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算法
陶月月發消息告訴方野：“這家公司確實在利用人生函數謀利。”
方野回複道：“行，你倆先回來吧，我們商量一下怎麽調查。”然後又叮囑陶月月：“你自己別先開口啊！”
一會功夫，那名主管回來了，紅光滿麵的臉上帶著笑容，說：“二位，審核已經通過了，現在就正式簽下保險合同吧！”
陶月月一想到自己被人背後評頭論足，就有些不爽，抱著雙手說：“明知道我未來會坐牢，還要讓我買保險？”
“你……你說什麽？”主管大驚。
“我說呀！你們保險公司是不是太矛盾了，明明是要替客戶抵抗未知的風險，可又在利用這種算法盡全力規避風險，隻想躺著掙錢，卻不想提供任何服務？”
“你到底是幹嘛的！”主管神色一凜，他懷疑這二人是某某部門下來檢查的。
陶月月把證件放在桌上，看過之後，主管反倒鬆了口氣，“我們公司一向遵紀守法，你們到底要查什麽？”
“人生函數！”
主管一臉呆滯，“呃，我不明白！”
“剛剛你叫我們填問卷，然後拿去用某種軟件來推測我們的未來，我要的就是那東西！”
“你都聽見了？”
“實際上，來之前我們就知道它的存在了。”
主管捂了下嘴，“警察同誌，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那屬於公司內部機密，我得請示一下經理。”
陶月月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等主管走後，嬰寧說：“月月，你是不是太莽撞了，就直接問呀？打草驚蛇可怎麽辦？”
“啥打草驚蛇呀？亂用成語，又不是查犯罪分子，能直接開口為什麽不直接點？”說著陶月月掏出手機，給方野撥過去，把情況告之。
方野聽說之後，歎息道：“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陶月月理直氣壯地回答：“為什麽要低調，反正我都看見了。”
“唉，先別急著交涉，我們馬上過來！”
稍後，經理趕過來，花言巧語地解釋說那是公司內部的一套算法，開公司嘛肯定要考慮營業，不然保險不成了慈善業了嘛，並且反複強調公司一直是守法經營，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合理合法的。
正說著，方野和王冰趕到，經理看向來者，道：“你們是……”
方野亮出證件，“我們正在查一宗案子，需要你們配合。”
經理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今天比較忙，能改日約個時間麽？”
陶月月說：“不用了，就今天吧！把那套算法的拷貝交給我們，以及關於它的所有資料，它最初是從哪裏來的，由誰開發，由誰維護。”
“這我不大清楚，這套算法是從總部那裏傳過來的，我可能還得請示上級。”
“快去吧！”
二人走了出去，小聲嘀咕著：“什麽警察呀！簡直是強盜，沒頭沒腦地就要人家的商業機密！”
主管說：“他們真的是警察麽，別是競爭對手派來搞咱們的吧！”
二人聲音都比較大，似乎故意想被陶月月等人聽見，對此，方野抱以無奈的笑容，他對陶月月說：“你啊你，查案子非要這麽張揚麽？”
陶月月倒是一臉無所謂，“我可沒那個耐心，悄悄摸摸的得查到什麽時候，‘犯罪腦’雖然會有動向啊！”
王冰說：“查這一塊我覺得用不著太低調的，對了，月月，你在哪看到的軟件？”
“我帶你們去！”
四人來到一間辦公室，正坐在電腦前吃飯的員工見陌生人進來，飛快地在鍵盤上操作幾下，然後問：“有什麽事？”
陶月月說：“我們想看下你剛剛用過的算法。”
“呃……這個密碼隻有主管以上的職員才有。”
“我可以看看那台電腦嗎？”王冰說。
“好的，你看以！”員工讓到一旁，眼神裏有些鬼祟。
王冰對著電腦操作了幾下，居然無法進入，他插了一個U盤，用暴力手段破解密碼，很快打開了，員工見狀一陣驚訝，卻又不好說什麽。
方野對員工說：“請回避一下，我們要調查！”
“那個……電腦上都是重要資料，不能隨便動的。”
“放心，不會動這些資料，我們已經和經理說過了。”
“好……好吧！”
員工走後，王冰開始檢查這程序，界麵十分簡潔，隻有O、C、E、A、N五個字母，代表著人格五維，後麵可以填入數字，他隨便輸入幾個數字，點擊運算，便出來一個柱狀圖。
柱狀圖顯示出“這個人”未來做各種事情的幾率，包括不倫、違法、意外、貧富、自殺等。
看著這些未來預測，王冰感覺十分神奇，區區幾個數字竟可以演算一個人的未來。
陶月月看了一眼，說：“這個程序被簡化了，我記得最早版本的人生函數需要大量的計算，結果也很精準，並不是以概率圖來顯示的。”
王冰說：“也許它在傳承過程中也經曆了迭代，開發這款軟件的也是人才呀……有人要看自己的未來麽？”
三人一致說：“不，不想看！”
嬰寧說：“這樣的東西，真的能準確地找到潛在罪犯嗎？”
陶月月說：“也許‘犯罪腦’使用的是更原始的版本吧！”
其實“犯罪腦”在利用人生函數目前也僅僅是種假設，他們這樣查下去，沒準最後是死胡同。
所以才不想在不確定的過程中花費太多精力，能直接就直接點。
王冰用U盤把軟件拷貝了一份帶走，這時經理帶著另一個人推門進來，這人看著一臉嚴肅，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眉頭深鎖，說：“警察也不能亂來啊，說查就查，連個通知也沒有？”
經理趕緊給介紹，“這位是我們執行總裁！”
“你好。”方野客氣地說，“請不要誤會，我們是為了刑事案件來的，絕不會打擾到你們公司的正常營業。你可以理解成有歹徒從公司外麵經過，而我們隻是來看監控的。”
“對！”王冰指指電腦，“這就是我們要看的‘監控’！”
方野說：“希望您能配合，查完之後我們馬上就走！”
執行總裁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跟經理低聲交換了幾句，然後說：“那個算法我們公司已經用了好多年，當年的員工都已經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它是怎麽來的。”
方野說：“那我想要一份十年來的員工資料。”
“這可是內部資料呀，警察同誌，你們真的是來查這個算法的嗎？就當我是小人之心吧，你們真的沒有別的目的？”
方野歎息，“我們真的隻是為了查這個算法！”
“員工資料我不能給你們，因為那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涉及到成千上萬人呢！”
這種搪塞的話讓方野一陣無力，既然陶月月把事情全挑明了，隻好明著來，他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派其它部門的警察過來調查，他們可能更懂得如何去調查一家公司！”
話語中的暗示已經再清楚不過，如果今天不配合，就讓經警過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