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和顧小環的千絲萬縷
戟辰袖撐著紅木桌子的手有些青筋暴露，他覺得有些虛冷，古英鐲鑲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虛幻。
“辰袖哥哥，你怎麽了？我……”古英鐲鑲的聲音開始飄蕩在空中，有些的遊離，捉摸不透，不清晰，不明了，似乎在遠方那個的位置呼喚戟辰袖。
接著眼前一黑，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又迷迷糊糊的，夢裏，一個妖嬈的身影靠近他，越來越近，直到與他貼合的位置，慢慢的，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他似乎陷入水深火熱中一般。
越來越纏繞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一下子撲倒身上的重力，躍躍的律動了起來，沙啞的纏綿一直蔓延，直到一切都停止了。
睜眼醒過來的那一刻，戟辰袖便看到床上躺著的古英鐲鑲，她正赤、身、露、體的裹在被子裏安然的入睡。
掀開被子，他一言不發的下床。
“夫君，你？”古英鐲鑲似乎被他的動作吵醒了，喊著他。
“你睡吧，我出去一下。”
沒有任何的責怪，戟辰袖無比的平靜，隻是心安理得的起來，露出精壯的身體，穿好衣服，離開。
這麽蠢的事情他知道肯定不會是古英鐲鑲的主意，他似乎知道是誰了，她的意願他很明確，既然她這麽想，那他也不得不滿足她了。
牡丹苑，股小環正在嬉笑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細細的睜開眼。
縫隙裏，一個男子身穿紫色的錦衣，踏著風而來，他的眉如濃墨繪彩，他的天額飽滿、細膩，他的鼻梁順挺如峰，他的唇溫潤如上好的杯中酒液。
顧小環不覺揚起嘴角，輕聲呢喃:“辰兒……辰兒……好想你，想你。”
戟辰袖聽見她的呢喃也回以微笑，唇畔蕩漾著歡樂:“是我讓你睡著了也不安穩嗎？瞧你，要是有人經過，還不丟了魂。”
仔細的凝視著她，顧小環眼裏溫柔的如沐春風:“你說我該不該這麽貪婪？放開你比逼迫你要好。如果失敗了，你會恨我嗎？”伸出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恨我……你會恨我嗎？我正在傷害你的新情人”夢裏的人兒還在夢裏遊魂。
戟辰袖很是平靜：“我不會恨你，我愛你，怎麽舍得恨你。”
“嗬嗬，到時可別忘了你的這些話。”顧小環的手緩慢上移，直到他的臉上:“即使我百般傷害你的景緣兒，你的林月襲你也不在乎嗎？”
她迷蒙的雙眼微睜，不確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我當真是糊塗了，你不開心，奧？”
“你沒糊塗，是我，”
顧小環這下開心的笑了起來:“嗬嗬，瞧我，你是我夢裏才會難得溫柔一笑的人，夢裏的人還在和我對話呢。嗬嗬……真有意思。”
“睜開眼，這是真的，不是夢。”她的臉純淨光滑、如嫩幼的羊脂，但是戟辰袖確實心生厭惡，敢對他下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他還是故作流連忘返。
顧小環有些嬉笑妖嬈：“明明是假的，假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也愛我嗎？林月襲隻是過去，景緣是利用，我想看看你愛我多深呢？你就不該把我引誘到戟國，我西夏和戟國靠近，我父王極其的愛我，要是知道我在這裏不舒坦，自然會……”
戟辰袖知道她要說什麽，兩國的戰爭可能會因此；勞民傷財，西夏的實力和戟國相當，所以一旦戰爭起來，兩國都會勞民傷財。
微然一笑，他躡手抱起她，把她放在你手上，讓她懸了空。
“顧小環，我告訴你，傷害我，可以，如果有一天你敢傷害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會讓你萬劫不複。”
他的聲音很冷青，顧小環一下子睜開眼睛：“你說什麽？她是誰？”
“你那麽聰明……狠毒……自然知道……”
“原來你隻是為了尉遲景緣。”戟辰袖悲傷的難以控製，絕望的搖了搖頭:“你口口聲聲愛我、憐我。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現在尉遲景緣才是你心心愛憐的人。而我，我從不知你對我是什麽？我愛你，可你呢？那次歡迎我的宴會裏，你的引誘是什麽？我靠近你你為什麽不拒絕，讓我被你吸引？”
“遇到對的人浪子也會收心，我們到此為止。”他突然放開顧小環，顧小環一個回旋站在地上：“戟辰袖，我一定你過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不會看著你們在一起，你們不會被世俗接受的。”
戟辰袖並不應答，隻是堅決的離開，其實，自從十八年前尉遲景緣就和他的命運糾纏在一起了，雖然後來元始天尊的信徒，尉遲景緣的爺爺尉遲跋封印了他的一切，讓他忘卻這段記憶，可是那深刻的埋在內心的記憶怎麽會放棄呢？即使是忘記也不會阻斷他們之間的羈絆。
十八年前，戟辰袖正隨著尉遲景緣的爺爺在雲天洞外靜心打坐，修煉心法。
隱隱約約嬰兒的哭泣聲傳來，戟辰袖那時很小，才六歲，定力尚淺，任何外物都可幹擾他的心智，他睜開一隻眼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一片祥和之下嬰兒的哭泣聲響徹天際。
“徒兒，你和那嬰孩有緣，想去便去吧，省的你如此徘徊，心性不定，把那個孩子抱過來。”
戟辰袖羞愧的看了一眼閉著眼端端的坐在石墩上的尉遲跋，疑問的問他:“師父？”
“一切自有定數，去吧。”
戟辰袖忙不急待的下了釋霈花蓮座，奔向那遙遠的地方，尋著哭聲的來源。
不遠處如霧裏看花，仙氣飄散，朦朦朧朧。香氣順著霧氣嫋嫋如生，似乎可以觸摸，戟辰袖順著香氣一直走著，嬰孩的哭聲越來越近。
直到真正見到她的那一刻，他驚訝了。紫藤花編製的竹搖籃正掛在兩棵玉桂樹之間晃蕩，聲音就是從那個搖籃裏發出來的。
搖籃裏的娃兒臉龐粉嫩，如初開的嬌蓮，嫩的舍不得扶上去。她的眼睛閃亮清澈，軟甜的嘴兒張著，露出了幾顆牙齒。兩隻小手胡亂的拍打著。
“是你嗎？就是你這個小東西在哭嗎？”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把娃兒從搖籃裏抱了出來。放在懷裏哄著她:“奧，奧……不哭……奧，奧。哥哥帶你玩。”
娃兒顯然聽不懂他的話，但見到有人對自己咧著嘴笑。也願意不吵鬧，隨著他笑。
“小娃兒真可愛，嗬嗬。”
“她長的可愛嗎？”一個女人從樹的後麵緩緩走出來，從他手裏接過幽姒。
“嗯。長的晶瑩粉嫩。”她很奇怪怎麽這裏會有一個女人，而且長的如此絕美。
“是啊，我的緣兒最可愛。她長大了一定美的讓那月兒也羞的沒了顏色。”女人輕柔的看著小娃兒笑了笑，愁苦漸漸爬上眉梢:“可惜，我要離開她了。”
“離開？你是她的娘親？”戟辰袖略帶不解。
女人轉過頭對他笑了笑：“我是尹昕雲，你是原始天尊的徒兒戟辰袖吧，我也聽天尊說過你和緣兒有緣，他說你們生生世世糾纏不清。隻是我可憐的緣兒，要苦了你了。”說著，她忍不住把女娃放在搖籃裏哭了出來。
戟辰袖當時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麽，卻還是好心安慰:“我替你照顧她便是，您不要這麽傷心。”
尉遲跋從霧氣裏走過來：“你真的確定要離開這個世界嗎？你不要後悔。”
“是啊，現今完顏九真在追討我們母女，戟浩慵也在耍著陰謀詭計，我……”尹昕雲說的不知所措；“我和完顏九真之間的誤會怕是再也解釋不了了，希望高人把我幫這個女王交給懷元清，她會照看好她的。”
尉遲跋點點頭：“這個女娃命中是和戟辰袖連在一起的，也和你相連，如果你把她留下那麽她一定會慘遭毒手，命不久矣，如果她和你離開，數年後還能回來？”
尹昕雲不甚理解：“大師什麽意思？”
“我會交一個女娃兒給懷元清。我現在已經不再管尉遲家的事了，不過這女娃和我有緣，也定是要認我做爺爺的，所以我也就收了她。現在我再造一個泥塑給懷元清，也當是一個新的肉體了，這個泥塑的壽命隻有十八年，也會傻傻呆呆，不知天高地厚，惹是生非，你把女娃兒帶回去，十八年後她要回來還清你的債。”
尹昕雲有些明白他說的話了，可以帶她的孩子完顏景緣回去是再好不過的，隻是一想到十八年後這個孩子要回來她就忍不住的痛心，都怪自己作孽啊。
“你要記住，她回來之時就是你死亡之日。你可心甘情願？如果這女娃不回來，她將會在每一世都痛苦萬分，還不清。“
尹昕雲點點頭，抱著孩子離開，瞬間消失。
尉遲跋看著戟辰袖：“今天的事你什麽也沒記住。”轟然一下雲開霧散，什麽都沒有了。
戟辰袖一個人站在那裏：“師傅，發生什麽了？怎麽了？\"
\"忘了為師吧。”唉聲歎息的捋了捋呼吸，尉遲跋就像是仙人一般的消失了，戟辰袖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遠處傳來踏踏的馬蹄聲，那是戟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