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頭腦駭客
“全息投影？”一聽到這四個字，狄振立即明白了，“難怪他們調包蜻蜓的時候要釋放一陣煙霧，其實不光是為了調包蜻蜓，煙霧之後在試驗台後麵的已經不是方教授了。”
“沒錯！”陶月月點頭，“那是一個全息投影的塑料膜，而真正的方教授已經在那時貓著腰逃出發布會現場了，兩側的助理不讓記者靠近，就是害怕被發現破綻，因為全息投影必須從固定的角度看才有效果。我們看到的方教授被吸入四維物體的一幕，自然全是特效合成的畫麵。
“為了確認，我查了一下這家研究所是否購買過全息投影的設備，結果顯示一個月前他們訂購了三台全息投影設備，一台比一台性能好，看來是初期的演出效果不太理想，所以最後他們斥巨資購買了演唱會上使用的極米ＺＸ投影儀，當年讓死去的黃家具重返舞台，用的就是這個，效果幾可亂真。”
狄振笑笑，“為了騙人這幫家夥也是拚了，如果去當魔術師的話，恐怕早就成名了。”
陶月月說：“方教授靠著虛假的研究騙到了許多讚助，他名下有許多房產和豪車，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這比魔術師掙錢多了。”
外麵，張毅還在對記者誇誇其談，狄振瞅了一眼，說：“如此說來，研究所全員都應該知道四維實體是不存在的。那家夥還想利用方教授的死來炒作一波？”
陶月月說：“肯定也是為了錢，這種人的心思太好猜了。”
狄振思索片刻，道：“陶警官，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所謂失竊事件也是被安排好的表演之一！”
“你的意思是……”
“發布會的目的是為了炒作，吸引資金，但方教授這個騙子根本就拿不出來什麽四維物體，隻要這東西丟了，就真假難辨，剩下的隻有目擊者添油加醋的證詞，方教授可以對資方說隻要給我多少多少錢，我可以再做一個出來，如此一來就達到了騙錢的目的。”
“有道理！”陶月月點點頭，“就像那個假大師被人約出來決鬥，他立即報警把對手抓走一樣，既成全了名聲，又不會露出破綻。照這樣說的話，張毅是知道這個計劃的，他現在散布謠言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四維物體賣出去！”
狄振說：“據我所知，張毅和方教授之間有一些摩擦，他也有理由殺掉方教授，然後自己賣出四維物體。”
陶月月笑笑，“以我的直覺他不是凶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剛剛殺掉人，又要嘩眾取寵地表演，常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
狄振搖頭，“殺人者絕非常人，我聽說過一個案子，一個女孩殺掉了同班同學，被捕之後她說自己殺人的原因是對方的新鞋太漂亮了，她很嫉妒。殺人者就是異類，他們缺乏共情能力，殺人就像是完成一個任務，或者除掉一個障礙。”
“你說的有道理。”
狄振突然神秘一笑，“想不想知道張毅腦子裏裝了什麽？”
陶月月說：“你又要用那招啊？”
“趁警察還沒來，我們還有機會！”
陶月月往外瞅了一眼，說：“可他現在被記者圍著呢，怎麽下手呢？催眠不是要在很安靜的環境下嗎？”
狄振驕傲地說：“你對催眠的認識隻是皮毛！幫我轉移下注意力引開記者，隻要一瞬間！”
陶月月心想這家夥有點自負啊，不過看看他的手段也好，於是二人商量好細節，陶月月先去了樓上。
陶月月大廳的Ｕ形樓梯走下來，躲在走廊裏的狄振衝她點點頭，然後陶月月清清喉嚨，大聲說：“各位，我可能找到了丟失的四維物體。”
眾人一陣錯愕，紛紛朝她望去，張毅的表情更是滑稽，好像挨了一耳光。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隻見狄振快速衝進人群，捂住張毅的鼻子，並對他耳語幾句，然後就走開了。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陶月月暗想。
狄振動作極快，沒人注意到他從人群中穿過，當他離開之後大約十秒，張毅突然麵色難堪，一陣幹嘔，便推開邊上的記者向走廊裏的衛生間衝去。
稍後，狄振發短信給陶月月，叫她到男廁所來。
陶月月有點不好意思，站在門口看看沒人才走進去，男廁所裏一片安靜，狄振好像站在隔間裏麵，聽見她進來，拉開門，小聲說：“快進來。”
“在這弄？”陶月月詫異地說。
“這裏沒人打擾。”
好吧，為了辦案，隻好忍了。
陶月月走進隔間裏，張毅傻呆呆地坐在馬桶上，雙目迷茫，她說：“你已經把他……”
“是的，接下來我要用一種特殊的手法，你不要影響我。”
“ＯＫ！”
陶月月心想，狄振果然是個人材，催眠術掌握得如此爐火純青，在她所有認識的人裏，包括接觸的罪犯裏麵，都沒有這麽擅長催眠術的。
狄振已經通過引導讓張毅進入深層次催眠狀態之後，然後對他說：“看這裏，我手上有個鍾！當我撥它的時候……”
狄振作出撥的動作，“……候時的它撥我當！鍾個有上手我，裏這看”
陶月月一開始沒聽懂狄振在說什麽，原來是把剛才那句話完全顛倒了過來，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狄振再將不存在的表盤順著撥，“看這裏，我手上有個鍾！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張毅愣愣地說：“我叫張毅。”
“現在我把鍾往回撥，時間會倒流哦！把這個規則記在你的腦子裏！”
狄振把不存在表盤逆著撥，張毅呆呆地說道：“毅張叫我。”
陶月月一陣詫異，這是什麽催眠手法，讓人的體感時間倒流嗎？
人類的大腦中確實存在一個天然時鍾，好像叫什麽尾狀核，但人類的時間感肯定比不上現實的鍾表，比如說小孩子的時間感比大人慢，當做快樂的事情時，時間感會加速。
這個東西也可能通過催眠手段來幹涉嗎？這哪裏是催眠，簡直就是駭進對方的大腦！
狄振測試完之後，說：“現在我把時間撥回十分鍾前，然後時間正常流動。”
狄振作了一個轉動表盤的動作，張毅突然站起來，興奮地說：“當時大家都看到了，方教授瞬間就消失了，這麽多雙眼睛的見證下，難道還能有假不成？隨後方教授被殺，也是有人利用了四維實體，實施了這場三維空間中不可能辦到的謀殺！””
這是張毅剛剛對記者們說的話，陶月月震驚地說：“你讓時間倒流了？”
狄振笑笑，“精彩的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