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西伯利亞臆症
這時陶月月點的果汁送來了,吳倩說:“我就不客氣了。”
“喝吧喝吧!”
吳倩給小慈倒了一杯,小慈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抿,吳倩喝了一杯,被關押三天,她一直處在低血糖狀態,喝完果汁神色明顯紅潤不少。
“我怎麽勸小慈都不管用,他叫她去賣yin,他打她,限製她的自由,這已經不是男朋友的所作所為了,活脫脫就是一個罪犯幹的事情,可小慈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我說什麽她都聽不去,她始終覺得,那男人是愛她的。第二天晚上那男的回來了,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猜我聽見了什麽,那男的居然準備強暴我,他還勸說小慈接受這件事,並且讓她來給我作思想工作……聽到這些之後我的手腳都是冰冷的,我甚至在想要不要自殺,我死也不想被那種惡心的男人玷汙!”
“他長什麽樣?”陶月月問。
“又胖又黑,反正很醜,可是卻把自己打扮得很時髦,戴一副橘色的眼鏡。”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方野說:“我們找對了,看來就是他!”
“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吳倩好奇地問。
“你先說你的事情吧!”方野道。
吳倩接著說:“那天晚上小慈一直站在我的門外,我知道她在猶豫,那男人叫她說服我陪他上床,可同為女人,哪怕她再怎樣屈服於他,也接受不了他和別的女人上床,我就利用這一點反反複複勸說小慈放我走,說得我口幹舌燥,可小慈害怕她承擔不了後果。又過了難熬的一晚,那扇該死的門終於打開的,那個黑胖男人站在門口,扔給我一件特別羞恥的內衣,叫我去洗澡,我惡狠狠地問他:‘你想把我變成你的第二個奴隸?’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你不聽話我就揍你,快脫衣服!’
“被餓了兩天兩夜,我已經疲憊不堪,精神也很虛弱,我才明白這是他的路數,先用囚禁和挨餓削弱我的精神,再對我施加控製!我隻能在他麵前脫衣服,然後去了浴室,對著嘩嘩流淌的水我在想,我再不反抗,隻會越來越沒有反抗的力量,於是我把水溫開到最大,對他說我不會弄這個熱水器,他走過來,然後我舉起蓮蓬頭對著他的臉噴熱水!他慘叫的聲音聽起來痛快極了,我趁機跑出去,搶了茶幾上的手機要報警,他咬牙切齒地跑過來,從後麵抱住我,他力氣很大,我根本不能反抗。
“這時小慈跑出來了,他對小慈說:‘去廚房拿把刀!’小慈站在那裏不動,任憑他怎麽喊也不起作用,於是他開始罵罵咧咧,我說:‘你現在不反抗,永遠都是他的奴隸,你甘心這樣嗎?’他一下子惱火起來,把我扔在地上,按著我,準備行禽獸勾當。當時我已經完全絕望了,哪知道小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扇了他一耳光,打完之後小慈嚇得渾身篩糠,那男的也不敢相信地盯著小慈,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了一樣,他一定在想,這還是我調教出來的小奴隸嗎?
“他跟野獸一樣吼了一嗓子,揪過小慈的頭發就揍她,我本想幫忙的,可又知道我們兩個女人也不是他的對手,最重要的是報警!我從地上找到他的手機,看見微訊上麵居然有月月的帳戶,上麵還有方隊長的證件照,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們也在找他?我趕緊在上麵打字,結果剛打出‘方隊長’三個字,手機就被他搶走了!他一腳把我踹在地上,然後開始毆打小慈,小慈被他打得滿地打滾,叫得可慘了,他還不解氣,去廚房找了把刀,我不知道他想殺誰,我嚇唬他說我已經報警了,他說你放P,我說和你聊天的這個人就是我的警察朋友。
“這話讓他一下子冷靜下來,問我是不是故意來這裏找他的,我說對,我就是線人,來臥底的,你完了!把我們殺了,你等著判死刑吧,到監獄裏麵被人爆.菊!他被嚇到了,馬上收拾東西跑了,小慈傷得挺重,我扶她出門,最可恨的是那些鄰居,我敲門求救的時候他們都說不想管閑事,叫我快走,恨死我了。我身上又沒錢,手機也沒電,可小慈一直在流血,就帶她先去醫院,好不容易才借了一部充電寶,給你打了電話。”
說到這裏,吳倩歎息一聲,“月月,我能吃你那碗麵條嗎?”
陶月月說:“我放了不少辣椒醬。”
吳倩接過來嚐一口,又加了幾勺辣椒醬,吸溜溜地吃起來。
方野看向小慈,問:“你男朋友叫什麽?”
小慈不說話。
反複詢問了好幾遍,她才支支吾吾地開口:“你們是警察,要抓他,我不能跟你們說!”
“就是這樣!”吳倩恨鐵不成鋼地說,“她根本不敢背叛他。”
陶月月和顏悅色地說:“你在網上訴苦,你在吳小姐被欺負的時候出手相助,我相信你內心深處知道這段關係不是正常的愛情,你還在害怕他嗎?害怕他報複你?這裏有三個警察,派出所就在附近,我們能保護你的。”
小慈搖頭,眼中流出熱淚,“抓起來關幾天又有什麽用,他出來隻會把我打得更厲害。”
“不,這可不止行拘這麽簡單,他觸犯的不是《反家暴法》而是《刑法》,非法拘禁、性侵、傷害他人,這些足以讓他被關十幾年!”
“十幾年之後呢?他出來肯定會報複我的,他在監獄裏受的十幾年的罪,肯定要傾泄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了那種!再說……他畢竟是我男朋友啊!”小慈說,陶月月感覺到,那個男人已經在這女孩心中建立了強烈的暴君形象,即便他不在這裏,也依然如附骨之蛆般影響著小慈。
他並非高明的心理學家,隻是一個善用威脅、暴力、拘禁的惡人,小慈為了少挨點打少挨點餓,慢慢建立了一套屈從的關係模式,那種無助無力感深入骨髓,並非幾句苦口婆心的勸說可以扭轉。
“月月,我們去外麵買個串來吃吧!”王冰提議。
“好。”
二人離開這家店,陶月月知道王冰有話要說,王冰說:“這女孩被洗腦的程度太深了,講道理是沒用的,我覺得可以試試反洗腦。”
“用洗腦一樣的強製手段,把‘你是一個自由人’的概念重新塞回她腦袋裏?”
“可我隻懂理論知識。”
“廢話,你以為我有實踐過嗎……但我覺得不妥,還是讓正經的心理醫生來給她會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