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誘敵計劃

  時間回到二人離開龍安之前。


  方野心事重重地坐在指揮中心抽著煙，狗子就趴在他腳邊睡覺。


  “方哥，那個病毒的源代碼我們搞明白了！”王冰興衝衝地推門進來，“咦，你怎麽了？”


  方野說：“明天咱們就要去泰東了……”


  王冰說：“是啊，你放心不下你的狗？”


  方野看看腳邊熟睡的狗子，“不是，月月和它處得挺好的，我隻是在想，T1這條線索真的靠譜嗎？如果查來查去又是一個圈套怎麽辦？‘犯罪腦’已經耍了我們很多次了。”


  王冰露出沉吟之色，“確實，雖然我嘴上沒說，可我也在想，衛晨怎麽會是‘犯罪腦’呢？”


  方野把煙熄滅，“查肯定還是要查的，我們現在沒多少線索……”


  王冰陷入深思，案子查了這麽久，他也早感到疲憊，直指“犯罪腦”的情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


  良久，方野說：“有一點可以確認，‘犯罪腦’的本體就在龍安！”


  王冰說：“你是說，我們用最笨的辦法，挨家挨戶地去查？”


  方野搖頭，“這麽大動靜，還沒查到TA就已經打草驚蛇了，況且地毯式的搜查就像大掃除一樣，你不知道能抖出多少其它案子，最後可能要花幾年時間都搞不定。”


  王冰的眼珠轉了轉，“如果用黑客技術呢？”


  “怎麽做？”


  “我剛剛不是說，我們搞明白了這個病毒的源代碼嗎？它可以潛伏在手機裏，然後通過wifi進入主機，利用這個機製我可以讓白帽小分隊編一個新的木馬，駭入龍安所有的手機，找到‘犯罪腦’！”


  方野托著下巴思索，“這樣做不知道觸犯了多少條法律！”


  王冰尷尬笑笑，“我當然知道……”


  “做吧，出了問題我擔著！”


  “啊？”王冰沒想到方野這麽爽快地答應了，他這個計劃過於天馬行空，甚至沒有仔細考慮過，“方哥，你確定嗎？”


  “對方躲在網絡深處，我們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犯罪腦’還在活動，拖下去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我們應該果決一點！”


  “方哥，如果你確定的話，我馬上讓白帽小分隊開始編寫木馬。”


  “非常確定！”


  當晚，二人都沒回家，和那些年輕的技術警察一起忙活，他們利用一款社交軟件的更新程序暗藏木馬，駭入所有的手機進行監視，這種監聽手段曾是某國中情局使用過的。


  木馬成功發送出去之後，幾分鍾內就進入了上萬台手機，王冰有點膽寒，如果這件事情曝光，特案組肯定要被起訴——侵犯個人隱私、危害網絡安全之類的。


  監聽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白帽小分隊瞬間就可以聽到上萬人打電話、發語音的聲音，他們匯報說：“王哥，這樣子監聽，我們幾人根本忙不過來的。”


  王冰想了想說：“用檢索法，隻要捕捉到‘犯罪腦’、‘T1’、‘恐懼思維’這樣的關鍵字，立即鎖定對方的位置！”


  方野歎息道：“我們在觸犯個人隱私，雖然是以保衛他們安全的名義。”


  王冰說：“我留了一手，這個木馬會在一星期內自動刪除，我可不想咱們連警察都當不成。”


  方野說：“好，做得很好！”


  時間回到此時此刻，王冰收到了白帽小分隊發來的暗號——“香檳”，說明他們已經捕捉到了“犯罪腦”的位置，今晚的以身試險終究還是有意義的！


  剛剛已經報了警，警察遲遲不見來，王冰等得有點心焦。


  他心想，“犯罪腦”在泰東應該沒有勢力，莫非這些人都是通過“Sewer”雇傭來的？

  “Sewer”真是一個厲害的發明，一名犯罪隻要有比特幣就能找到本地幫手。


  就好像如今的都市生活，一個普通人隻要安裝各種軟件，可以有人接送、有人跑腿，有人上門提供各種服務，在過去想擁有這些便利需要權勢和人脈，網絡化將社會資源進行了合理的分配，實現點對點的對接。


  19世紀的科幻作家幻想的21世紀，是遍地機器人、飛行器、清潔燃料的世界，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改變世界的發明是小小的手機！


  “Sewer”正是在網絡化高度發達的今天，應運而生的產物。


  王冰想下去從屍體上翻出手機確認一下，這時倚在牆上的方野扯了扯他，說：“酒呢？”


  王冰說：“酒是給你洗傷口的呀！”


  方野說：“來一口吧，我疼得不行。”


  王冰說：“你傷這麽重……”


  “來一口！”方野堅持。


  王冰隻好從懷中掏出酒壺，擰開，方野對在嘴上幹了一口，辛辣的酒精進入食管，一陣刺激之後，全身有了一股暖意，他還準備幹一口，被王冰攔住：“少喝點，這東西會加速血液循環，對你不大好。”


  方野笑笑：“謝謝你保護我。”


  王冰說：“說哪裏話，你不是為了保護我才弄成這樣的嗎？”王冰伸手去摸了一下方野的額頭，“你好些了？”


  方野點頭，“嗯，清醒一點了，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王冰皺眉，“嘖，不要亂說話！”


  方野問：“警察還沒來嗎？”


  王冰說：“沒，好慢呀！”


  方野掙紮著要坐起來，“趕緊離開這裏，停留在一個地方太危險了。”


  王冰說：“可是……我已經對警察說了位置了。”


  方野搖頭，“聽我的，這種時候不要太指望警察！”


  王冰苦笑，“咱們自己就是警察好不好？”


  在臥底的歲月裏，方野無數次經曆危險，這讓他堅信一件事情，在危急關頭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指望。


  方野堅持要離開，王冰就攙扶著他慢慢從維修平台上下去，方野看見一地被炸死的歹徒，問：“有心理負擔嗎？”


  “啊？”王冰愣了一下，“你是說殺……”他沒把這個詞說完，“心裏確實不咋舒服，雖然他們都是壞人。”


  方野說：“那就對了，這種事情是無法適應的，千萬不要越過它。”


  王冰說：“這次任務完了，我也許要去看心理醫生。”


  方野笑笑，“一起吧！”


  二人慢慢走出廠房，方野朝空曠的遠處看了一眼，道：“我們來的時候花了多長時間？”


  王冰回憶著，“呃，兩個多小時？”


  方野說：“警察隻會更慢，況且現在是深夜，能派出一輛車都不容易了，如果這個時候來追兵就完了！你知道為什麽爬山的人經常在山峰附近摔死嗎？因為他們以為快到了，就放鬆了警惕，虛假的安心感會害死人！”


  方野這些都是老警察的經驗之談，令王冰聽得一陣心驚，剛剛的自己多蠢呀，報了警就以為被孫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畫了一個保護的圈，啥也不做幹等救援。


  殺他們的人已經來了兩波，這些人沒有向“犯罪腦”複命，那就意味著“犯罪腦”不會善罷甘休。


  二人相互攙扶著，踽踽穿過草叢，這時幾個大漢迎麵走過來，手裏提著各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