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凶器之謎
回到指揮中心後，雙方交換了一下情報。
方野那邊調查的人，李信舟，他說兒子在度假山莊當領班，自己因為拆遷沒房子住，其實是過去住兒子的單人宿舍，偶爾也會用兒子的員工卡消費。
二人的口供都得核實一下，所以還得跑一趟度假山莊。
陶月月回到家，執行者還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書，二人早已相安無事，並不需要刻意交談。
陶月月給自己煮了一碗速凍的餃子，打開一罐啤酒，連日奔波，她疲憊地打著哈欠，也沒啥食欲，準備洗個澡就睡覺。
等熱水器燒好，陶月月走進衛生間，打開熱水，起初的水是涼的，得先放一會。
眼睛盯著嘩嘩流淌的水柱，會產生一種視覺錯覺，感覺水柱好像在往上流淌一樣。
這稀鬆平常的現象，今天卻啟發了她。
凶器既然不是融解在水裏，又沒有從排水口流走，那裏隻有一個地方沒檢查，就是入水口！
所有人都覺得入水口不可能用來處理凶器，如果凶手恰恰是利用這一點呢？
陶月月澡也不洗了，披上衣服打開電腦呼叫王冰，王冰這個時間果然在打遊戲，他說：“怎麽了，親愛的。”
陶月月撥通語音，說：“有什麽辦法能讓物體逆著水流行動。”
“逆著水流？”
“我記得帆船就算頂風也可以往前走的。”
“是的，得把風帆傾斜，讓船走Z字型路線……哦對了，假如說有一個螺旋漿樣的帆，是可以在逆風中前進的。”
陶月月興奮地說：“就是這個！凶器也是這麽消失的！凶手是利用入水口處理掉凶器的。”
“你真這麽想？”王冰覺得不可思議，“稍等一下。”
他利用電腦中的畫圖板畫了一個管狀螺旋，說：“理論上來說，如果凶器是這種形狀，是可以逆著水流運動的。但這裏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這種‘奇門兵器’要怎麽殺人呀？阿寧不是驗了屍，凶器應該是個刺狀物。”
陶月月說：“這並不衝突，就算是這種形狀，末端也可以是個尖刺，我們查了池水、查了排水口，又排除了凶手把凶器帶走的可能，那現在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入水口。當天早上停過電，我一直認為凶手是利用停電撬開了濾網，方便在殺人之後處理凶器。”
王冰沉吟許久，道：“要不明天我們做個試驗吧！”
“OK！”
隔日一早，方野一來就聽見水嘩嘩響，來到衛生間看陶月月接了一個膠管正在放水，方野問你們在幹嘛。
王冰說：“方哥，我們在做試驗，你看。”
王冰手上拿的是一個扭成螺旋狀的塑料片，當把它豎直放在水流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它竟然逆著水流往上走，最後衝出水流的束縛掉在地上。
方野反應過來，“你們在試驗凶器消失的辦法？”
“沒錯！”陶月月關掉水龍頭，笑道：“我們昨晚討論出來，如果說凶器是這種形狀，完全可以利用入水口讓它消失掉。”
“昨晚討論？你倆昨晚在一起啊？”
“拜托，打電話啦！”
“好吧！”方野撿起這個塑料片，“看上去是可行的，不過問題是，凶手會考慮得這麽細致嗎？他有你們這麽聰明嗎？”
陶月月說：“這個凶手已經足夠聰明了，我認為他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王冰說：“其實查也可以查，你剛剛看到了，這東西是不會拐彎的，就算逆著水流前進，當遇到彎管的時候，就會卡住。”
方野說：“可是時隔這麽多天，它不會被衝出來麽……哦，我好像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這東西隻要被水衝就會一直前進，它會一直卡在入水口的管道深處。”
陶月月笑道：“實踐是檢驗真相的唯一標準，待會我們去查一下吧！”
等小馮來了之後，四人便出發來到度假山莊，今天是10月5日，顧客比之前少了一些，方野向經理說明來意，經理麵露難色道：“男溫泉現在在營業，恐怕要等一等。”
方野說：“我們隻需要查那一個池子就行了，不會花多少時間的。”
經理終於被說明，派出上次那兩名管道維修工，把那個池子停了，經理說：“自從發生命案之後，那個池子好像就沒什麽人洗，大概覺得不吉利吧！”
維修工找到那根管道轉彎的地方，拿扳手敲打一陣，他們用耳朵一聽就聽出來裏麵好像確實有東西。
這讓陶月月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測，道：“能取出來嗎？”
師傅說：“那得把管道擰開。”
隨即，他們把那一截管道擰開，慢慢取下來，往盆裏倒的時候，一個東西隨著水流掉出來，幾人定睛一看，是一根螺旋型，末端尖銳的金屬刺。
陶月月欣喜地瞪大眼睛，“和我們設想的非常接近，凶手就是利用了這個流動動力學的原理讓凶器消失。”
方野戴上手套把這個東西取出來，難以想象它居然是凶器，但是末端確實鋒利到足夠刺進皮肉，它是鑄鋼材質，從掏掉的部分來看，凶手一定有加工零件的手藝。
王冰也接在手上看看，“比想象中要重，但根據流體力學，它在管道裏麵確實會慢慢前進，最後停在管道深處。”
方野說：“但是這個東西要怎麽手握呢？”
王冰比劃一下，“把末端套在手指上？”
方野想，那樣的話，可能會有凶手的DNA留下，但願過去這麽久，又經過熱水日夜衝刷還能驗得出來。
不管怎麽說，凶手的手段確實非常高超，可見他為了殺人費了很大心思。
這樣聰明的人，會蠢到留下踩點的記錄嗎？
這件凶器被妥善包了起來，稍後會帶回去化驗，幾人在度假山莊核實證詞，方野那邊沒有問題，他和小馮找到了李信舟的兒子，他證實李信舟近幾個月來確實在這兒過夜。
但當陶月月打開微訊搜附近的人時，卻找不到張洪平說的拉皮條的，向這兒的員工詢問，他們也信誓旦旦地說這兒絕對不存在這種生意，度假山莊管理是很嚴格的，如果有人擅自放這樣的人進來，不但要丟工作，可能還會被罰巨額的款，沒人會冒那樣的風險掙這種錢。
“張洪平撒謊了嗎？”陶月月說。
王冰說：“可是死者在這裏過夜的時候，不也找過女人，我們再確認一下吧！”
陶月月思索片刻，道：“我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