背著雙手走進來,看著一地狼籍,“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名警察回答:“今天有警情,局裏沒幾個人,這個嫌疑人自己把手銬弄開了,打了我們一個猝手不及,唉!多虧了方警官及時趕來,這才製服住。”
老人歎息一聲,責備道:“麻痹大意!以為光穿著警服,嫌疑人就會怕你們?”他看了方野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方野也點頭回應。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受傷的警察都被送往醫院,方野本來想硬撐,可又害怕自己有什麽內傷,跟車去做了一個檢查。
到醫院看見自己腹部紅了一大片,他暗暗感慨,孟小寶也是不簡單。
孟小寶被他打得更慘,醫生檢查的時候都呆了,胸前三個又紅又深的掌印,就像武俠小說中中了毒掌的人似的,好在他健骨強健,沒受什麽內傷。
方野在急診室外見到了陶月月,她的右手用吊帶固定在脖子上,方野問:“手咋了?”
“脫臼,那家夥一扯就把我手臂扯出關節了,你們習武之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那可不,你知道我師父是怎麽教我練掌的嗎?”
“別賣關子。”
“打日曆。”
“打日曆?”陶月月笑了,“日曆做錯了什麽?”
方野跟她解釋:“就是買一本厚厚的日曆掛在牆上,天天對著它打,日曆不是每天都要撕一張的嗎?越撕越薄,我的掌就離牆麵越來越近,一年打下來,直接對著水泥牆打,一掌一掌往牆上推,不過得趁白天沒人的時候,不然隔壁以為大清早在裝修呢?”
陶月月被逗樂了,方野也跟著笑,經過這一場風波,兩人之間好像近了一些。
方野說:“月月,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表示一下感謝啊?”
陶月月醞釀了一下,站起來對他說:“謝謝你,方隊長,今天要不是你來,事情恐怕會很嚴重。”
“別喊‘方隊長’了,你埋汰我呀?我警銜就比你高兩級。”
“咱們這個小隊確實需要隊長,就算你是隊長嘍!”
“好好好,坐吧!陳隊長他……”
“沒有生命危險!但傷得也不輕。”
“當警察確實容易招人怨恨,好在這孟小寶一根筋,沒有蹲在路上下黑手。”
“是啊,也許我該學點什麽來保命……你是跟誰學的功夫?”
“我們出去說吧!”
“你是想抽煙吧?”
被識破的方野笑了笑,站了起來。
兩人在院子裏找了個地方坐,方野說起以前的經曆——
在警校的時候,他跟一個同學起了衝突,彼此誰也不服誰,但警校校規很嚴,打架鬥毆是絕對禁止的。
那位同學提出要和方野過過招,於是某天晚上,一夥男生跑到體育館裏,他和那個男生打起小擂台,哪知道被巡邏的教導員抓個正著。
教導員問誰先動的手,當時大家嚇壞了,可是沒人敢站出來,方野一咬牙站出來說:“我先動的手!”
教導員冷笑一聲,說:“給我滾到操場跑二十圈!明天再決定怎麽處分你!其它人都給我回去。”
夜深人靜,方野一個人在操場跑得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教導員是不是在哪裏看著,不敢停啊,跑到第十圈,他實在不行了,扶著腿喘氣,全身已經被汗濕透。
他擦擦汗接著跑,突然發現看台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問:“小夥汁,怎麽挨罰的呀?”
方野回答:“打架。”
“有出息,警校生還打架,怎麽就罰你一個啊?”
“我把鍋給背了。”
“那你打贏了嗎?”
方野搖頭,“輸得慘。”
“大家都學擒敵拳,你憑什麽打不過人家?”
方野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但還是照實回答:“我體格太弱了唄!”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明天放學你來這兒。”
第二天放學後,方野來到操場,就看見一個人在空地上打拳,那人他見過,是學校裏一個老校工,平時總是笑眯眯的,但從來沒交談過。
一套打下來,老校工說:“怎麽樣,我這拳?”正是昨晚那人的聲音。
年輕的方野耿直地回答:“軟綿綿的,老頭子才練這玩藝。”
“我跟你賭一毛錢,你打不過我。”
“大爺,你在逗我麽?擒敵十六動一招比一招狠,我又比你年輕,把你打傷了怎麽辦?”
老校工拉開一個架勢,說:“擒敵拳在真正的技擊術麵前根本就不算什麽,我敢打賭,你連我的衣服都碰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