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牽出大案
“哪三個，叫什麽？”方野問。
匯報的警察說：“還不清楚，是一個派出所負責的，他們判斷是一起洗蝦粉中毒事件，所以就沒有上報。”
“我要這案件的所有數據和檔案，對了，還有死於中毒的遺體！”
稍後，王冰和陶月月回來了，方野說：“已經查到了那起集體中毒事件，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杜揚有沒有死在裏麵，他的口供很難讓人信服！”
陶月月遞出一個日記本，“你要看看這個嗎？”
方野接過，翻開，隨便看了幾段——
“3月15日
死老頭子煩死了，每天就叨逼叨！叨逼叨！
為什麽要拿我和別人比較！
四十歲不出去工作是我的選擇，娶妻生子買房買車的人真的幸福嗎，他們花父母的錢不是更多！
而我隻要有口吃的就行了！
把孩子生下來不就是要負責到底嗎？
不然為什麽要生我！”
“4月17日
看到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父母的錢以後都是我的錢，所以父母現在花的都是我的錢！
我恐懼這個世界，恐懼和別人接觸，我隻想安安靜靜地呆在家裏，這樣的願望都無法滿足我，到底誰是廢物！
你們才是廢物！
廢物父母！
廢物父母！
廢物父母！
每天就知道ＢＢ，有這精力不如多掙點錢，看到你那張‘為我著想’的老臉我就惡心得想吐！”
“5月23日
老混蛋獨吞了那筆錢，說什麽看病需要錢，我Ｍ！
這麽多年吃藥你吃好了嗎？
為什麽不把錢給我！
做父母就該有做父母的覺悟，說什麽老了不能養活我，難道你不會自己買份意外保險，等養不動我的時候去死嗎？
Ｓ.Ｈ.Ｉ.Ｔ！”
方野看罷，錯愕地說：“這是個人麽？”
陶月月說：“又宅又廢，整天抱怨父母，看來家庭矛盾已經激化到無以複加。我們看過他的‘寢宮’，比王冰還宅呢！”
“哎哎，不要捎上我！”王冰苦笑道，“我和他能一樣麽，我有工作有女朋友。”
“美的你！”陶月月用手肘戳戳王冰。
“上班時間啊你們！”方野提醒。
陶月月攤手，“我有好好上班呀！”
方野無言以對，陶月月這種散漫的作風，難怪之前在分局會和隊長不對付。
“查杜揚的下落，他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
“收到！”
隔日一早，中毒事件的遺體被帶回來了，一女兩男，其中並沒有杜揚。
杜揚下落不明，另外在家中也確實找到了殘留有毒藥的餐具，有人認為杜國輝可能因為沒控製好投毒劑量提前殺掉了兒子，將他處理掉了。
但當大夥看到杜揚的照片，又對這個推測產生了懷疑。
因為杜揚是個150公斤的大胖子，身高達到190，如果要搬運的話，以瘦弱的杜國輝是辦不到的，況且家中並沒有發現血跡，不存在分屍跡象。
現場有法醫說：“要是杜揚體重這麽大的話，那麽致死劑量也要上調。”
還有人說：“亞硝酸鹽的中毒劑量是１克，致死劑量是3克，每天吃微量的亞硝酸鹽，到底會產生抗體，還是會積累毒素？”
法醫說：“無機物產生不了抗體，人每天都吃鹽，鹽的致死劑量一直是40克，這是不會變的。”
方野說：“目前來看，杜國輝可能確實沒殺兒子，問題是杜揚的下落！”
“等下！”王冰說，“這對父子有可能背著別的案子，昨天我調查的時候發現，杜揚母親三年前死於醫療事故，護士用錯了一種藥，但是杜國輝並沒有起訴，選擇了私了，拿到了60萬的賠償！這件事也是父子矛盾激化的導火索，杜揚一直埋怨杜國輝沒有給他分錢。”
“母親死亡的賠償款，吵吵著分錢，這是人麽？”有一名年邁的警察忍不住評價道。
“那麽錢呢？”方野問。
王冰說：“從杜揚的日記上來看，杜國輝拿去還債、看病，以及籌備葬禮，基本上花光了。”
“接著查吧！”方野說，“杜國輝有沒有投毒，可能得找到杜揚才有結論……另外核實一下三名死者的身份！”
那三名死者，警方很快聯係到了其家屬，確定他們分別是賣保險的許倩，個體戶王濤，酒廠的業務員李員。
這次集體中毒事件，原本是“犯罪指南”一手炮製出來掩蓋杜揚死亡的，它顯然不可能是意外，出現在其中的三名死者會不會也是安排的呢？
就像某部懸疑片裏的劇情那樣，複仇者把自己要殺害的人全部集中在一架飛機上，致其失事。
陶月月懷疑這三名死者有不同來曆，“犯罪指南”安排了四場謀殺，全部放在一起集體中毒事件中，若非杜國輝這個切入點，警方是絕對不會想到一起看似普通的食物中毒事件中，會藏著四場謀殺！
肝部取樣鑒定顯示，三名死者攝入的亞硝酸鹽都超過了致死量，陶月月說：“如此精準地控製中毒，也真是夠煞費苦心的。”
王冰說：“亞硝酸鹽的致死劑量本來就大，也許那一鍋龍蝦全部吃掉都未必會死，但提前攝入了亞硝酸鹽的幾人就正好達到了致死量。”
“那‘犯罪指南’為什麽不幹脆換個烈點的毒，索性把所有人殺了，掩蓋得更加徹底。”
對此王冰也沒有答案，隻能猜測道：“一口氣殺那麽多人，算不算重大治安事件了？也許就像騙子總是要2998一樣，因為3000元正好入刑！”
“嗯！”王冰的話提醒了陶月月，她沉吟道：“不殺掉其它人的原因是因為，這三人是被他指點的人殺害的，而他自己並沒有殺人。”
“果然還是預留了一條後路！這麽狡猾的家夥居然也會考慮被捕之後判刑的輕重！”
又過了一天，法醫開始屍檢，先從許倩的屍體開始。
當法醫用酒精清潔屍體的時候，突然發現屍體的膚色改變了，透著一股綠中帶黃的光澤，法醫驚訝地去檢查瞳孔，發現了一層美瞳遮住了已經混濁的晶狀體。
法醫立即向方野匯報這一情況，“許倩的屍體已經死亡七天以上！”
方野驚訝地問：“它是怎麽騙過民警的？”
“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