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便裝收貨

  張靈、郝超、郝玲三人落網之後，隔日一早，警方組織了進一步的收網行動，把這個家族的人一網打盡，包括之前放出去的郝旭，他們在拘留室又團圓了。


  雖然張靈嘴硬得很，不過就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情報，還有他們名下一筆筆來名不明的資產，加上俱樂部的那些小嘍羅願意出麵作證，走法律程序不成問題。


  靠人口買賣和賣銀發家的這支家族，一夜之間全部覆滅，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蟑螂再多終究也是蟑螂。


  接下來該集中精力對付鮮花市場了。


  隔日大夥在指揮中心討論要怎麽收貨，現在錢已經打過去了，對方既沒有提示收貨時間，也沒有收貨地點，方野說：“我覺得現在問題關鍵是，我們以什麽身份去，扮演張靈的手下嗎？”


  陶月月說：“就以張靈的身份去，你聽說過矽膠麵具麽？”


  方野說：“那東西騙騙監控還差不多，你還想當麵騙人？”


  王冰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說：“方哥，現在最新款的矽膠麵具效果幾可亂真，仿真肌纖維用膠水貼在臉上，連細微的表情都可以做出來。”


  王冰找出一段視線給大夥看，看完之後方野由衷感慨科技的進步，他說：“這不是犯罪分子用的伎倆麽？”


  陶月月說：“他們用我們也可以用。現在現在人在我們手上，可以用3D打印機製造百分百複刻的麵具，不過誰來扮演誰呢，方隊長，你扮演張靈吧？”


  方野有幹臥底的經驗，說：“我沒問題，花幾天時間揣摩一下就好。”


  陶月月看向小馮，“小馮就弄個不說話的角色吧，當個司機好了。我還是郝玲，王冰，你就扮演郝超了。”


  嬰寧指著自己說：“那我呢？”


  陶月月笑道：“你一個法醫去幹嘛，看家吧！”


  “真是的，又不帶我。”嬰寧抱怨道。


  王冰訂了一台3D打印機，很快到貨，警方給作體檢為由掃描了三名嫌疑人的臉，當3D打印機打印出三張矽膠麵具時，方野拿在手上看，那材質那毛孔，真的是非常逼真。


  接下來幾天，三人模仿模仿對象的舉止動作，為了更好地融入角色，還去吃了高檔西餐，住高檔酒店，經過這幾天的揣摩，陶月月不禁感慨，郝玲這生活實在太沒意思了。


  幾天下來，他們都地角色有了深切的領悟，這時一封郵件發來，居然是一串數字。


  王冰看了一會，說：“和他們用的密碼有點像，試試吧！”


  破譯之後，數字的意思是“11月15日晚，十裏溝橡膠倉庫收貨”。


  陶月月興奮地說：“太好了，進展順利。”


  王冰問：“要不要安排一些人手，到時候？”


  方野說：“我會安排一些的，遠遠地埋伏，以防有變，另外準備好追蹤器放在他們車上。”


  陶月月說：“演戲要演足，我們這邊也應該有輛卡車拉貨，卡車還需要做一些偽裝。”


  “有道理，我會準備。”


  時間來到11月15日，嬰寧幫三人將麵具貼合在臉上，臉上套著一層橡膠皮，感覺很悶，陶月月作了幾個表情，問嬰寧：“自然嗎？”


  嬰寧笑笑，“完全看不出是你了。”


  他們都準備好了變聲器，那東西貼在麵具下麵，說話的時候聲音小一點，變聲器會改變音色，並提高音量蓋過原來的聲音。


  這天晚上幾人出發，三人開著從張靈那裏繳獲的瑪紗拉蒂，小馮則開著一輛卡車跟在後麵。


  來到指定地點，這兒一片空曠，夜裏寒風陣陣。


  方野夾著一根雪茄倚在車頭等待，陶月月和王冰則坐在車裏玩手機，左等右等，直到快到淩晨，遠處才有一輛車開過來，方野敲打車窗，“郝玲郝超，出來了！”


  三人站好等待，隻見一輛大型運輸卡車開到麵前停下，從車上跳下來一名大漢，說：“張先生？”


  “是我。”方野說，“怎麽這麽久？”


  “沒辦法，又不是運西瓜，運這東西要小心謹慎。”


  方野說：“先驗貨吧！”


  方野往前走，被大漢攔住，說：“等下，隻準一個人上車。”


  方野不滿地說：“你在搞什麽名堂，貨我已經付過錢了，這就是我的東西！”


  大漢堅持，“花先生交代過，隻準一個人上車……”他用手一指陶月月，“你上來驗貨！”


  方野冷冷道：“別跟我耍花招！”然後亮出衣服裏麵掖的手槍。


  大漢笑笑，“老主顧了，不會的，放心吧！”


  陶月月走到後麵，車廂門緊緊關著，她嚷嚷道：“門關得這麽嚴我怎麽開？存心為難我嗎？”


  大漢說：“敲門就行。”


  陶月月隻得照做，敲了幾下車廂門，隻聽見喀嚓一聲，裏麵的扣被打開了，她輕輕一拉門就開了。


  車廂內準著一些貨物，光線昏暗，陶月月爬上去，越過這些貨物，一道光印入眼中。


  這裏並沒有成批成批被束縛手腳的少女，隻有一張茶幾兩把椅子，那晚見過一麵的花先生西裝革履坐在椅子上，正在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茶，看見陶月月走進來，微笑道：“請坐。”


  陶月月皺眉，“你們在搞什麽名堂，貨呢？”


  花先生微笑，“貨當然在，隻是得本人來取。”


  “難道我不是本人？錢我已經付了，你們想玩賴嗎？”陶月月暴躁起來，演出郝玲的感覺。


  “我們不會把貨交給警察的，你們演技太爛了。”


  陶月月一陣不可思議，到底怎麽暴露了，車上沒有裝人，說明他們早就看破了，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

  追蹤這麽久，難道線索要斷在這裏，陶月月不甘心地咬牙，她的神情也通過橡膠麵具惟妙惟肖地呈現了出來。


  “坐吧！”花先生說。


  陶月月在他麵前坐下，“你到底是什麽人？”


  花先生淡淡微笑，“你一直想找的人。”


  陶月月想起來，那天晚上在VR裏麵，花先生衝自己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當時他絕無可能看穿自己，這個人渾身透著古怪的氣質，作為一名犯罪分子，他太儒雅鎮定。


  花先生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不會贏的，在這個世界上，作惡太容易，隻要有利益驅動，像張靈那樣的人就會趨之若鶩，阻止惡卻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這個世界從根子上就有問題，你是代理人也是警察，你應該深有體會的。”


  陶月月瞳孔驟縮，“你是人類觀察者？是宿凶的人？”


  花先生舉起茶杯作致敬的動作，“我們終於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