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再相見
要比高冷難溝通,誰能比的過司羽?
??她從小就是跟臭臉王一起長大的,再了解不過,往往越是表麵看起來難以接近的,熟悉了之後就會發現對方內心越簡單,並沒有看上去難度係數那麽大。
??她這親密的舉動,讓潘紅玉有些不自在的望向了別處。
??顧瀟瀟渾然未覺,還在滔滔不絕:“還有一個紅酒廣告在談,但是他們出的價格,嗯,我覺得有點低,等到過幾天你的綜藝開拍,如果反響不錯,到時候要價就可以高一點了,所以我會盡力拖一拖……”
??她說著認認真真的在上麵標記了一下。
??雖然經驗不足,但對於這份工作,她還是十分認真的。
??兩人又聊了很久,這才一起往出走,潘紅玉話很少,但態度很是配合,顧瀟瀟則是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一副跟潘紅玉相見恨晚的樣子。
??出了電梯,就看到對麵走過來幾個人,顧瀟瀟臉上的笑還掛著,猝不及防的被一張英俊麵容晃了一下,瞬間像是老電腦被摁了暫停鍵,無聲無息的啞火了。
??雲墨陽。
??這個名字曾經在顧瀟瀟的心目中占據著格外重要的地位,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漸漸學會不去回憶不去想,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需要,或許是理智告訴她應該暫時拋到一邊,再看到活生生的這個人,顧瀟瀟居然會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多日不見,雲墨陽還是那個樣子,隻比過去仿佛更瘦了一些。
??他穿著正裝,頭發長了一點,配上因為消瘦而格外棱角分明的臉,看上去居然有點日係帥哥的感覺,一眼望到顧瀟瀟,深邃的眸底分明也起了波瀾,他頓住腳步,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身邊是他的經紀人謝天寧,看到顧瀟瀟,謝天寧這個星輝的老人下意識的打招呼:“哎呀,瀟瀟來上班啦,好久沒見,小丫頭都長成大姑娘啦。”
??謝天寧四十多歲,也算是看著顧瀟瀟長大的了。
??顧瀟瀟忙笑笑:“謝叔叔,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這是來上班了,你們這是……”
??她說著,眸光有些尷尬的掃過雲墨陽,見雲墨陽微微揚起下巴,眼神放空,就像是沒看到她一眼,心頭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又是釋然,又有一絲失望。
??他大概是比自己更早的放下了,所以麵對自己的時候毫無波瀾,這樣,也好。
??“我們來開個會。”雲墨陽聲音有些沙啞,說話的時候仍然不看顧瀟瀟,隻偏頭跟謝天寧開口:“我們該上去了吧。”
??說完,率先邁開腳步,身後幾個助理忙拔腿跟上。
??雲墨陽這口氣算是徹底緩過來了。
??顧瀟瀟不無欣慰的想,她也艱難的挪動腳步,跟雲墨陽在人群中擦肩而過。
??謝天寧似乎說了些什麽,顧瀟瀟根本沒聽見,她腦海中全是雲墨陽的影子,他淡漠的眼神,他消瘦的麵容,都說人得意的時候氣色都是不一樣的,紅氣養人,原該鮮衣怒馬,但她看來,似乎對方也不怎麽樣麽。
??是不是他那對無恥的養父養母又來找他了?
??不,雲墨陽也是個見過風雨,經曆過沉浮的人了,認清了那對夫婦的真麵目,應該不會像是從前那麽縱容他們了才對,自己不需要擔心……
??“瀟瀟,瀟瀟?”身邊的潘紅玉叫了她好幾聲,顧瀟瀟這才反應過來,她一臉懵的看向潘紅玉:“你說什麽?”
??“你發呆了?”潘紅玉嘴角有個上揚的弧度,剛剛看顧瀟瀟不知道怎麽就發起了楞,真奇怪,好看的人發呆都好像別有深意。
??她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說雲哥也算是我的前輩了,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以前也看過他不少電視劇,明天他的電影上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電影?”顧瀟瀟仔細思索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麽電影,《末日公敵》上映了嗎?”
??時間過得好快啊,好像昨天,她才在陪雲墨陽拍電影,現在電影就已經製作完畢,開始上映了嗎。
??潘紅玉點點頭:“試映會都已經試映過了,據說反響很好,我訂兩張票,然後把二維碼發你,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吧。”
??顧瀟瀟笑了笑:“好啊,我們留個微信。”
??兩個女孩子掏出手機,互相留下了聯絡方式。
??雲墨陽步入電梯,光亮的金屬麵上倒映出他的影子來,他看著前方,輕輕的舒出一口氣。
??一百九十六天七小時。
??他們已經這麽久沒見過麵了。
??時間過得似乎格外緩慢,像是一場酷刑,不亞於淩遲,每天都在孜孜不倦的對他行刑。
??他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傷口會一點點的愈合,可是猝不及防的,在剛剛看到顧瀟瀟的那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還沒有結束。
??遠遠沒有結束。
??“她在這裏工作了嗎?”雲墨陽喉結滾動,盡量麵無表情的詢問謝天寧,謝天寧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雲墨陽是在問什麽,頓時笑開:“你說瀟瀟啊,是啊,以後就在這裏工作了吧,說是實習,但誰不知道星輝早晚是她的呢,真想不到啊,她居然喜歡做經紀人,這麽苦逼的活兒,明明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個女總裁,年輕人就是喜歡折騰。”
??經紀人……
??雲墨陽想起過去他們兩個的規劃:送顧瀟瀟出國深造,回來之後做他的專屬經紀人,互相扶持,誰也不為誰犧牲自己的事業。
??他還曾經對她說過,她做助理委屈了,更適合去做經紀人。
??所以,現在她的選擇,會不會跟他也有關係?
??這個念頭Casio衝入腦海,雲墨陽皺緊眉頭壓了下去,他不想再想這個問題。
??關於顧瀟瀟的一切,他都不願意再理也不想再沾,都說玫瑰花下死,但帶刺的玫瑰真會紮的人滿手鮮血,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比起每天早上醒來,心口處的那股鈍痛,說不清是痛快一刀,還是一日日的侵蝕更難受。
??深吸一口氣,雲墨陽又恢複了四平八穩的冷臉。
??今天是巧合,以後可能好久都碰不到一次,他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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