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小薇慘遭毒手
傍晚時分，耿銳和徐琿的審訊結束，這兩個家夥一開始胡攪蠻纏，後來又相互甩鍋。
他倆都是幾進宮的老油條，蒸不熟煮不爛，警察怎麽喝斥也沒用，沒有證據的罪行就死活不認，這種結果也是方野預料到了。
不過拉皮條的人，耿銳倒是痛快招了，說這條街上有個叫“李克”的人，是通過社交軟件認識的，隻要付一千塊錢，他就會領個女人過來提供那種服務。
那些女人雖然打扮得很豔麗，可是看得出來沒少挨調教，身上怪瘦的，而且還有傷，她們對李克言聽計從，另外她們都戴著一個金屬項圈，“搞得跟狗一樣！”
耿銳說：“其實玩得也不怎麽痛快，跟死人一樣，叫都不知道叫一聲。”
方野問：“那你還去找他？”
耿銳說：“便宜嘛！我是老主顧，可以打個五折，還有一點好，就是可以不戴套。”
方野又問：“李克長什麽樣子？”
耿銳想了想，回答：“高高、瘦瘦，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右眼珠上麵有傷。”
方野重複一遍，“右眼珠有傷？”
耿銳點頭，“對呀，很奇怪，右眼珠裏麵有一道傷疤，看著像是瞎的。”
方野問：“總共有幾個姑娘？”
耿銳說：“我玩過的，三個吧……”
審訊結束之後，方野對陶月月說：“你的預感可能是對的，也許失蹤的女人，和這個組織賣銀的男人有關。”
陶月月說：“今天的行動還是有收獲的，快六點了，我把王冰叫回來了。”
方野說：“去指揮中心，晚上繼續看監控。”
二人一同回到指揮中心，王冰已經到了，指揮中心的廚師給做了些菜，他正在吃著，陶月月問：“今天有收獲嗎？”
王冰搖頭，“查到第二個小區了，我走訪了三個符合特征的公寓，結果都不是。”
陶月月笑道：“我們這邊有進展哦！”
交換過情報之後，王冰打開“智庫”，讓它檢索“一男一女”，結果出現幾千條視頻，把時間定在晚上，篩選下來四百多條，三人一人分一部分，邊吃東西邊看。
大部分內容都是情侶同行，或者夫妻出門買菜，“智庫”有時候也會犯傻，把兩個男的當作“一男一女”，有一條是一個男的買了一個拖把回家，也就當成了“一男一女”。
不過“智庫”提供的檢索結果已經足夠方便了，如果用肉眼來篩，這幾千小時的視頻得把眼睛看枯。
半小時後，方野說：“喂，你們看！”
王冰說：“‘智庫’，把3號電腦的畫麵投到大屏幕。”
隨即，方野那台電腦上的畫麵呈現在大屏幕上，畫麵中是深夜，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兩手插兜走在街上，身前右側走著一個穿超短裙的女子，視頻上都能看出來她臉部特別白，像是搽了很厚的粉底。
王冰讓“智庫”追溯視頻，畫麵上的二人以四倍速快速倒行起來，王冰歎息道：“再怎麽智能還是看不清長相。”
方野說：“當麵都看不清，更不要說視頻了。”
陶月月評價道：“感覺這倆人的關係不像情侶，女人一直走在右前方，保持著姿勢，男人就像是監視她的人一樣。”
“停！”王冰喊了一聲，畫麵定格在某小區門口，二人正從那裏走出來，“這個小區啊！”
“查了嗎？”方野問。
“明天準備查的……快進視頻，八倍速。”
視頻又開始快進，二人似乎一直在繞圈，當王冰喊停的時候，畫麵定格，畫麵中出現一輛白色麵包車，車上下來耿銳等人，對那個女孩上下其手。
然後視頻正常播放，拍到耿銳把一鈔錢給了帽子男，隨後將女孩拖上車，開走。
這次方野更加確定了，說：“這個人就是李克，但看著不像一般的拉皮條。”
陶月月問：“一般的皮條怎麽拉？”
方野說：“我沒在掃黃隊呆過，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覺得這兩人一直在走路，普通人走路，要麽看看手機，要麽抽抽煙，總得做點什麽，視頻裏不一樣，就像押一個奴隸去勞作一樣。”
陶月月說：“所以這些女孩脖子戴的應該是某種束縛裝置，比如有電擊功能？就像狗的電擊脖環一樣，或者是定位器，防止她們逃跑！”
“嗯！”方野點頭，“感覺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綁架案，如果按耿銳所說有三個不同的女孩，那李克背後應該有團夥……我們接著看視頻，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陶月月舉手說：“我能喝酒嗎？這兩天一直在指揮中心呆，酒都沒喝過一罐。”
方野說：“又沒人攔著你。”
“早說嘛！”陶月月跑去冰箱拿了啤酒。
通過監控，又發現了李克帶著女孩去賣銀的視頻，有時候他是送到停車場，有時候是送到附近的小賓館，僅視頻上就出現了三個女孩。
結果又忙到了十點，陶月月麵前已經放了四個空的啤酒罐，王冰說：“你喝這麽多沒事嗎？”
陶月月笑道：“一點也沒有醉意。”
王冰說：“不是，你居然都不會覺得脹。”
陶月月說：“啤酒和水是兩碼事啦！”說著，又打開第五罐啤酒。
方野盯著屏幕說：“一邊辦案一邊喝酒，我們這兒也太寬鬆了，有外人的時候你可千萬別這樣。”
陶月月說：“我這叫一邊辦案一邊喝酒？明明就是利用下班喝酒的時間辦案好不好？”
陶月月將視線移向屏幕，沒想到屏幕中居然出現一對熟人，就是那倆拍視頻的家夥，好像在壓馬路，她心想他們心怎麽這麽大，說了晚上不要出門，還跑出來。
就在她仰頭飲一口啤酒的時候，視頻中突然發生了變故，陶月月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喂，你們快看！‘智庫’，傳到大屏幕上！”
隻見畫麵中突然冒出一名男子，用布袋把小薇男朋友的腦袋一罩，然後另一個人用手捂住小薇的口鼻，拖進小巷中。
罩頭的男子對著小薇男朋友一通踢打，然後拿什麽東西戳了他一下，也跑進小巷裏。
睹此一幕，陶月月驚出一身冷汗，一看右下角，這一幕是發生在一小時之前的。
“小薇被綁了！就在剛剛！”
方野立即起身，“走，救人！王冰，你留下來繼續看監控找線索。”
方野和陶月月來到車庫，坐上車，深夜的馬路沒什麽車輛，一路暢通無阻地趕到視頻中的位置，放眼看去，街道空曠，兩側的店鋪俱已關門。
草叢裏有一團東西在蛄蛹，陶月月跳下車，把草叢撥開，看見小薇的男朋友躺在那裏，嘴角流著涎水，臉上似笑非笑，口齒不清地說：“小薇，小薇，你去哪了……”
陶月月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掰開小薇男朋友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好像沒什麽光感，她說：“被打了犢品？”
方野說：“也許是麻醉藥。”
陶月月說：“我打120？”
方野想了一下，走過去砰砰地拍一間商鋪的門，打著哈欠的老板開了門，正是上回提供線索的那家飯店老板，他說：“哎，警官同誌？這麽晚有啥事？”
方野說：“他被壞人襲擊了，麻煩你在這裏看著他，隨便打一下120，一切費用我之後會報銷。”
老板怔怔地點頭，“哦哦！”
這時王冰打電話給陶月月，說：“那幫人去了那個小區，你們自己去找小區裏的監控吧！”
二人匆匆趕往該小區，搖醒正在睡覺的保安，叫他把監控調出來看看。
監控果然拍到了兩個男人帶著小薇走了進來，小薇迷迷糊糊的，顯然是被下了藥，任由其中一個男人攙扶著走路，看著就如同喝醉了一樣，恐怕路人就算看見也不會起疑。
由於小區入口的監控比較低，很清晰地拍到三人的裝束，左邊的男人戴著黑口罩、黑帽子，右邊的男人穿著衛衣，腰上別著一個像彈弓似的東西。
“認識他們嗎？”方野問保安。
保安搔搔臉頰回道：“不認識，這裏住了幾千人呢，好多都是租房子的。”
陶月月看著那一排排單元樓，心生絕望，隻有他倆要怎麽找人。
方野問保安：“你們物業公司有多少保安？”
保安答道：“十來個人，不過他們下班了，還有一個小區裏麵巡邏。”
方野說：“全部找來，找這兩個男人，每人給五百塊勞務費，找到的，獎勵一萬！”
保安這就打電話叫人，很快，一幫保安騎著電瓶車或蹬著自行車趕來了，小薇也算個公眾人物，能在網上找到照片，陶月月給他們看了照片。
保安隊長說：“那警察同誌，我們大半夜地查人，要不要編個借口啊？”
方野說：“就說搜一名通緝犯，每家每戶，確保看清楚所有家庭成員，大夥先確認一下無線電，然後行動！”
交代完畢，眾人各自散去，可是這十來棟單元樓，能否搜到也是一個未知數。
隨著保安挨家挨戶把人敲開，單元樓從下往上依次亮起燈來，陶月月和方野也分開來，挨家挨戶地詢問、搜查，忍受業主的抱怨並向他們道歉。
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名保安聲嘶力竭的吼叫：“4單元16樓有煤氣泄漏！4單元16樓有煤氣泄漏！”
這時陶月月站在一戶人家的客廳裏麵，保安喊完，她突然看見對麵傳來一道光，然後無線電被一陣雜音吞沒，接著便是轟的一聲爆炸聲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