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目擊證詞

  陶月月一直盯著謝平，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沒逃過她的眼睛，陶月月說：“你該不會是在思考，殺掉我逃跑吧？”


  謝平愣了一下，笑道：“怎麽會呢，警官小姐，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陶月月把手機扔在桌上，示意自己沒開錄音，她說：“這裏隻有我和你，不如我們都開誠公布吧！我有一個猜想，一個殺手奉命去殺掉吳豪，但是這個殺手手段一般，他終於等到機會接近吳豪，這時另一個人捷足先登。雖說白撿了勝利果實，可是殺手卻和其它人一起被困住了，現在最大的麻煩是警方在查他的身份，使他無法脫身。”


  謝平瞪大眼睛，他的喉結滾動一下，良久，他開口說道：“你說開誠公布，那表示你願意談判嘍？我可以得到什麽好處？”


  陶月月淡淡地說：“我可以放你走，畢竟你這次沒殺人。”


  謝平思索許久，問道：“條件！”


  “提供線索！”


  謝平說：“警官小姐，你聽說過殺手聯盟嗎？”


  “那是什麽？”


  “我所在的組織，可能對你來說是一個犯罪團夥，但我們一向公正廉明，雖然拿錢取人性命，但卻有三不殺的規則——不殺好人、不殺警察、不殺婦孺。”


  陶月月揚起眉毛，“聽上去是個不錯的組織。”


  謝平點頭，“是的，不過我隻是一個剛入門的菜鳥，我跟你發誓我手上沒沾過血，要不是欠了很多錢走投無路，也不會幹這行。”


  陶月月別有用心地問：“雇你這樣的菜鳥要花多少錢，比如說這次。”


  謝平說：“這次呀，事情辦成能拿二十萬，吳豪現在死了，我大概是能收錢的。”


  陶月月問這個，是準備之後再查他和那個雇主，答應放他走，她當然是履行承諾的，但是放走之後馬上就會派人監視他。


  謝平有些不放心地說道：“我告訴你線索你會放我走嗎？我覺得這交易方式對我不公平，應該先放我走，然後我打電話告訴你線索。”


  陶月月笑笑，“不好意思，這裏我說了算，你得按我劃的道來，我不會騙你的。”


  “好吧……”


  “你到底看見了什麽？”


  謝平的眼珠轉來轉去，說：“當時池子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吳豪一個是謝頂大叔。”


  符合謝頂大叔這個特征的隻有李隆興一個人，也就是那個在浴巾上驗出血跡的人，難道真的是他。


  謝平繼續說：“我一直盯著吳豪，注射器就藏在我的肥皂盒裏，被我用毛巾包著，這時我突然看見吳豪在抽搐，然後身下漫出許多鮮血，謝頂大叔本來閉著眼睛的，大概是聞到了血味，就嚷嚷起來，往外逃。等謝頂大叔爬出池子的時候，有一個男的從滿是血水的池子裏鑽出來，跟在人群後麵跑了。”


  陶月月說：“你是說，凶手躲在池子裏麵？你又在撒謊，那池水那麽清，有人在裏麵不是一眼就看到了？”


  謝平說：“我說的千真萬確，他是從池子裏鑽出來的，正常人在水裏潛個一分鍾是沒問題的吧？”


  陶月月搖頭，“吳豪倘若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接近，難道不會起疑心嗎？”


  謝平說：“他不會起疑啦，因為他在水裏睡著了。”


  “你怎麽能肯定？”


  “因為是我放的安眠藥，放在他早餐的飲料裏麵。”


  陶月月將信將疑，“能投安眠藥你為什麽不投毒藥？”


  謝平說：“拜托，餐廳有監控，我必須在池子裏麵殺人，原本我打算注射殺人，讓他像睡著一樣靠在池子邊上，這樣我有充足的時候脫身。顯然凶手也是這麽想的，早上池子人少，沒有監控，但是這位老兄的手段實在太高調了！”


  陶月月思索了一下，“如果凶手身上有血，我們應該早就發現了，所有人逃離的時候都裹著浴巾。”


  謝平說：“反正我說的全是真話，以我的立場，巴不得早點走，我為什麽要騙你呢？”


  其實陶月月對謝平的話是不怎麽相信的，因為他前麵已經撒了三回謊，陶月月又問：“凶手從池子裏出現的時候，是兩手空空嗎？”


  “是。”


  “殺人之前和之後，他在池子裏呆了多久？”


  “殺人之前大概有半分鍾，池子是平靜的，從我的視角正好看不見水裏有人。殺人之後……”謝平轉著眼珠子回憶，“大概十幾秒左右，他從走出來。”


  “他的特征。”


  “光著身子，又是背影，我能看出什麽？”


  “高矮胖瘦，年輕還是年老。”


  謝平想了想，回答：“瘦的，皮膚皺巴巴的，大概五十多歲吧，頭發是斑白的。”


  這樣特征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等下！

  陶月月突然想，凶手為什麽要傻乎乎地跟眾人一起逃，然後被框在一起待查，凶手壓根不在十一個人裏麵！


  陶月月推門而去，謝平在後麵喊：“喂，不放我走嗎？”


  陶月月說：“我馬上回來，你等一會。”


  出門之後她立即打電話給王冰，問他在哪，王冰說：“我在車上呀，正在查這個謝平的資料。”


  陶月月說：“別查了，到現場來！”


  回到現場，嬰寧、方野和兩名師傅還在忙活，陶月月向嬰寧討了檢驗血液的試劑，來到外麵一通噴撒，王冰正好趕到，對她的行為很是不解。


  終於，她在走廊裏發現了微量的血液反應，一直追蹤到走廊盡頭樓梯上，試劑全部用完，再也擠不出來了。


  王冰詫異地說：“這兒怎麽會有血跡？”


  陶月月笑笑，“凶手留下的唄！”


  王冰說：“可去休息區不是走這邊，這上麵是員工呆的地方，凶手難道一絲不掛地往樓上跑了？”


  陶月月說：“比起殺人來，這不算什麽鋌而走險的事情，我們都太後知後覺了，凶手並不在這十一人裏麵，他一定事先踩過點，預備了逃跑路線，和逃跑時穿的衣服，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他自己就是這兒的員工！”


  陶月月爬到樓上，朝走廊裏看了一眼，露出愉快的笑容，“太好了，這一層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