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是難懂女人心
顧盼深吸一口氣,算是看明白了,司邵庭就是存心給她使絆子:“在這兒怎麽換?”
還不喜歡別人進他臥室,昨晚她就進了,還在床上躺了好幾個小時呢,別說臥室了,浴室也進了,陽台也進了……
好吧,這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回憶被勾起,她臉上止不住的紅了一大片。
司邵庭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以為我很稀罕?我全都看過了。”
“你……不要臉!”顧盼氣的跺腳,可是又拿對方沒辦法,飛快的彎下腰,手忙腳亂的換好衣服,把套頭衫扔到司邵庭旁邊的椅子上:“還你!”
司邵庭一直麵無表情的盯著麵前的落地窗,被擦得一塵不染的玻璃上,光可鑒人,把顧盼的身影照的影影綽綽,平添了幾分撩人。
他盡量淡定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覺得心頭有股邪火又燒起來了。
好在顧盼幾乎是奪門而出,很快就不見了影子。
司邵庭這才心煩意亂的放下咖啡杯,內心又憤怒又鬱挫又憋悶,接二連三的碰釘子,讓他對人生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顧盼是欲拒還迎,口是心非?還是他真的這麽不堪,都到了那種份兒上還要被發好人卡!
目光掃到一桌子的早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誰能想到自己第一次為女人下廚,就碰了一鼻子灰,真是……麻煩的女人!
這一趟度假村之行,大家玩的都十分盡興,隻除了閉門不出的顧盼,和滿臉苦大仇深的司邵庭,以及玉求不滿的黎茜。
在最後啟程回去的時候,清點人數,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咦,董發呢,董發哪裏去了?”
顧盼站在人群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向著司邵庭看去。
司邵庭依舊是眸色冷淡而漠然,似乎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黎茜做賊心虛,很快接口:“可能是有什麽事情先回去了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她的尾音帶著顫,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京城人都知道司邵庭是個狠角色,十七歲未成年就接掌了司家,外人都道他會投胎,一生下來就是金尊玉貴,卻不知司家臥虎藏龍,且不說向來風流的司先生有多少私生子私生女,族中不少族老都興風作浪,更有好幾個叔伯輩的也各有子嗣,對繼承權的爭奪一向是非常激烈,並且內鬥不斷。
可當時還是個少年的司邵庭,一接手司家,就當機立斷的把一個表哥送進了監獄,兩個表弟趕去了療養院,自此在司家說一不二,在商場也是鐵腕手段,短短幾年就把司家的產業擴展成倍的份額。
這樣的人,什麽都做得出來,完全有能力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可能以後董發都再也不會出現了。
一想到這裏,黎茜就覺得兩股戰戰,隻能寄希望於董發是個識相的,為了家人考慮,不會把自己供出來,不然……
她憂鬱的甚至在回去的路上,都沒有了跟司邵庭培養感情的心情。
顧盼默默的上了回去的大巴,靠在車窗邊閉上眼睛補了覺,絲毫沒有發覺身後顧心悅正拿著手機,把她的背影拍下來,發給了微信那邊的廖美娟。
沒一會兒,廖美娟就急吼吼的打來了電話:“真的是她!心悅,這回可好了,媽媽的病有救了!”
顧心悅對著顧盼的背影撇了撇嘴:“媽,人家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以為還是任憑你使喚的野丫頭嗎?我看這事兒懸。”
“哼,再怎麽今非昔比,不還是我養大的?沒有我,她早就被野狗咬死了,她渾身上下,就連一根頭發絲都是我的,隻要我一句話,她就得乖乖聽我的!這幾天我先去找醫生確認一下,到時候你要好好配合媽媽,知道嗎?”
顧心悅一向是樂於給顧盼找麻煩的,當即滿口答應:“放心吧媽,就算她翅膀再怎麽硬,也飛不出咱們的手掌心的。”
掛了電話,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盼啊顧盼,為什麽就是不認命呢,再怎麽掙紮,也注定隻能成為我的墊腳石啊。
……
團建之後的工作日,大家都像打了雞血,尤其的有幹勁兒。
司邵庭行色匆匆,下了車直奔頂樓總裁辦公室,身後尾隨著一幹助理,也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
張秘書緊隨其後,發現司總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眉宇間隱約有著戾氣,一看就是心情不大好,於是眼觀鼻鼻觀心,走路都盡量不發出聲音。
關上門,司邵庭麵無表情的坐了一會兒,終於開了腔,聲音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董發的家人你怎麽處理的?”
張秘書忙接口:“司總您放心,董發不會再出現了,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踏進京城一步,他還沒結婚,父母健在,也被我打發走了,從此以後,這個人就算是徹底蒸發了,幹幹淨淨的。”
司邵庭淡淡點了點頭。
其實張秘書很想問,董發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要被送到不見天日的礦井裏,終生不能再出現,但是他察言觀色,並不敢問。
想起司總平時總是喜歡詢問顧盼的消息,因為陪女朋友沒去參加團建的張秘書作死的問:“司總,設計部的於經理回來了,要不要拜托他多關照一下顧小姐……”
司邵庭眸色淩厲的看了他一眼。
張秘書立馬禁聲,心想自己難道又捅了馬蜂窩,不會的吧,明明司總就是很關照顧小姐啊。
真是伴君如伴虎。
正在他默默擦汗的時候,才聽到司邵庭哼了一聲,狀似無意的問:“你覺得顧盼是個怎麽樣的人,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嗎?”
往往人就是這樣,越是不願意去想什麽,就會越控製不住想什麽。
司邵庭巴不得把腦海裏關於顧盼的記憶全部清空,奈何越是如此,就越忍不住琢磨。
顧盼表現的太奇怪了,要說對他沒有意思,偏偏對小羽那麽關切那麽好,而那天晚上的記憶如此清晰,她明明是對他有感覺的。
可是要說對他有意思,欲拒還迎也該差不多了,直接拒絕了他的示好是怎麽回事?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司邵庭真真切切的迷惑了,沒有被高數打倒的大腦,頭一次感到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