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過河
旅途雖然有些艱苦，但是有殷兒的陪伴，她也不覺得那麽的無聊，幾天幾夜的行程讓她倍感疲勞，可是內心想要見到戟辰袖的那股衝動還是讓她咬緊牙關繼續前進。
越往北越冷，由於衣服帶的少，她幾乎一直在瑟瑟發抖，四周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地，要弄到補給的食物都很難。
坐在馬背上，所帶的幹糧所剩無幾，隻有粘糊糊的幾個玉米餅，她看著就吃不下去，隻能忍饑挨餓。
漸漸的，她開始變的麻木。
“主人，前麵有一條河……”殷兒猛的大叫，想要把她拉回現實。
河麵上結了冰，很多行人都背著包袱在上麵開會穿梭，看起來像是趕集一樣，他們穿著樸素，這讓她喜出望外，看來這附近就有村落了。
沒那麽利索的跳下馬。她奔到河邊，摸了摸上麵的冰凍，好涼，幾乎沁到她心裏。她轉頭對著殷兒傳遞這一消息：“殷兒，快過來……這裏的冰很厚，我們可以過去。”
很興奮，她拉著從旁邊經過的行人：“大伯，這冰厚嗎？可以帶著馬匹穿過嗎？”
那大伯怕是趕著要離開，直接點點頭：“過路的商隊也從上麵帶著駱駝經過。”
“那就好。”不管人家已經走遠，她仍然是友善的道謝。
相對於她的肯定和積極，殷兒擔心的要遠遠比她多的多。她把尉遲景緣帶到一旁：“這裏的冰每年都不一樣……而且你看看天氣，隻是結冰，可能中間沒那麽厚……要是行走到一半的時候掉下去怎麽辦？”
也是啊，尉遲景緣轉念一想，為了分散壓力，她和殷兒不能從人多的地方走，隻能選擇一旁較少的冰層。可是那些地方她並不知道有多厚，這些人都是背著包袱她和殷兒帶著馬，會不會達到冰層的最大承受幾度。
一連串的思考在她的腦海裏澎湃著，沒有任何可以解決的辦法。馬她們是不可以丟的，人也必須過去，怎麽辦？
急的亂轉，她靈光突然一閃：“殷兒，這樣，我先離開，你在我後麵走……要是我沒事你就過來，我要是有事就別過來。”
殷兒自然不依她的說法：“主人，要去也是我去，你怎麽能獨自冒險過去呢？我們同心協力過去……你要是掉進去了，我連救你的辦法都沒有啊。”
好說歹說勸了她大半天，殷兒才同意跟在她身後保護她。
剛開始一切都很穩，冰麵的結實度也很好，沒有一絲不安全的跡象。她扭轉著頭：“殷兒，你可以回去牽你的馬兒了，我已經安全科，還有幾十米就到了……”
殷兒仍然是不放心：“還有好幾十米呢，我不放心……主人，等你過去了我再牽自己的馬過來。”
對於她想要保護自己的倔強，尉遲景緣也有些倔強，她不願意這個女人一直在為自己付出，她想要和她並駕齊驅。
她就那樣直直的看著殷兒不肯前進，直到殷兒被她盯的無奈調轉頭回去牽自己的馬她才繼續前進。
才前進了幾米，她開始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勁：“殷兒啊，這河麵啊結冰了，可是這裏好像有些鬆散啊……怎麽辦？我有些害怕啊……”
可是殷兒已經走遠了，她是有武功的人，所以自然走的很急……而且河麵這邊有些飄渺的霧氣。她有些看不清殷兒的方向。
“沒事……我們把馬蹄子裹上了布料，已經可以了…不會出任何事的………”她在心裏默默的安慰自己，剛才隻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隻是心理作用而已。
她又拉著馬前行了幾步，這下情況更糟，冰麵上似乎出現了吱呀的聲音。
她真的開始慌張了：“等一下……殷兒……”
馬兒受到了驚訝開始自己行走了。河麵結冰的厚實度真的不一樣，行走到更近幾步的時候尉遲景緣乘坐的馬匹突然一個趔砌，前半隻腿踏破了冰層，尉遲景緣也一個不穩的前傾，她緊緊的抓住馬棕，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啊……殷兒……我要掉下去了……”突然，她驚聲大叫起來。
這下子她再也淡定不起來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突然間下陷。幸運的是冰隻破了一個小窟窿。還不足以造成大的傷害。
馬腿陷進去，她有些不好下來。觸碰到地麵可是受精的馬兒又不安分，還在繼續攪動著自己的那隻掉進冰裏麵的腿。
“好馬兒啊……好馬兒……求你了……安分一點，我要過去。”她極力的安撫著這匹馬，渴望它安靜下來。
馬畢竟有時候在困難麵前是不能通人性的。所以盡管她一聲聲的呼叫，安撫，馬兒卻還是不能如她願。
最後，整個馬匹都在水裏亂踹，周圍的冰全部被踏碎，她也被馬兒摔下去，本想要借助漂浮的冰層把自己帶上來，可是周圍的冰全部都被馬兒踏碎了，所以她幾乎要淹沒在水裏。
本來她是善於遊泳的，可是現在她渾身發軟，虛脫，再加上被冷水這麽一浸泡，就更加的沒力氣了。
在水裏掙紮了幾下，她的嘴唇開始烏紫了起來，抓住冰層的手也越來的越鬆散，直到整個人重重的沉了下去。
那一刻，她的腦海裏竟然隻有一個人，戟辰袖，沒見到他，她就要死了嗎？她真的很不甘心自己有這樣的結局。
殷兒，快來救我……可是冰麵上的霧氣越來越濃烈幾乎要看不清行走的人了，殷兒怎麽會注意到她呢？
越來越沉，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冰涼。這種涼入骨髓的感覺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她感到自己飄飄欲仙，終於，她的眼睛再也控製不住的閉上了。
水裏真的很冷，周圍一切的聲音她都聽不到，也看不到。隻能浸泡在無盡的河水裏。最終，她實在受不了這寒冰一般的刺骨的冷，任由著自己的力氣向四方發散，自己的身體輕飄的墮落，往下，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