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張超憎恨的人
陶月月對著照片看了半天,說:“感覺是失戀的時候拍的照片吧?不過自殺,好像也有點極端……能找到其它照片嗎?”
王冰翻了一下,張超電腦裏大多是紙模型的照片,有幾張女生的照片,但也不知道是誰,以及一些街拍,好像完全沒有他自己的照片,陶月月感覺一張自己的照片都沒有,說明這個人生活得很邊緣,很自卑。
王冰說:“這會是線索嗎?”
陶月月說:“查一下吧!”
二人又檢查了屋子的其它地方,張超似乎沒有帶什麽東西走,三人的銀行卡隻有許樂顯示近期取走一大筆錢,大約十萬的樣子,就在前天。
王冰把張超的電腦抱走了,晚上二人在呆在指揮中心,陶月月看白天帶回來的監控,王冰則從張超的電腦中挖掘線索。
陶月月聽見電腦嘀嘀作響,過去一看,王冰居然在聊QQ,她說:“和誰聊天呢?”
王冰笑笑,“他QQ上的一個人,我說我是警察,跟他打聽一些事情。”
“呃,對方信嗎?”
“信啊,你看這句話……”
王冰往上翻聊天記錄,這個叫“小甜魚”的Q友說:“他這個人呐,就算殺人我也不會意外。”
陶月月叫往下翻。
小甜魚和張超是遊戲中的朋友,一個公會的,他說張超性格有點極端,在遊戲中有些小摩擦,就睚眥必報地報複對方,哪怕是使陰招。
他這樣的性格在遊戲中自然也是樹敵頗多。
有一回有個不認識的人罵了張超,張超認為是某個仇家注冊小號在搞自己,公頻裏刷喇叭懸賞這個人的現實地址,從下午刷到晚上,小甜魚覺得這種固執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有人給了他這個人的現實地址,難道他要上門去打人嗎?
後麵小甜魚提到,大概三年以前,張超和一個女孩在遊戲中處CP,也就是一種遊戲情侶的關係,每天一起玩、一起聊天。
後來這個女孩和另一個玩家好上了,對張超不理不睬,張超終於在這種冷淡中爆發了,直播碎了二人一起打的極品道具,後來連自己倉庫裏的東西都碎光了,並說了許多挽留的話。
當時挺多人圍觀的,但都是一種看笑話的態度,而張超也對小甜魚傾訴過這件事,所以他知道來龍去脈。
小甜魚在QQ上說:“我聽張超說,他們在現實中見過一麵,一起吃飯唱歌,張超有提出開房的要求,但對方拒絕了。張超好像默認為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可那個女孩並不這樣認為,大概她根本不當回事。失戀之後張超特別消沉,他對我說,他曾經試圖割腕自殺,但是想到父母年事已高,還是放棄了。”
陶月月打個響指,“沒錯,就是這個了。如果是現實中見過的人,很有可能是報複對象。”
王冰繼續打字,問對方能否找到這個女生,小甜魚卻不知道,連對方名字都打不出來,因為用了許多奇怪的字符。
王冰一陣犯愁,這該怎麽查,陶月月問:“遊戲內不是可以查詢聊天記錄嗎?”
“好像查不了那麽久遠。”
“剛才提到了‘直播’是吧?那件事會不會有人錄下來了?”
王冰眼前一亮,“沒準哦!”
於是二人去B站上麵找,搜了許多關鍵詞,終於找到這樣一條視頻:“2區一個沙雕失戀,把自己裝備碎光了,現場吃瓜”。
視頻畫質實在是堪憂,王冰放大了慢慢看,終於看見公頻上刷出一條消息,“XXXX,你對我的冷漠深深傷害了我,我付出的一切都是那麽可笑那麽荒唐。”
陶月月不禁想笑,“為遊戲裏的感情撕心裂肺,實在是有點幼稚。”
王冰說:“當事人也許打擊很大,那時張超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你處過什麽遊戲CP嗎?”
“沒有沒有沒有……對了,這個名字要怎麽打。”
那個女孩的名字不知道用了什麽神秘符號,王冰隻能在紙上畫下來,抓頭撓騷,好不容易才搜出來,然後給遊戲客服打了電話,查詢這個ID的信息。
稍後對方回複過來,“這個帳號注冊比較早,當時沒有實名製,所以這邊沒有信息。”
二人一陣失望,好不容易查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陶月月問:“她近期有沒有上線。”
客服回複說:“她已經半年沒上線了,可能是退坑了吧!”
“還有什麽有用的情報,交易記錄、聊天記錄、什麽什麽記錄,有的全部告訴我們。”
“請稍等一下。”
一會功夫,客服發來一封郵件,顯示的是目前這個ID的各種記錄,她的倉庫完全是空的,裝備也是空的。
陶月月感覺石沉大海,這女孩應該和張超住得很近,難道要挨家挨戶找嗎?不現實。
這時王冰突然說:“她會不會在退坑的時候把裝備賣掉了?”
“你是說,賣成現金?”
“對,我去那些交易平台上找下。”
隨即,王冰登陸一個虛擬物品交易平台,找了半天沒找著,因為項目實在太多,換個平台繼續找,還是沒找著。
不得已,他聯係一個黑客朋友,編寫了爬蟲病毒去篩這幾個平台的數據庫,終於在上億條信息中找到了這個女孩的遊戲ID,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符號。
這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王冰開心地說:“太棒了,找到了,接下來就駭進平台,拿到申請資料。”
“太能幹了!”陶月月說,雖然她很困了,但為了不打擊王冰的積極性,就一直硬撐著。
王冰和黑客朋友聯手,讓平台數據溢出,然後找到漏洞駭進後台,在數據的海洋一通尋找,終於拿到了一個名字——許姍姍。
陶月月通過身份證信息查詢了一下,說:“住在龍安!年齡二十一歲,好像是無業。”
“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但是……距離三人跑路已經過去三天三夜了,殺個人不需要拖這麽久的,也許這個許姍姍已經死了。”
王冰心裏咯噔一下,辛辛苦苦找到,最後卻是一具屍體,未免讓人沮喪。
陶月月說:“今天實在太晚了,我們在這兒過夜,明天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