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犯罪指南的營業模式
人被帶進警車之後，方野看了下時間，對陶月月說：“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倆人明天再審！”
“我們先檢查一下這裏。”陶月月說。
方野叫人挨個房間搜查，很快有人在一張舊光盤裏發現了些白色結晶物，方野嚐了一下吐掉，說是冰獨，這東西有強烈的刺激性酸味。
一張床下麵，找到了大量的鈔票，應該都是二伯從公司挖牆角弄來的錢。
二伯隻不過是個普通的高管，憑這也可以毛這麽多錢，果然權力就會滋生腐敗。
“月月，這邊！”
王冰把陶月月和方野叫到一個房間裏，進門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裏麵千溝萬壑，有一些螞蟻在爬動，王冰把臉湊近觀察，說：“哇，好肥的螞蟻，怕不是南美的食肉蟻！”
這時一隻螞蟻察覺到敵情，朝王冰的臉噴射出一股粘液，嚇得王冰後退幾步，陶月月嘲笑道：“哈哈，膽子這麽小？”
“這……這隻是本能反應！”
陶月月說：“這麽大的玻璃缸，放個人進去綽綽有餘，放完屍體再倒上矽膠，螞蟻自己就會在裏麵鑽來鑽去，把‘食物’吃個一幹二淨，而且還不會腐爛發臭，確實是個刁鑽的辦法。”
方野說：“也許他處理了不止一具屍體，還有夜總會那個小姑娘。”
這成千上萬的食肉蟻，貿然打開會出事，傷人都是次要的，關鍵會引起物種入侵。
於是隔日，技術人員和除蟲公司的人趕到，將蟻箱裏注入大量殺蟲劑，將其全部殺滅之後才打開，在蟻箱的底部發現了一些被啃食得精光的人類骨骼。
後經ＤＮＡ鑒定顯示，它們屬於兩個人。
與此同時，陶月月和王冰開始對範朝陽（範華的二伯）進行審訊，起初二伯啥也不肯說，當證據一樣樣呈現眼前，尤其是看到那份犯罪指南的時候，他驚慌不已。
“警官，我是迫不得已呀！”範朝陽說。
“這就是你殺範華的理由？給我交代清楚！”陶月月一拍桌子。
範朝陽用大拇指擦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水，道：“大概一年前，有人在網上檢舉我挪用公款，還有聚會銀亂什麽的，那貼子被頂到論壇首頁，除了沒有指名道姓以外，幾乎可以說就是……指控了！我當然害怕呀，我確實做過一些虧心事，可我隻是想掙點錢呀，誰不愛錢呢？況且我貪歸貪，對公司也一直都是盡心盡力，如果沒有我，公司的ＫＰＩ不會……”
“行了行了，懶得聽你辯解！”陶月月打斷他，“說正事！”
“那個曝光貼發出之後，我和我老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就跑路了，後來我們收到一份郵件，說讓我們把一千萬捐給希望工程，並且在網上曬出捐款單，照做之後他就不會再搞我，否則他會把一份材料交給警方。我心裏很沒底，不知道這個勒索的家夥就是發貼人，還是其它人，況且他隻是要我捐錢，我實在不明白他的動機。
“但畢竟性命被人捏在手心，我不得不照做，等我捐款之後，那個人確實沒有再繼續搞我了。消停了半年，相同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次那家夥提到了夜總會小愛失蹤的事情，我簡直要瘋了，他到底是誰，怎麽會掌握這麽多我的黑料。他還是叫我捐款，一千萬，曬捐款單。
“可我也不是富豪，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錢，隻能從公司的帳目上挪，我實在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真的很想自首算了！沒辦法我就雇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一查才知道，這個背後搞我的，居然是我的侄子範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一家人血濃於水，他怎麽會幹這種背刺的勾當！”
陶月月說：“範華報複你的理由你還不清楚麽，你曾經對韓芳芳做過什麽？”
“韓芳芳？那是誰？”範朝陽愣怔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說範華以前那個家境不好的女朋友是吧？警官，我實冤枉呀，那是我三弟叫我去辦的，說要拆散他們，我當時正好出差，就把這事辦了！”
“你等下！”陶月月叫停，“性侵一個女孩子，你就說得像下樓取快遞一樣輕鬆？”
“就算我睡過她，這能值多少錢呢，去找小姐過一夜撐死了五千多，她又不是第一次，範華至於為這事讓我損失兩千萬麽，這不光是錢的問題，簡直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去死呀！”
陶月月冷笑，提到對別人的傷害就用錢來換算，自己受到的損失就說“這不光是錢的問題”，簡直無藥可救。
“所以你要殺掉範華？”
範朝陽垂頭喪氣地說：“我給過他機會，我讓範建去勸說他，但他不聽。他再搞下去我真的會走投無路，哪怕他是我侄子，這樣搞我我真的隻能……”
“範朝陽，範華檢舉的事情是你親手做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它們早晚要曝光！但你確實傷害過範華，他的報複是一種無奈的反抗！”
“可我們是親人呀！”
“有你這樣的親人？”
範朝陽皺眉道：“你不懂兩千萬是什麽概念！”
王冰說：“龍安的兩套豪宅，一家小型公司，一輛豪車，同時也是可以達到無期徒刑的貪汙數額。”
陶月月說：“你想殺人，那封郵件就自動發到你郵箱裏了？”
“是我買的。”範朝陽的話令二人頗感意外。
“買的？怎麽買？”
“之前我弄死那個小三是因為，我想和她分手，她卻糾纏不清，甚至威脅要舉報我，我實在沒轍，就在我砸死她的當晚，我害怕極了，突然收到這封郵件，教我如何處理屍體。”
看來範朝陽殺死威脅到自己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上過床的情人尚且下得去手，遑論親侄子。
“然後呢？”
“那位高人教的辦法還是很靈的，我十分感謝，一個月後我收到郵件，讓我匯款到一個帳戶，作為購買這次服務的費用，對方還承諾，下次我殺人它會第一時間提供幫助。所以我照做的，這次範華的事情，我又聯係到這位高人，他出價一百萬，我一口答應，然後他就發了這封郵件給我。”
“給錢了嗎？”陶月月說。
“沒有，一般都是之後付款。”
“不付款會怎麽樣？”
“呃，我想這位高人知道我殺了人，一定非常非常厲害，我哪敢不付款呢！”
陶月月作了一個手勢，王冰心領神會，審訊暫時中止。
二人立即去找方野，方野問：“情況怎麽樣了？”
“什麽都招了，另外我們現在掌握了‘犯罪指南’的新情報……”陶月月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完，方野沉吟道：“這個東西廣泛撒網，就是為了掙錢，空手套白狼？”
陶月月兩眼發光，“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找到它！”
“利用範朝陽？”
“是，同時我們也可以自己炮製一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