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不配得到我的愛
她在奢侈品店裏試衣服,周圍站著兩排銷售人員,旁邊還有人拿著她的名牌包包和墨鏡。
她在司氏旗下的公司開業典禮上出現,站在司總和夫人顧盼的身邊,笑顏如花,眾星捧月。
她跟顧瀟有著一張一摸一樣的臉。
不,這就是顧瀟。
他怎麽會認不出顧瀟來呢,就算是換了裝扮,但是顧瀟的神情,眼神,是騙不了他的,他太熟悉對方了,雖然認識不久,但是他們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尤其是最近幾天。
一些早就被忽略的小細節,這會兒都齊刷刷的湧上腦海。
她沒有喉結。
她長得單薄,像個女孩子一樣,一些小動作,更根本不是男人的舉動。
她聲音其實也細細的,有時候比較放鬆,聽起來……更是跟男人沒什麽關係。
明明真相已經那麽明顯了,要說其他人跟顧瀟接觸不多,看不出來還有情可原,可是他呢?
他跟顧瀟朝夕相處,卻被糊弄的像個大傻子。
雲墨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他一直出神,直到手機響了起來,鄭晨總是會在他不開心的時候來給他添堵,他已經差不多習慣了,但是今天,尤其明顯的,狗嘴裏還是吐不出象牙:“哈哈,你看見了嗎師哥,真好笑,你以前是不是也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吃軟飯的?”
鄭晨憋了很久的惡意,此刻傾瀉而出,痛快極了:“其實你比我更狠啊,靠著女人翻身,靠著女人吃飯,靠著女人給你擺平一切,還做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高明啊,還是你高明,站著就把錢賺了,把比也裝了,師弟望塵莫及。哎呀,要說司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就看上你了呢,我一開始也奇怪,後來我左思右想,可能是你耍著好玩吧,畢竟說什麽你都信,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你愣是當成男人使喚,你可以啊,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該不會,還沒碰過她吧?”
雲墨陽不說話,鄭晨就自己滔滔不絕的說下去,雲墨陽木然的站在原地,表情像是雕塑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動。
鄭晨笑的更加開懷:“我還以為,星輝肯簽下你是因為你有能力,原來是因為裙帶關係啊,嘖嘖,算了就當我沒這個命吧,不過,你可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臉啊,畢竟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對不對?”
不需要再聽下去了,雲墨陽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的神,灼灼烈日炙烤著他,他麵無表情,一顆心卻是百感交集,心情起伏不定。
終於他轉身飛快的衝進了更衣室,片刻之後就穿著便裝跑出來,臉上的妝沒卸掉,衣服褲子也是簡單的一套,腳步匆匆的向著停車場跑去。
他要問一問顧瀟,親眼看到顧瀟,當麵好好的問問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要聽他親口說,不管真相如何。
心跳從來都沒有那麽快過,他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唯一的信念就是要見到顧瀟,見到顧瀟,他不接受幾張輕飄飄的照片,他不願意相信顧瀟會那樣做,他們是彼此的救贖,彼此的知己,是不一樣的,不會的。
雲墨陽滿心滿眼,都是急於找到想要的答案的迫切,直到他站在停車場門口,看到了剛剛從裏麵走出來的顧瀟。
準確的說,是顧瀟瀟。
她還是俏皮的短發,但是脫去了塑形衣,顯現出女孩子玲瓏有致的身形來,肩頸修長,鎖骨秀氣,筆直纖細的長腿,即便是最簡單的T恤長褲,依舊是會在人群中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孩。
這樣的女孩,怎麽會是個男孩子呢?
雲墨陽不再向前飛跑了,他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坍塌,比起身敗名裂前途無光的那段時光,說不清哪一刻更絕望。
顧瀟瀟鼓足勇氣,向著雲墨陽緩緩走了過去,跟她預想之中的不一樣,她以為雲墨陽一定會驚訝的,可能還會接受不了現實,但是眼前的他看著呆呆的,似乎是一早就預見到了什麽似的。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帶著忐忑,她想起媽媽說的話。
媽媽說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就該主動告訴他,你自己告訴他,跟他從其他渠道知道,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
媽媽說愛一個人,要建立在不傷害對方的基礎上。
“對不起。”顧瀟瀟在雲墨陽麵前站定,逼迫自己仰頭看著他:“我……之前騙了你。我不是個男孩子,我是個女孩子,之所以會女扮男裝,是因為你的助理隻要男人,我,我還是你的粉絲,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而已,後來,”她咬了一下嘴唇,艱難的開口:“後來發生的一切,我都沒有想到。”
他定定看著顧瀟瀟,半晌才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對不起?你覺得,對不起就算了嘛?”
“墨陽。”顧瀟瀟有些惶恐的上前,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卻被他重重甩開,男人的聲音也是冰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你是怎麽想的啊顧瀟瀟,你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是喜歡耍我嗎?耍我好玩嗎?看著我跟你表白,你是不是特別開心啊?”
“我沒有。”顧瀟瀟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最開始我就是想多留在你身邊,照顧,看看你……”
雲墨陽欺身上前,一把攥住顧瀟瀟的下巴,他垂眸看著麵前這張漂亮的臉,那令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的,神采奕奕的眸子,他多愛她啊,為了她什麽都可以接受,完全沒有原則,把她看成自己生命中唯一經曆過的好事。
可是她呢?
是不是一直在默默的嘲笑他,玩弄他,冷眼瞧著他一點點淪陷,心裏是不是還要罵他沒有自知之明?
“我不會再相信你,你的嘴裏沒有一句真話,沒有。”他抓著她下顎的手臂微微顫抖,牙齒緊咬著,一字一句擠出來:“你不配得到我的愛,我告訴你,顧瀟瀟,顧瀟死了,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