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迷惑的動機

  陶月月拿過王冰的手機一看，某短視頻平台上已經出現了第二起案件的相關內容。


  這個視頻拍得實在角度太完美了，先是一群路人過斑馬線，然後畫麵外飛過來一枝箭，大概隻有一兩幀的速度，半空中隻能看見一個虛影。


  下一秒人群中的這名上班族男子便好像頭部挨了一拳，向後一仰，重重倒在地上，人群驚叫四散。


  陶月月搜了一下關鍵詞，說：“一下子出來好多條，應該是同一個視頻源，都是相互轉載的……對了王冰，上回的視頻源是從哪來的？”


  王冰說：“我找了半天找到了原作者，其實是三個自媒體同時發布的，他們說有來曆不明的人發到他們郵箱裏麵。”


  方野納悶地說：“來曆不明的視頻就直接發網上了？”


  陶月月說：“短視頻嘛，為了博眼球他們才不會仔細考究的。如果是假的，之後再辟謠，不就又是一次曝光嗎？刷短視頻的人真的是指望學到什麽東西，或者了解什麽新聞嗎？不就是打發時間。”


  方野沉吟道：“視頻未免太及時了點，為了誤導我們做到這個份上嗎？提前把偽造的視頻準備好？”


  “偽造？”王冰說，“方哥，這個應該是真實素材，然後用視頻特效加工出來的……我有一個做視頻特效的哥們，老實說，像幾分鍾的廣告，光渲染就得花一個多小時。我覺得這個發布視頻的人動作也太快了點，會不會有專業的團隊呀？”


  “曝光率？”陶月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短視頻隻要有曝光率就會火，製造新聞，博點擊，然後換取實際的利益？”


  王冰在手機上刷上次那條視頻，“這些視頻的點擊率都達到了十萬+，其實也不算太高。況且都是轉發的，就算始作俑者混在裏麵，可能也隻收益幾百到一千塊的樣子……是不是有點蠢？”


  陶月月想想也是，太不靠譜了，視頻是給人看的，警方隻會相信自己的調查，不會相信網上的短視頻。


  難道是給特定的人看的？


  陶月月說：“如果這兩名死者都是被殺手殺害的目標，會不會視頻其實是給雇主看的。”


  方野眼前一亮，“確認死亡信息嗎？然後打錢給殺手，似乎完全有可能！要是這樣的話，就是兩個人分別雇了同一個殺手，還是得查死者的人際關係！”


  一直在驗屍的嬰寧突然說：“喂，這次的箭是真的射進死者喉嚨的。”


  王冰問：“確定嗎？”


  “上回用矽膠假人做過試驗的，我們用慢速攝影機拍過，我注意到箭在半空中飛行其實是晃來晃去的，刺入身體之後，傷口會比箭身要寬一點點……這名死者的傷完全符合這一特征，另外……”


  嬰寧用卡尺測量了一下，“從傷口的縱深和水平角度來看，射入角度是正麵。”


  “正麵！”方野說，“怎麽可能，當時路人那麽多，這個人正好走在馬路中間，前後左右全是人。”


  王冰考慮著，“難道還是無差別殺人，射中誰都不在乎的？”


  陶月月想了想，“我認為凶手應該是瞄準死者的，如果朝人群隨便射，很難射中要害吧？”


  陶月月想，那就是和死者擦身而過的人，但是不對，嬰寧明明說是射進去的。


  再說上一回的手法根本不可能製造這一起命案，人那麽多，凶手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在人群中用箭殺人。


  陶月月說：“絕對不可能是正麵，找找周圍建築！”


  方野說：“正在找！”


  在車上和屍體呆在一起實在太難受，三人先下車了，去周圍看看。


  這條街是八車道，很寬闊，周圍有銀行、賓館、汽車銷售中心等地方。


  最顯眼的自然是正對著斑馬線的光明影院，是一座仿歐式的雄偉建築，門前在條長長的台階。


  陶月月想，電影院應該不太可能吧，正麵全是賣爆米花賣票的地方，凶手怎麽可能站在那裏射箭。


  她看向邊上的賓館，賓館上方居然還在施工，她說：“這家賓館在加高？”


  王冰說：“對啊，聽說以前的老板把它賣掉了，新老板買了之後，準備加高到六十層。”


  “六十層也太誇張了。”


  “風景好吧，在那麽高的地方，可以俯瞰大半個龍安。”


  陶月月看著那些窗戶，說：“查一下住戶！”


  二人進酒店，借著查看住戶信息的理由，王冰悄悄拷了一份帶走，準備之後慢慢查。


  陶月月掃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是誰，她抄下幾個單身的、剛剛入住的客人。


  然後挨個房間走訪一下，一個渾身散發著奇怪香味的男住客說：“我沒有看到呀，就是聽見下麵有人叫，就伸頭看了一下，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後來聽見警車來才知道是發生了命案。”


  “好的，謝謝。”陶月月點頭，“對了先生，你早上入住這裏，是準備做什麽？”


  “我在調製一種特製香水，我是做這個的，這是我的名片。”


  陶月月接過名片，又朝屋內看看，桌上確實放著一些沒見過的器材。


  接著又走訪了一下其它住客，和這些交談的時候，陶月月並沒有感覺到嫌疑人的氣息，他們看著都很正常。


  當經過十三樓的走廊窗戶時，陶月月突然停下，往熙熙攘攘的馬路看去。


  王冰問她看啥呢，陶月月說：“這裏也太遠了，已經超過一百米了，就算是奧運射箭選手，恐怕也射不了這麽遠吧？”


  “超級英雄可以做到……”王冰說，“像漫威裏麵的鷹眼那種。”


  “他們的箭是特製的，對了，特製的。箭雖然是射出去的，但未必是從弓射出去的，有沒有可能是弩。”


  “弩箭的話會短一點……但如果凶手想誤導我們，完全可以自己發明一種特殊的弩。對了，從這裏是絕對不可能以水平角度射中死者咽喉的。”


  “死者大概一米八，咽喉離地的高度是一米六，在那個水平線有什麽？”


  “不少建築。”


  陶月月一一羅列起來，“銀行，不可能！汽車銷售部，全是透明玻璃，不可能！超市，進去是存東西的地方，不可能！”


  “如果凶手藏在待售的汽車裏麵呢？”王冰突然提出一個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