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暗流湧動

  深夜十一點，四人小組在一個路邊攤點了湯麵、臭豆腐和麵筋，雖然心事重重，但久違地吃到龍安的小吃，幾人都覺得特別過癮。


  方野夾了一條用茶水涮過的麵筋往天上一拋，狗子跳起來接住，吧唧吧唧地嚼得很香。


  陶月月作了一個手勢，正在跟嬰寧閑聊的王冰停了下來，陶月月數著：“10、9、8……3、2、1……2月19日到了，這一天終於到了。”


  “我們跟‘憑欄客’的決戰正式開始嘍！”嬰寧說。


  “這種心情就像備考了半年，終於迎來高考這一天。”王冰說。


  “至少我們已經打亂他的計劃，他現在要實施犯罪就得物色新的獵物，龍安最高的山已經被盯得死死的，他找不到機會的。”方野說。


  “萬一他隨機殺人呢？”嬰寧說。


  陶月月搖頭，“我認為可能性不大，曹備權是個很講究形式的人，2月19日的殺人預言絕對不是隨便殺一個人，而是用‘憑欄客’的風格完成一次犯罪！”


  王冰說：“但也不能排除他隨機殺人的可能性啊，他現在就像一口壓力鍋，沒準會為了宣泄隨便殺人，隻是不留下‘憑欄客’的印記罷了……就像大作家為了生計寫小黃文不會署名一樣。”


  方野說：“現在考慮這些也沒用，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起來，會很忙。”


  王冰說：“方哥，我去你家吧，我父母要是知道我回來，估計就不讓我走了。”


  “小孩子麽！”陶月月吐槽，“馬上就是抓住連環殺手的大功臣了，還被家人當小孩子約束著？”


  王冰攤手，“家庭又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嬰寧說：“我家太遠了，月月，我去你那過夜吧！”


  “好啊！好久沒回來，家裏肯定到處都是灰，幫我打掃一下。”


  “什麽！？去過夜還要勞動？”


  “你去賓館還要付錢呢！”


  於是他們分開，各回各家。


  心中焦慮太深，陶月月一晚上作了好幾個與“憑欄客”有關的夢，夢裏她總是親手逮捕了“憑欄客”，“憑欄客”卻又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給自己解夢，她的願望和焦慮在激烈對抗，想將“憑欄客”繩之以法的願望，害怕事情不會這麽順利的焦慮。


  五點醒來，陶月月滿身大汗地想，這趟任務結束，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開點安定類的藥物，心裏的弦實在繃得太緊了。


  天亮以後，她和嬰寧都換了一身衣服，打車來到市局，這時方野和王冰也才剛到，方野說：“一大早上來市局工作，久違的感覺啊！”


  “相當久違！”陶月月點頭附和。


  早晨七點，陳隊長就召開了作戰會議，這次的專案組整合了幾支刑警隊。


  妙福山周邊派了許多便衣和警察，那裏的監控視頻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發到市局的指揮中心，景區的保安也仔細看過“憑欄客”的照片，拿陳隊長的話來說，他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目前的搜捕結果顯示，“憑欄客”沒有在那附近出現，警方在高速路上發現的黑包，據裏麵殘留的微量物質推測，現在曹備權身上有一把匕首、一些繩子、膠帶、麻醉藥以及其它成分不明的藥物，可能還有偽造的證件。


  陳隊長說：“所有路口都已經設卡，不發生意外的情況下，曹備權是沒法從郊區逃掉或者逃進城內，那片區域有幾個自然村，有工廠、學校，這些都有可能成為曹備權臨時躲藏的地方，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定點搜查。”


  會議結束，陳隊長分配了任務，臨出發之前，陶月月和王冰想去看看遊戲中的情形。


  那個毒販被單獨關進一間拘留室，有電腦、水和食物，他一直在裏麵上網，想方設法從遊戲中弄到情報。


  熬了一宿，毒販憔悴得不行，哈欠連連地說：“領導，情報屋的Ｖ.Ｉ.Ｐ卡實在是難搞，像我這種小角色很難接觸到核心的東西，你們就饒了我吧！”


  “又沒人逼你，你不是自己要戴罪立功嗎？”陶月月說。


  毒販懊惱地扇了自己一耳光，陶月月說：“實在困得不行去睡一會吧，你要是猝死，警方也有麻煩呢！”


  “好吧……”毒販到床上躺下，很快睡著了。


  陶月月坐下來看他的帳號，她最關心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個賭局。


  當來到遊戲中的白馬廣場，隻見計分器的數字變成670萬比12萬，完全是一邊倒，王冰說：“下注額度已經大得離譜了，曹備權會被捕，看來已經是民心所向了……雖然不是什麽好市民。”


  陶月月卻愁眉不展，王冰問怎麽了，她說：“這幫人可是罪犯，作弊是他們的家常便飯，現在賠率這麽高，會不會有人鋌而走險，操縱賭局？如果這次能爆冷門，押右邊的人是可以掙很多很多錢的！”


  王冰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們瘋了吧，和警方作對？”


  陶月月笑笑，“這幫人從事的職業，不就是和警方作對嗎？我真的很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覺得你想得太多，曹備權終究隻是個凡人，沒有人會幫他的。”


  “好吧，我們先去執行任務。”


  方野正在外麵等他們，四人被安排去搜查那片區域中的一座化工廠，既然已經回到龍安，陶月月也佩了一把真槍。


  來到郊外，路上果然有警方設置的一道關卡，往來車輛都要停下來檢查。


  方野亮出自己的證件，盤查的警察點頭示意可以走了，當離開關卡一段距離後，前麵開過來一輛大卡車，速度賊快，它的車廂裏不斷有液體流出。


  方野大驚，猛的一打方向盤衝到路邊，才險險避開卡車的衝撞。


  大卡車就像一頭發怒的犀牛一樣，從他們身邊經過之後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方野扭頭一看，說：“衝著關卡去的！”他想把車倒回路麵，可是前輪陷進了泥地，不停打滑。


  關卡處的警槍衝天鳴槍，試圖阻止，卻沒有奏效，於是朝卡車的駕駛室開了幾槍，顯然也都沒有打中。


  眼看著大卡車越來越近，警察們不得不躲開，轟然一聲，橫在路上充當路障的警車被撞飛，連續翻滾了幾下才停住，變得麵目全非，而那輛強行闖關的大卡車，就這樣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