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傀儡師
於鴻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全是顧盼喜歡吃的東西,食物的香氣彌漫開來,隨著他的腳步,離顧盼越來越近。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美好的畫麵,但是看著於鴻那淡淡的笑意,顧盼的寒意卻是一個勁兒的往心頭竄,從心頭彌漫到了四肢百骸,她張嘴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於鴻,你幹什麽,這是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動?”
她伸手晃了一下,兩隻手都被緊緊的鎖在手銬裏,完全動彈不得,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令人心慌,顧盼忍不住向後退了退。
這會兒,她漸漸頭腦清明,想了起來,她是喝了於鴻的奶茶才暈過去的,那奶茶裏應該是加了料。
想到這裏,顧盼不可置信的看向於鴻,而他的表情還是一片平靜,走到她麵前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還行,沒有發燒,沒有什麽藥物副作用,盼盼,你餓了嗎,我給你帶了吃的東西,吃過之後早點睡覺。”
他的神色溫柔,語氣輕緩,卻令人不寒而栗。
他手指落到顧盼額頭上的時候,顧盼控製不住的瞳孔緊縮,她自認很了解於鴻,但這樣的於鴻她從沒見過,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不吃,於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放開我。”
“不吃嗎,這樣就不乖了啊。”於鴻把托盤放到一邊,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扶著椅背看她:“盼盼,你真的那麽想知道所謂真相嗎?”
他的臉上滿是笑意,但越是這麽淡定這麽溫和,就越讓顧盼害怕,顧盼覺得現在的於鴻已經不正常了,為了不激怒他,她盡量放輕了語氣:“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嗬嗬。”於鴻笑的更開心了,他點點頭:“好,我就告訴你吧。你猜的沒有錯,從前你跟司邵庭才是一對,你墜崖的時候,開的那輛車子,就是我動的手腳。之後我救下了你……你以為自己是因為墜崖失憶的嗎?不,那純屬你電視劇看多了,墜崖跟失憶有什麽關係,是我,我找催眠師篡改了你的記憶啊。”
這樣可怕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他卻絲毫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娓娓道來,好像在說一個笑話般。
顧盼渾身繃緊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於鴻,腦子裏空白一片:“所以,什麽相依為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都是假的。”於鴻幹脆的回答:“我認識你還在司邵庭之後,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盼盼,我為了跟你在一起,做了這麽多的努力,你就一點不感動嗎,你知道你花了我多少心思,我愛你一點不比司邵庭少。”
他理直氣壯的態度,讓顧盼覺得匪夷所思:“愛,你管這叫愛?”
一個差點害的她死掉,又催眠她,控製她的男人,害的她跟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離,見不到自己的家人,他居然還有臉說這是愛?
顧盼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過後,她猛然想起了什麽,渾身就是一個哆嗦。
於鴻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告訴她?
這些見不得人的事,隨便傳出去一件,於鴻就是身敗名裂,他為什麽要告訴她呢,難道已經不害怕她說出去了嗎?
還是他已經胸有成竹,覺得一定能夠控製她?
他難道,想要殺了她麽。
顧盼滿眼都是戒備和恐懼,於鴻卻伸手摸了摸她蒼白冰冷的小臉:“你在發抖嗎,不要怕,更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來。你要乖,這樣你才有未來。”
他的手指也沒有一絲溫度,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毒蛇,幽幽的吐著信子,顧盼覺得又反胃又害怕,努力咬住嘴唇不叫出聲來,開口的時候,聲音嘶嘶啞啞的:“你要對我做什麽?”
於鴻輕笑,手指在她麵頰上摩挲:“我很喜歡你的,我不會傷害你,隻是你實在是不乖,太忘恩負義,我照顧了你那麽久,可是你還是抵抗不住司邵庭的*,老實說,他有什麽好?但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怪我讓你太自由了。”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讓顧盼膽寒,她定定的看著他,朝夕相對那麽久,他掩飾的近乎完美,直到今天才露出了猙獰的嘴臉。
“司邵庭查了我的賬,我想要做的事情,被他扼殺在了搖籃裏,他給我兩個選擇,乖乖的留在京城給他做狗,或者是換一家海外分公司,繼續為他賣命,我之前積累的所有,被他一下子拿走了,他總是這樣。不,應該說這世界總是這樣,不管我多麽努力,我的成果永遠是那麽不堪一擊,很輕易的就會被司邵庭搶走。”
顧盼咽了咽口水,想說你借司邵庭的產業搞什麽資本積累,被收繳了不是很正常麽?
這有什麽好感慨的。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於鴻的精神狀態都顯得不太正常,他窮途末路,內心的偏激被激發,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顧盼不想做那個點燃引信的炮灰。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選?”於鴻收了笑意,定定的看著顧盼,看的她心裏發毛,好在,他沒有想要征求顧盼答案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我可以去國外,被遠遠的發配,但是我怕寂寞,所以我要帶上你。親愛的,這次我會好好改造你,明天,明天我們就動身,去英國,到了那裏,我會給你找個更厲害的催眠師,據說人的大腦承受兩次以上催眠,會變的有些呆呆的,但是沒關係,你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顧盼聽的後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於鴻要帶她去英國?
還要再找個催眠師第二次催眠她,她多少聽過一些,經曆過兩次強烈催眠的人,大腦受損嚴重,就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別了,於鴻這是要把她做成手辦嗎?
她不想變成於鴻的提線木偶,想到今後可能會那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顧盼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不可以這樣,於鴻,你冷靜一下,你不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