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故人的聲音
方野對著這名歹徒的屍體，感到十分難以置信，似乎派遣他的人在他肚子裏放了一枚微型炸彈，手段真是狠毒至極。
他搜了一下屍體的身，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一部手機，裏麵有個社交軟件正開著語音通話模式，方野對著手機問道：“你是誰？”
“好久不見。”
聽見這聲音，方野瞬間如同被一枚子彈貫穿太陽穴，不可能吧！
那聲音正是早已殉職的衛晨！
說完這句話，通話便中斷了，方野捏著手機愣了半晌，直到陶月月打來電話。
方野揣起這部手機，下樓去了，衛生間內，陶月月抱著受傷的嬰寧，嬰寧的頭上流了很多血，她剛剛哭過一場，眼睛還紅紅的，方野問：“疼嗎？我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隻是打破了頭皮，試驗室裏有碘伏和繃帶。”
“還是去醫院吧！”
“不不不，去醫院就得剃頭發，我可不想變成禿子。”
陶月月笑道：“都這時候你還在乎這個？”
“我傷得真的不重，自己就能處理，方野哥哥，拜托了。”
於是二人把嬰寧攙回試驗室，見一地狼籍，她皺起眉頭，陶月月說：“那人被你打死了？”
方野搖頭道：“不是的，他肚子裏有炸彈，在被我製服之後，炸彈突然引爆。”
“哇，還有這樣的手段，隻在電影中看過。”
陶月月取來醫療箱，給嬰寧的額頭清理了一下，縫合，然後包紮，她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尤其是縫合的時候，針線穿過皮肉，手都有點發抖，但嬰寧卻能咬著牙忍著疼，攥起來的一對小拳頭微微哆嗦。
處理完畢，嬰寧對著鏡子照了照，遺憾地說：“估計要留疤了。”
“不要緊啦，用頭發遮一遮就行了。”陶月月拍著她的肩膀勸慰道。
“那個人把這些都砸了嗎？”嬰寧過去檢查，“他把桌上的東西都毀了，不過居然沒注意到放在冰箱裏麵的檢材，應該是個外行。”
“有影響麽？”方野問。
“這些得重新買了，其實牛奶的成分我已經驗出來了，和明光牛奶很接近。我放在桌上的這些，其實是打算用剩下的牛奶做個布丁，明天你們來了一起吃的。”
陶月月笑道：“你心可真大，就在屍體旁邊做吃的？”
“這有什麽呀，這裏有燒杯、試管、酒精爐，還有冰箱，以前我們還做過果凍呢！”
方野說：“此人和凶手一定有關係，凶手察覺到自己留下的線索會暴露身份，所以才跑來善後，嬰寧，連累到你真是抱歉！”
嬰寧說：“說哪裏話，我也是特案組的一員呀！”
陶月月說：“現場灑的牛奶會暴露他的身份？還是說指紋？”
方野思索著，“也許他不是喬裝成送奶工，他本來就是送奶工，或者說送奶工是他表麵的工作。”
“哦？太有意思了，不過送奶工的工作倒是很適合給殺手當作掩護，既可以隨意出入小區，又是在清晨活動，送奶的箱子也可以攜帶各種殺人工具。”
“明天我們順著這條線索去查，嬰寧，你晚上去月月過夜吧！”
嬰寧回答：“我沒事，我繼續工作吧！”
陶月月說：“好啦，你都這樣子就別堅持了，晚上去我那裏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開始，你盡量不要一個人呆，晚上就和我們一起，現在‘犯罪腦’已經開始反撲了。”
那具歹徒的屍體他們打算先放在這兒，陶月月和方野將屍體搬到解剖台上，嬰寧檢查了一下，屍體的腹部其實並沒有被洞穿，隻是有血噴射了出來，以手按壓會發現內部積滿了鮮血，可能是微型炸彈爆炸引起大動脈破裂。
陶月月搜了一下屍體的身，道：“他沒有手機？”
“在我這！”方野交出手機。
陶月月看了一下，上麵居然有“Sewer”的應用，用死者的指紋來解鎖，發現收件箱裏有一條消息，寫著：“到這個地方去毀掉檢材，去之前服下4號藥丸，我給你十萬。”
後麵附著一張定位圖，標記的正是醫科大的生化樓。
機主回複：“那東西很危險，玩命的勾當，我要二十萬。”
對方回複：“十五萬，愛做不做。”
機主回複：“行，先付七萬到我帳上。”
陶月月說：“看來這家夥隻是被雇來善後的，從他身上估計追查不到什麽。”
“哦？”方野附和一聲，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在語音中聽見的，衛晨的聲音。
把現場清理完畢，方野開車送二人回去，一路上陶月月和嬰寧閑聊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方野神情有異。
去了陶月月家裏之後，嬰寧洗了個澡，今晚發生的事情仍讓她驚魂不定，陶月月給她弄了頓夜宵，並開導一番。
隔日一早，二人睡到八點，陶月月醒來收到一條方野的信息，說他在小區外麵。
二人穿好衣服下樓，見方野的車停在那兒，陶月月笑道：“方隊長真體貼呀，是不是因為阿寧在這兒，我才有這樣的待遇？”
“油嘴滑舌！”方野責備一聲，“阿寧，頭還疼麽？”
“不疼了，就是有點癢。”嬰寧臉紅紅地答道，為了遮繃帶，陶月月給她找了一頂好看的帽子。
“我先把你送到學校，然後我和月月去查送奶工的線索。”
三人上了車，快到醫學院的時候，嬰寧說：“警方現在是不是還沒有恢複？”
方野說：“是啊，昨晚他們通宵恢複資料，估計今天還得忙。”
“那屍體我先處理吧，之後我會直接把屍檢報告交給你，然後聯係殯儀館拉走。”
“好，現在市局焦頭爛額，估計沒法查身份，你先做該做的事情，等那邊恢複了再查查這人的來曆。”
“好，交給我吧！”
嬰寧下車，衝二人擺擺手，上樓去了，陶月月感慨道：“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阿寧也是勇氣可嘉，不愧是咱們的成員。”
“現在是特殊時期，從現在開始，盡量不要一個人，你、阿寧還有王冰，都要注意點！”
“他倆沒有自保能力，我可是有的哦！”
“是嗎？你在警校確實學過一些功夫，可麵對持刀歹徒，你未必是對手。”
“方隊長你自己也小心呀，善泳者溺，你不要仗著功夫好就蠻幹呀！”
“你不用操心我啦！”方野喃喃道，其實昨晚他壓根沒有睡好，一直在想衛晨的事情，甚至想去單獨調查。
陶月月又說：“對了，王冰似乎有一些發現，他好像可以攻克那個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