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第一名死者
在找到那名發貼的樓主之前，二人就通過各種手段摸清了他的底細。
此人名叫張爽，雖然他自稱在醫療體係工作，可實際上是一家物流公司的中層管理，離異獨居，每周會去看一次孩子，平時的愛好就是抖音、王者榮耀、天涯、陌陌這些軟件。
張爽近期的財政支出沒有什麽異常，但這無法判斷他有沒有買凶，因為呂芳曾說過，他們組織都是先殺人後付錢，反正他們是殺手，不擔心客戶拖欠服務費。
“這種收費方式倒是蠻合理。”陶月月笑著感慨道。
下午，二人來到一個物流點，站在外麵，就見張爽穿著製服在裏麵和其它員工一起搬運箱子，原來這個中層管理也要幹體力勞動的。
等他忙完，二人朝他走過去，張爽用毛巾擦著汗問他們是不是要寄件，當看見王冰出示的警官證，他小小地錯愕了一下。
王冰故意說給旁人聽，“是這樣的，張先生，幾年前你是不是起訴過一名涉嫌詐騙的男子？”
“是呀！”張爽好奇地問，“怎麽了，那家夥又犯事了？”
“借一步談話吧！”
來到外麵，王冰說：“是這樣的，我們需要找到這個人，可是他搬家了，想看看你這裏有沒有線索。”
“你們是看到我發的貼子，才找到我的？”
“是呀！”
“那你們警察厲害呀！”張爽提高音量，稱讚道，“簡直就是順著網線找到我，怎麽找不著他？”
王冰苦笑，“因為我沒找到那根能找到他的網線。”
“哈哈，那個，你們為什麽找他？”
“不能說！”
“不說我也不說！”張爽表明態度，“我恨死那家夥了，把我家馬冬梅殺了，如果你們是要抓他，我請假也要去看這死騙子落網！”
“馬冬梅是那條狗嗎？”陶月月確認道。
“對呀，當然是狗了，是條母狗。”一提到被殺害的愛犬，張爽露出悲傷的神色，那種心情隻有養狗之人才能理解。
陶月月隻得如實告之張爽，“有人要殺孫慶方，我們現在得找到他。”
“保護他！？”張爽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
“準確來說是阻止一場犯罪！”
王冰怕張爽不合作，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當年你通過訴訟手段對付他，說話你是個懂法之人，希望你能提供線索協助我們。”
張爽歎息，“想不到呀想不到，再一次聽到這死騙子的名字，居然是為了保護他……不過我既然都答應了，肯定會說的，你們能等我下班嗎？”
“可以！”
二人在附近的咖啡廳坐了一會，掏出手機玩了會兒爐石傳說，等到五點，張爽趕來，說：“我跟領導打了聲招呼，要不然平時沒這麽早下班。”
“幹這行都累的嘍？”王冰說。
“唉，幹啥不累，你們警察不也辛苦麽！”
“說的也是！”
張爽請他們到自己家，準備找找當年打官司時搜集到的資料。
二人坐上張爽的車，下車之後，陶月月把小區和張爽的車牌拍了一下，發到微博上，這是為了防止進陌生人家被殺掉，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爽找出當年通過警方和律師查詢到的資料，交給了二人。
告辭後，王冰翻翻這些資料，說：“律師可能雇了私家偵探，不然不會查得這麽細致……看來孫慶方是個慣騙，用過許多身份。”
“我看看。”陶月月接過，孫慶方的詐騙都是一些非常低級的手段，比如冒充國安局打電話、銷贓騙局、假獨品等等，他最奸滑的一點是幾乎從不留下證據，也不與人合作，所以才逃過了法庭的審判。
但是因為警方立案調查，孫慶方蹲了幾個月看守所，不知道孫慶方會不會因此而記恨張爽，結下更深的梁子。
“現在去找他嗎？”王冰問。
“嗯，他在晚上更容易被殺害，那就現在去吧！”
資料上總共提到了三個地址，果然是狡兔三窟，陶月月和王冰統統找了一遍，結果都沒有找到，十點鍾，二人失望地回家。
第二天一早，陶月月一個電話把王冰叫醒，叫他到人民廣場見麵，見麵之後，陶月月說：“我查到孫慶方的地址了，就在這兒！”
“你怎麽查到的？”王冰一陣訝異。
“早知道找陳叔叔了。”陶月月笑道，“昨晚白跑一趟，有點不甘心，所以給陳叔叔發了短信，他通過派出所那邊的記錄很輕鬆就查到了。”
“可是昨天張爽給我們的就是當年派出所的記錄呀……”王冰恍然大悟，“他給我們的是假的！”
“沒錯，是假的！該死的家夥！”
“可能站在他的立場上，不希望我們保護那個騙子吧！”
“走吧，在一棟叫‘金壇商廈’的樓裏麵。”
二人去尋那個地址，發現這個商廈分為A、B、C三期，走來走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孫慶東所在的C期，這兒屬於商住混合樓，下麵是商鋪，上麵住人。
剛剛來到樓下，突然一聲爆響，接著刺耳的汽車警報聲傳來。
二人一陣錯愕，趕緊從大樓轉角處繞過去，隻見一名男子摔在汽車上麵，車頂已經被砸得變了形，他整個人就如同鑲嵌其中。
陶月月第一反應是掏出手機，朝大樓上方連續拍照，記錄下在這個瞬間哪扇窗戶是開著的。
同時對著周圍一通拍，拍了幾十張照片。
王冰走到墜樓男子前麵，發現那個滿頭是血的男人慢慢抬起頭，這一幕令王冰的心髒為之一顫，男子的腦袋像氣球一樣腫起來，大腦內部的積血正在往外衝撞。
他的右腿處，一截斷骨茬子從皮肉和西裝褲下麵刺出來，從全身扭曲的形狀看，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男子艱難地張了張嘴，兩眼流出血淚，然後瞳孔無力地散開，整個人向後一仰，便去了。
“先生！先生！”王冰上前，拿手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頸動脈，衝陶月月搖了搖頭。
屍體懷中露出一個錢包，王冰用手帕包著取出來，翻開來，看了一眼死者，驚訝地說：“月月，他就是孫慶方！”
陶月月上前一看，身份證上寫的是孫宏，正是孫慶方的本名。
“也許凶手還在上麵！”
陶月月說罷，一口氣衝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