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分手往事
韓芳芳卸貨的時候,卡車司機一直和她搭訕,韓芳芳看上去並不想搭理他。
當韓芳芳扛著最後一箱貨轉過身的時候,卡車司機的鹹豬手猝不及防地在她臀部拍了一下,並厚顏無恥地取笑韓芳芳厭惡的反應。
陶月月看不下去了,過去把正在關車門的卡車司機從後麵反剪雙手,猛的按在卡車上,那男人大罵:“誰呀,我C……”當手銬清脆地扣到手腕上時,他嚇得渾身篩糠。
“公然性騷擾,跟我們回局裏一趟吧!”陶月月冷冷地說。
“不是,我隻是開玩笑……芳芳,你快和警察同誌說,我們是朋友呀!”
“以開玩笑為掩飾的玩笑最讓人惡心!”
司機嗷嗷叫地求饒,韓芳芳過來說:“警察同誌算了吧,他下次應該不會再犯了!”
陶月月卻不肯輕饒這家夥,王冰小聲說:“這屬於親訴案件,本人不起訴,我們抓了也沒用。”
陶月月不甘心地解開了手銬,索要身份證檢查過一下,警告道:“如果下一次,包你進監獄!”
“不敢了!不敢了!”司機灰溜溜地上車逃了。
韓芳芳道謝說:“謝謝啊,其實他也不是什麽壞人。”
“女孩子在外麵打工要多加小心啊!”陶月月說。
韓芳芳身材很纖細,相貌也很美麗,隻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纖弱的勁。
“你現在有時間嗎?想和你談談!”陶月月說。
韓芳芳露出疑惑的神情,“有時間,最好在店外談吧,我不想讓同事看到警察找我。”
“放心,這案子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去那裏怎麽樣?”陶月月指指對麵的茶座。
“不,那裏太貴,我們去旁邊的小區吧!”
三人來到小區的涼亭坐下,韓芳芳撥了下鬢角的頭發,露出清純白皙的側臉,但長期從事重體力勞動,使這個天生麗質的女孩蒙上一層疲憊之色。
“你還記得範華嗎?”陶月月說。
一提到這個名字,韓芳芳便瞪大眼睛,“他怎麽了?”
“死了。”
“死了!?”韓芳芳站起來,不敢相信地說,“什麽時候的事情?”
“近期,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謀殺,我們正在調查。範華是你前男友?”
“他怎麽死了呢!”韓芳芳坐下來捂著臉流淚。
陶月月遞上紙巾,安撫她的情緒,哭了好一會韓芳芳才緩和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你們要問什麽?”
“當初你們怎麽分手的?”
“我不是太想提,這和他的死有關麽?”
“也許!”
韓芳芳看看王冰,欲言又止,陶月月以買水為借口先支走王冰,並且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韓芳芳蠕動著喉嚨,醞釀了許久情緒才緩緩開口,“他家人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因為我家情況不是很好,他家,爺爺奶奶都是知識分子,父輩要麽就是在機關工作,要麽就是當老板。他爸爸找過我,叫我們分手,說了許多大道理,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我跟範華是不可能幸福的!我是真的很愛他,他爸說範華大方、風趣、積極向上,擁有這些品質正是因為他生在那樣良好的家庭,我對他的愛隻是一種羨慕,是想改變現狀,攀上高枝,並不是真心的。”
韓芳芳低頭,挪開鞋,為一群搬運糧食的螞蟻讓路。
她繼續說:“那時我太年輕,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沒有答應,他父親臨走前說,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遲早會不幸的,希望我到時候不要後悔。之後我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有一回範華去外地出差,老板叫上我和其它幾名員工去和一位客戶應酬,人在公司不敢不從,吃完飯客戶要去KTV,我不願意去,客戶堅持要我去,老板也軟硬兼施地幫腔,場麵非常難堪,隻能去了。在KTV老板找個借口走了,客戶讓我倒了一杯飲料,喝下之後我突然就神智不清……”
韓芳芳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麵,“當我恢複了一點意識,發現那個黑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我身上,我被帶進了一家陌生的酒店……因為藥效還沒過,我根本無法反抗,隻能徒勞地流淚。他從我身上下來之後,低聲對我說:‘離開範華,不然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那一瞬間對我來說就像天崩地裂一樣,那晚我幾乎想要自殺,接下來幾天我都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範華出差回來,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對他說,我真的真的不願意離開他,可是他的家庭實在太恐怖了,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怎麽能夠嫁入這樣的家庭,他們一定會弄死我的!
“這時我出現了孕吐,範華帶我去醫院查出我懷孕,質問我是怎麽回事,而我又開不了口,於是他像瘋了一樣,最終我提出分手,理由是我愛上別人了。這對他打擊很大,他立即辭掉工作,從這座城市消失了。而我也患上了嚴重的PTSD,我經常從噩夢中驚醒,害怕陌生人,每天呆在家裏借酒消愁……”韓芳芳給陶月月看自己手腕上的幾道割痕,“這也是那時留下的,當我試圖自殺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疼一點也不覺得怕,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是一個念頭,如果我死了父母該有多傷心!因為我有精神病史,之後哪家公司都不要我,我隻能到便利店和飯店打工,這些事情我至今沒有告訴過家人,不然他們會難過死的。”
聽完這些遭遇,陶月月也覺得胸口憋悶,好像壓著一塊沉重的鉛。
範華的父親為了逼迫一個女孩子,居然幹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範華的父親太愛自己的兒子,這正是一種極端的自私,為了把兒子引上他自認為的陽關大道,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良心和範華的幸福。
陶月月把一隻手放在韓芳芳的肩膀上,“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幸了。”
“沒事了,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韓芳芳慘然一笑,“醫生對我進行過暗示療法,叫我想象把這些悲慘的遭遇裝進一個小盒子裏麵,通過這些練習我雖然仍然記得那些事,卻可以不那麽痛苦了。”
“範華好像知道這件事。”
“是我幾年說的,我們雖然分手了,但他一直偷偷關注著我,這些我都知道,但卻不敢和他有聯係。有一回深更半夜我突然抱著枕頭大哭,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心有靈犀一樣,他發來一條消息問我最近好嗎,我把那些事情告訴他了。警察姐姐,請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陶月月微笑,“我應該比你小,範華是因為頂撞父親,被一巴掌打死的。”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