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日子沒法過了
此刻他名貴的西裝上沾染了外麵的草葉與泥土,嘴角是沒有擦幹淨的血跡,手上也被刮了很多口子,原本應該是看著很狼狽才對,但配上那張妖孽的臉,愣是多了一種痞帥痞帥的感覺,伴隨著那無所謂的表情,居然荷爾蒙爆棚。
顧盼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著抓爛這張俊臉的衝動,二話不說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就往床邊帶。
司邵庭有些意外的一挑眉:“剛剛還不願意,裝烈女,現在是想開了,想要賄賂我?你休想……”
“你可閉嘴吧。”顧盼毫不懷疑,司邵庭如果是個啞巴,會更惹人喜愛的。
她在床邊的櫃子裏掏出醫藥箱,低著頭翻出紗布和藥水,蹲在地上,拽過司邵庭的袖子,給他清理傷口。
司邵庭愣住了,他過了一會兒才默然無聲的在床邊坐下,看著顧盼忙碌而熟練的給他的傷口上藥,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烏黑的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睫毛長而上翹,微微的顫動著,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用藥水輕輕的沾過傷口,嘟起紅潤的嘴唇去吹。
她的手腕纖細,卻很有力量,動作輕柔,卻又利落。
司邵庭喉結滾動,久違的感到自己的心都跳的快了,跟她手指相觸的皮膚,甚至都覺得微微發熱。
此刻,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邊,伸出手臂,嬌小可人的女人拉著他的手,給他小心翼翼的上藥。
房間內有著柔和的夕陽,金橘色的光芒鋪灑一地,微風吹動紗簾,也吹動她頭上的青絲,仿佛一對神仙眷侶。
“你不要亂動。”顧盼給司邵庭的傷口挨個貼上創可貼:“我也不是心疼你,隻是覺得看著礙眼。”
“嗬,我知道,你比較心疼葉佳銘,可惜,你就是心疼死,也改變不了我把他臉都打腫的事實。”司邵庭和顧盼你一句我一句,聯合起來把有些浪漫的氛圍破壞殆盡。
“自求多福吧你。”顧盼把司邵庭的手臂往外一摔,拎起醫藥箱走的頭也不回:“洗個澡,身上都是草,髒死了,小羽都不會跟人打成這個球樣。”
司邵庭一雙墨眸瞪了起來:“你嫌我髒?我告訴你葉佳銘身上更髒,他身上不光有草有土還有血。”
話雖如此,司邵庭抬起手臂聞了聞,還是嫌棄的一皺眉,確實是又是土又是草,他抿了抿嘴唇,大踏步的走進了浴室。
直到晚上,整個腦子都回放著顧盼蹲著給自己上藥的畫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那樣普通的畫麵,居然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傳的衝動,大概是憋的時間太久了,正在漸漸向著*的邊緣靠近。
晚上月光灑進房間,司邵庭照例換了睡袍走進來,見顧盼正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玩手機。
她穿著寬鬆而輕薄的紗裙,月白色的,輕柔溫暖,頭發鬆鬆的挽在腦後,發質很好,偶爾有一兩縷劃過臉邊,側顏若隱若現,皮膚白的透明似的,浸潤在月光裏,沒有穿襪子,雪白的小腳搭在藤椅上,一雙長腿的輪廓在紗裙下時有時無。
司邵庭下顎繃緊了,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床邊:“你要睡床麽?”
他眼角餘光在她身上流連,心想她回頭了回頭了。
顧盼抱著手機,幹幹淨淨的一張沒化妝的小臉,比月色更皎潔,她眨眨眼睛:“那你睡哪兒,沙發嗎?”
“我怎麽可能睡沙發。”司邵庭雙手插在睡袍裏,食指和拇指撚了一下,不覺有些緊張。
“那我還是睡沙發吧,我消受不起。”顧盼聳聳肩膀,又轉過頭去看手機。
司邵庭心亂如麻,想這女人不會聽不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這分明是在戲耍自己,輕咳一聲:“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怎麽可能跟你一起……”顧盼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了,百味陳雜的看向司邵庭:“你的意思是……司邵庭,你軟禁了我,不讓我出門,把我的朋友打了,現在邀請我跟你滾床單,你真當我是你買來的老婆,還是無怨無悔的啊?我告訴你,就算是結婚了,我也是有權利拒絕你的。”
“嗬,開玩笑。”司邵庭夾了枕頭和被子:“我會暗示你?我瘋了嗎,你現在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小羽和瀟瀟,滾過來睡床,別碰我的沙發。”
他冷著臉氣勢洶洶的過來,把顧盼的枕頭和被子掃在地毯上。
顧盼氣結,心裏默念修身養性大法——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隨即忍辱負重的拿起自己的寢具,雄赳赳氣昂昂的奔著大床跑去,這家夥絕對是瘋了,跟更年期一樣,以會兒要睡床一會兒要睡沙發,簡直折騰的人腦袋疼。
而司邵庭看著顧盼美滋滋的往大床上一撲,動作太大,紗裙飄起來,露出白嫩的蓮藕一樣的小腿,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隻覺得自己呼吸的幅度都受到了影響,他躺在沙發上,雙臂枕在腦後,隻求眼不見心不煩,很快又聽到顧盼舒服的哼了一聲:“還是床舒服,好軟哦。”
聲音清脆軟糯,奶奶的,像是一隻小奶貓用爪子在撓人的心。
真是要命。
司邵庭猛地坐起身來,雙手穿過短發,深深的吐出口氣,這日子,沒法過了。
看的到吃不到,還能不能好了。
……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這幾天,盤旋在顏家人心頭的,恰好也是這句話。
顏老爺子依舊還是躺在床上,生命體征微弱,眼看著心電圖一天比一天令人不安,在顧盼看病之後的第三天,突然手腳冰涼,呼吸一度虛弱到幾乎沒有。
叫了醫生來看,說是病情惡化,但是因為病人年歲已高,又處在昏迷狀態中,不建議手術,器官老化,舊病沉積,最好維持原樣不動。
這簡直就是等死。
顏家人頓時亂成了一團,顏煙跟顏老爺子感情最好,自然是悲不自勝,顏菲菲和顏易然也跟著揪心,而顏子瑞雖然有私心,想要多分家產,接手家族事業,但顏老爺子若是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了,沒有留下遺囑,那家產的分配勢必要纏夾不清,因此也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