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擒獲真凶
試驗室裏，嬰寧還在檢測玻璃碎片上的殘留物質，當把分子式寫出來之後，嬰寧一呆，扭頭聞到了餃子的香氣。
陶月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邊上，笑道：“餓了吧？給你買了一份煎餃，甭客氣。”
“謝謝！”嬰寧笑道，“好像一天沒吃東西了。”
“那你先休息一會吧！”
“等一下……”
嬰寧打開電腦查了一下，喃喃道“果然”，陶月月問發現了什麽，嬰寧說：“玻璃碎片上殘留的物質是，是一種塑膠炸藥的成分。”
“塑膠炸藥……要去哪裏弄到這東西？”
“好像隻有礦廠吧？”
一名技術人員拿過鑒定結果看了一下，說：“化肥和化工廢料裏麵也能提煉出來的，但是沒有一定化學基礎是做不到的。”
嬰寧說：“凶手又懂機械，又懂化學？有點不可思議啊！”
陶月月看著桌上拚起來的碎片，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立即出去找王冰和方野。
二人剛剛從外麵回來，天色已晚，本來是準備和方野聊幾句就下班的。
陶月月找上二人，說：“凶手還是洪濤！”
“為什麽？”王冰不解。
“因為嬰寧在碎玻璃上發現了塑膠炸藥的殘留，玻璃不是被射破的，而是貼了一丁點炸彈炸碎的。人總是會被巨大的聲響吸引注意力，當全車的人被‘砰’一聲吸引住的時候，洪濤悄悄掏出準備好的箭……”
陶月月作了一個向眼睛紮的東西，“再刺入自己的眼窩！”
王冰和方野露出驚訝的表情，方野說：“但是，箭上麵有發射的痕跡……等下我好像明白了，箭是先發射過一次，留下槽線，然後再往自己的眼睛紮。”
“對，這就是‘機關’的秘密，車裏車外根本就沒有機關！也許洪濤察覺到了警方對自己的懷疑，用一招苦肉計來擺脫我們的視線；同時還可以向他的客戶展示這種機關的神奇之處。”
王冰說：“理論上是可行的，可是洪濤能弄到炸藥嗎？他這兩天一直被人盯梢啊！”
這一點陶月月也考慮到了，她有一個想法，“工匠”在暗中幫助洪濤。
襲擊陶月月來轉移視線，以及提供炸藥，有可能是“工匠”提前在那裏放置的。
洪濤變成受害者，加上“工匠”的出現，警方理所當然地轉移了懷疑目標。
而隻有陶月月知道“工匠”的真實身份。
方野說：“我們需要搜集證據來證明你的推測嗎？”
陶月月說：“我想證據可能已經有了，少了一塊玻璃碎片，那塊上麵有可能有燒焦的痕跡，或者大量殘留了炸藥成分。可是到處找遍也找不到，會不會在洪濤身上呢？”
“洪濤之後直接去了醫院，全身都是脫光的，他要往哪藏。”
“吞進肚子裏。”
方野一陣詫異，“理論上可行，以前我抓捕的嫌疑人，為了不被送到看守所，針、玻璃、磚片、洗衣粉什麽都吞。可是，洪濤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冒險，之後馬上要就醫，如果他的口腔或食道出血，醫生不會不管的，可能一下子就查出來了，不是弄巧成拙嗎？”
“碎片，是可以用東西包起來吞的，我算了一下直徑，如果用口香糖包成一個球咽進肚裏，完全是可行的。因為出事之後洪濤還是有意識的，車上的人全部嚇跑了，他完全有時間處理碎片。”
王冰笑笑，“我們該不會要檢查醫院的廁所吧？”
陶月月說：“那東西是異物，運氣好的話，可能還在洪濤體內，我們對洪濤進行一次檢查？”
王冰說：“玻璃用X光是照不到的，可以要吃鋇餐，這樣的話目的性是不是太強了點？對了，如果玻璃在他體內，他很有可能會便血，作為重症監護患者，醫院應該會記錄他的健康狀況！”
陶月月立即給醫院的人打電話，講明自己的身份之後，詢問了一下洪濤今天有沒有便血。
對方找到照顧洪濤的護士，護士說：“他今天確實出現了便血的情況，想給他做個檢查看看是不是內髒受了傷，可他不幹。所以給他開了一服左氧氟沙星！”
聽到這番話，陶月月心中的疙瘩終於解開了，問：“他什麽時候上的廁所？”
“上午十點。”
陶月月捂著電話說：“上午十點的話，距離案發不到二十四小時，碎玻璃肯定沒排出來，也就是說，下一次他上廁所，就有可能了。”
方野說：“我馬上通知其它人！”
局裏召開了緊急會議，陶月月的推測和目前的證據，讓大夥十分信任。
實際上，箭上麵隻有洪濤一個人的指紋，之前不少人認為是被箭射中後用手碰觸造成的。
警方立即行動，開始布署。
這天深夜，醫院靜悄悄的，一直裝睡的洪濤悄悄走出來，左看右看，來到走廊盡頭的廁所。
思忖片刻，還是決定上樓，來到六樓的廁所。
確定周圍沒人之後，他從口袋裏摸出一瓶偷的開塞露，用牙齒咬開，開始用藥。
十分鍾後，洪濤走出來，一臉疲憊而釋然的表情，摸摸自己裹著繃帶的眼睛，他感覺一切終於結束了。
等錢打過來，他就辭了工作，離開龍安，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安靜地生活。
這時，陶月月出現在走廊上，洪濤愣了一下，“陶警官？”
“這麽晚了，你跑到這裏來上廁所？不叫護士嗎？”陶月月問。
洪濤有點緊張，不過也不太慌，這個女警看著很幼稚，幾次接觸他都不認為對方會是個聰明人。
洪濤淡淡地回答：“心情不大好，主要是走走，在空曠的地方逛一逛，會舒服一些。”
“其實一個小時前，我們在醫院的下水道出口裝了濾網，就在你剛才衝水的時候，我們在濾網上發現了一塊玻璃。還沒有化驗，但肯定是從你的身體裏出來的，我想，如果不是有你想掩蓋的東西，你是不會把它吞進肚子裏，畢竟這個很疼。”
洪濤大驚失色，對方難道會讀心不成，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像一個不太熟的人，突然侃侃而談地聊自己藏得很深的秘密。
就在這時，身後的病房裏、樓梯裏衝出一批警察，用槍指著他說：“洪濤，你被逮捕了！”
洪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質問陶月月：“我……我到底哪裏露出了破綻，是我今天多嘴，對你說了太多話嗎？”
陶月月說：“並不是。當然，我挺感謝你對我暢開心扉的，我希望在審訊的時候，你依舊能夠這麽坦誠！”
旋即，警方一湧而上，給洪濤戴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