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破爛王

  目前指揮中心沒什麽人手，為了盡快找到那名女子，陶月月建議讓“民間人士”幫忙。


  於是，三人來到偵探事務所，一大早，KK和孫振還是老樣子，在那吹牛胡扯。


  方野說：“月月，你和這家偵探事務所有聯係呀？”


  陶月月笑道：“對呀，關係可好了。”


  王冰問：“怎麽了方哥，你知道這家事務所？”


  方野說：“這家事務所是陳隊長以前經營起來的，那倆人都是他朋友。”


  王冰一陣驚訝，“不是吧？還有這層關係？”


  方野又說：“陳隊長還在一隊的時候，這家事務所也曾協助過我們，可以算是咱們的編外人員。”


  陶月月提議：“要不幹脆吸收進指揮中心？”


  方野笑笑，“這需要上級的同意，我覺得不大可能，如果能招安當年陳隊長就做了。”


  陶月月想想也是，KK當過小偷，孫振當過黑客，底子都不咋幹淨。


  一進門，KK大呼小叫，“哇，這位小帥哥是誰……衛警官！？”


  方野說：“不，我姓方。”


  KK想起來了，“啊，你是衛警官那個搭檔，我想起來了。”


  方野暗想，當年的自己果然是活在衛晨的光環之下的小跟班。


  KK說：“唉，方警官可真是一表人材，太可惜了，為什麽不是我們家月月的男朋友呢？”


  孫振責備道：“會說人話麽，快去倒茶！”


  一旁的王冰臉色早就不好看了，陶月月說：“不喝茶了，說正事吧！”


  她把無線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一番，聽罷孫振說：“我就說靈異事件肯定有解釋的，原來是這麽回事，那要怎麽找到這個人，從失蹤人員下手？”


  陶月月說：“沒有符合條件的報案，這個靈異事件頭一次發生至今也有三個多月了，失蹤這麽久家人不報案，看來不是本地人，所以查戶籍資料也沒有用。”


  方野說：“我們現在打算以無線電為範圍，在三百米半徑內搜查，問題是怎麽搜？以我的經驗，可以扮成物業、推銷員、人口普查員。”


  孫振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說：“那一片有四個小區呀，可能有上千居民，人手夠嗎？”


  方野說：“人手不足，市局那邊有自己的案子要辦，調不動。”


  陶月月笑道：“咱們特案組的特點就是錢管夠，但人手永遠不足！”


  KK來了勁，像猴子一樣蹲坐在椅子上說：“有錢，有錢就好辦事呀！我推薦一個人選，他是個人才，隻要一翻垃圾他就知道這家住了幾口人，在什麽類型的單位上班。”


  孫振一臉嫌棄地問：“那家夥呀？”


  KK驕傲地說道：“就是他！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位老兄撿垃圾二十年，號稱拾荒界福爾摩斯，那個女人被囚禁，不管怎麽樣，囚禁她的人肯定得丟垃圾的，隻要這位老兄看到垃圾，肯定能找出來！”


  這種手段三人也是聞所未聞，方野說：“好像可以一試，如果那人真有這麽靠譜的話。”


  KK擔保說：“絕對靠譜！我現在就聯係他。”


  KK打過電話，說：“這位老兄現在在上元路忙業務呢，要不我們去一趟？”


  孫振吐槽道：“一個撿破爛的，譜這麽大麽？還讓警察親自去找他。”


  方野和王冰覺得跑一趟也無不可，於是他們準備動身，臨走之前陶月月說：“等下！”她去把屋內的垃圾袋收拾出來，帶上。


  等路過樓下的外賣店和精品店的時候，又順手討了兩袋垃圾，對方靠不靠譜，她得實驗一下才能相信。


  五個人分別開兩輛車，來到上元路，這條路算半個商業街，人流量很大，垃圾資源相當可觀。


  陶月月看見一個扛著蛇皮袋，正在翻垃圾桶的老頭，便問：“是他？”


  KK搖頭，“不是！”


  王冰指著另一個拾荒老頭，問：“他嗎？”


  KK搖頭，“也不是……”然後衝路對麵招手，“老兄，這邊！”


  那人居然穿得很體麵，一身廉價西裝，戴著眼鏡，頭發梳得很整齊，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裝垃圾的東西，給人感覺像個上班族。


  他看上去頂多三十多歲，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過來之後伸出戴著戒指的手和眾人挨個握了一遍，客氣地說：“你們好，我叫張輝，道上都叫我破爛輝，能和警方合作是我的榮幸。”


  KK說：“破爛輝，好久不見，你現在發達啦！”


  破爛輝笑笑，“也就這陣子天熱，生意比較好，馬上秋天就不好過了。”


  方野說：“你看著不像個撿垃圾的。”


  破爛輝說：“我現在已經不下基層了，那些是我的員工……”他指指滿街的拾荒者，“個人承包製，專業化管理，另外還有一些獎勵機製。”


  三人目瞠口呆，這人居然是撿垃圾的頭頭？

  看起來他是個地頭蛇，陶月月有點不相信這人能幫到他們，她說：“我們是準備找一個人。”


  破爛輝點頭說：“KK已經跟我說了，我可以派出六十個人，勞務費的話另談。”


  陶月月笑笑，“六十個人去同一片區域撿垃圾，這太可疑了，我們得低調行事。另外我說是了找人，不光是撿垃圾哦！”


  破爛輝說：“對呀，是找人，隻要把垃圾拿給我看，我就能找到那個人。”


  陶月月說：“我能表示一下懷疑嗎？”


  破爛輝笑道：“初次見麵，各位警官對我不太了解，懷疑也是正常的……”


  陶月月說：“我車上有三袋垃圾，我想先做個小測試。”


  “沒問題。”


  陶月月把垃圾取來，破爛輝打開第一袋看了一眼，說：“外賣店的，有四個員工，一男三女。”


  陶月月不可思議，“什麽？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嗯，全是一些食物邊角料，普通家庭哪裏吃得了這麽多蒜、薑和香料，所以肯定是餐飲業，此外還有不少包裝塑料袋多餘的部分，所以這應該是一家外賣店！”


  “一男三女又是怎麽瞧出來的？”


  破爛輝從後褲兜取出一雙筷子，然後從垃圾裏麵分別夾出一張染紅的紙、一個煙頭、一團長頭發、一個紙杯、一瓣指甲，他好像品鑒珍貴食材一樣，還放在鼻子下麵聞一聞。


  他說：“紙杯上麵有煙的味道，說明有一個男人；這張紅紙擦掉的是口紅，長頭發染過，說明有一個愛打扮的女人；指甲的主人看上去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在店裏剪腳指甲，隻有老板才這麽自由。”


  陶月月一陣難以置信，撿垃圾撿多了，居然也能練出這樣的專業素養嗎？


  王冰說：“那麽還有一個女人呢？”


  破爛輝說：“最下麵還有一個衛生巾，要我揀出來嗎？”


  “不用了……但你怎麽確定那是另一個女人？”


  破爛輝掏出一個飲料杯，“這個是加冰的，上麵有口紅印，顯然不是用衛生巾的女人喝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