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傷痛前夕
搞不懂尉遲靖宇，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不過隻要不去損害戟辰袖的利益，那麽一切她都會答應的，隻要最後讓她和戟辰袖在一起，現在無論多大的苦楚她都願意承受，合作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最起碼她先要摸清楚自和自己同夥的尉遲靖宇的底細，這樣才能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戟文睿的樣子明明就是不想讓她了解一切的感覺，這樣子看來事情比她預料的更加的有趣呢，可以一邊玩一邊硬的戟辰袖，她何樂而不為呢？
“你真的沒想過要你傷害戟辰袖？如果沒有，我會答應你，隻要你可以對付尉遲景緣，讓她徹底的離開戟辰袖，無論你做什麽。”想了半刻，最終，顧小環還是轉換了自己的想法，應聲答應了戟文睿的要求。
戟文睿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顧小環，你知道嗎？你就是那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你想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一邊說一邊搖頭，眼神裏帶著些微的輕蔑：“戟辰袖不會去對付你的，因為你是西夏的公主，還有，你在他的眼裏不值一提，所以，你所想假設的你對他的影響都是不存在的。”
一字一句仿佛針紮一般的刺在顧小環的心扉上，讓她痛的緊：“是嗎？尉遲靖宇，你混蛋，但是你和我一樣，你想得到的尉遲景緣，也不會如你所願的，看著……”
“守好你的規矩。”低沉的聲音，冰封的低點，隨著這句話的警告，戟文睿踏出了房子，離開，也帶走了尉遲靖宇。
知道尉遲靖宇一直在不滿自己單獨和顧小環談話的作風，他也喜得附和討好：“靖宇，知道我為什麽要和顧小環單獨談話嗎？”
顯然， 尉遲靖宇沒料到他會問自己，有些的愣住了，但是還是在下一瞬間反映了過來：“為什麽？殿下所說的話靖宇不明，靖宇有什麽做的不妥嗎？”
戟文睿停頓了幾秒，一手撫住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得力幹將，一直把你放在戟辰袖身邊我覺得可惜了，現在正式把你拉到太陽底下……你要知道對於我來說，最為重要的是你，不是顧小環……我知道你對顧小環動心了，但是……”他開始細細的觀察著尉遲靖宇的表情，果然，他由一開始的適從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良久，都沒有聽到回應，尉遲靖宇有些著急：“但是什麽？”明顯的局促聲讓他自己也吃驚了，原來在不知不覺和顧小環的相互利用中他已經有些淪陷於其中了。
戟文睿見他開始有了情緒才開口：“你知道，她愛著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戟辰袖，隻不過現在你是他的替代品而已，因為你沒有戟辰袖的英雄膽識和魄力，所以……”
尉遲靖宇已經狂嘯著生氣了：“我尉遲靖宇文韜武略，不會輸給戟辰袖的。”年少氣盛一覽無遺的在他的話語裏充斥著，直到戟文睿安慰的大章再次伸出來。
“靖宇，不除掉戟辰袖，一切都沒辦法正常起來。”
“所以你剛才說不會傷害戟辰袖，那一切都是假的，是嗎？其實你隻是在騙顧小環？”
“靖宇，我不會讓你受苦的，放心，你要的，我都會幫助你得到。”
他們在雪地裏商量了很久才並肩離開，夜色已深，尉遲景緣一個人在雪地裏看著周圍的景色，黑壓壓的一片，地上反射著雪的光澤，帶著好聞的味道，不遠處，一個人影在緩緩的走過來。
“你怎麽來了，靖宇？”尉遲景緣詫異的看著他，上前緊抓住他的手。
尉遲靖宇怎麽會來到海棠花林子裏？他現在來做什麽？
好似看出來她的心思，尉遲靖宇回答的很是鎮定：“我以前知道這個林子，姐姐，很久沒見到你了，我從別處知道你在這裏的。”
“別處？不是隻有岫兒知道嗎？似乎覺得有些的好奇，但是她還是一晃而過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看著他這麽冷清的樣子，肯定有事。
尉遲靖宇回答的清冷：“姐姐，我來說是有要事和你相商，哎……”悶了很久，他才好像是打開心扉一樣：“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是見到姐姐這麽的癡情我實在不忍心……”
尉遲景緣突然鬆開抓住尉遲景緣身子的雙手，頹廢的垂下，喃喃自語：“你要做什麽，靖宇……你……你要說什麽。”她的心覺得他說的可能不會是好話，於是悶聲道：“早晚都是一場空，如果你要說的是關於岫兒的……我不會聽的……靖宇，我愛他。”
尉遲靖宇本來有些關心的眉頭瞬間變的恍惚起來，如果不帶走尉遲景緣，怎麽能夠對付戟辰袖呢？他恨戟辰袖，恨那個男人奪走了顧小環的愛，也恨自己暫時沒有那個能力，所以現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帶走尉遲景緣，然後交給戟文睿處理，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尉遲景緣見他失常，心有餘悸。但是還是拉著他的手：“靖宇，你冷靜一點，我們先進屋子，好嗎？”
尉遲靖宇顯而易見的憔悴和他的冠冕之上的積雪都讓她有些錐心的痛，如果不是聽到了什麽難言之隱，他怎麽會如此的傷心和憔悴？
帶著他進了屋子，裏麵空蕩蕩的隻有尉遲景緣一個人，他知道下手的機會來了：“景緣，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殷兒出去了，去了惠王府，花道長也離開了……”潛意識裏，她沒有說出古娉婷。
尉遲靖宇心裏一冷，怕是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正在戟文睿麵前瞞天過海，天衣無縫吧，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告訴他這一切的就是戟文睿，那個隱忍的極深的男人。他想要扼殺尉遲景緣肚子裏的孩子，再來個一石二鳥，順便傷害戟辰袖。
縱容不忍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宏圖大業和一切無上的恩寵和榮耀，他的心就激動的跳得更快，下手的欲望越來越強。
“姐姐，你和我離開一會，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就會知道一切了。”萬般思索之下，他還是打算利用尉遲景緣的軟弱來博得她的信任：“姐姐，我真的不願意不在這些痛苦裏沉淪，真的，這些藥……”他攤開手掌，裏麵都是白色的粉末：“是十六皇子讓我偷偷的給你的，但是……但是……”他的眼角留下了淚水：“但是我真的不願意他為了權力而去傷害你肚子裏的孩子。”
一開始，他以為這個孩子是戟文睿的，可是戟文睿告訴他這個孩子是戟辰袖的，在他心裏便更加的鄙視尉遲景緣了，他一向不喜歡違背婦德的女人，而尉遲景緣，她就是其中的一個。所以他覺得自己對尉遲景緣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尉遲景緣本來很是平靜，但是聽到他的話之後整個人仿佛在冰冷的冬天裏冷到了極點，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不會的，不會的，戟辰袖不會這樣對她的，他那麽的愛她，一定是尉遲靖宇在撒謊，對，是他在撒謊。
氣息不穩的讓自己的心慢慢的緩和了下來，她才舒張著自己的唇部：“靖宇，是你搞錯了，這些藥……不是岫兒偷偷讓你給我的，我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他不會這樣做的，我了解他，他不會……”
“姐姐。你真的了解十六皇子嗎？”指骨間分明的黑紅色印記越來越明顯，甚至出現了一些泛白的痕跡，尉遲靖宇的心也因為他的動作而越來越狠：“姐姐，醒一醒，醒一醒……看著我，你不要再沉迷了，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真的不忍心你再被十六皇子騙了，這一切隻是一個交易……你知道嗎？是他，是他讓自己的父皇無恥的霸占你的，是你，那個在五行湖裝神弄鬼的是林月襲派出去的人，他就是要這樣做，讓皇上有機可趁……”
他拿著林月襲當做擋箭牌，不顧一切的加重這些胡謅出來的陰謀：“你想一想，即使民間傳的那麽厲害，為什麽皇上不采取任何的措施直接讓你去雲林寺？為什麽，那是因為十六皇子從中作梗，所以你才會這般下場，他想用力換取權力……你懂嗎？他曾經和我說過你的身份特殊……”
特殊？尉遲景緣的心都冷了，難道戟辰袖早就知道呢自己是金國的公主，自己就隻有這一個身份，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到底戟辰袖知道的是什麽？尉遲靖宇的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讓她脆弱不堪，隻能癱軟著身體慢慢的頹廢著。
“姐姐，你和我前去就可以了……我為何騙你？難道姐姐失去婦德愛上十六皇子就不顧弟弟了嗎？”他故意說出讓尉遲景緣難堪的話語，順便讓她驚醒一下。
果然，尉遲景緣有些的恍惚，不守婦德，是啊，自己為何從沒想過家人的立場？何況尉遲靖宇和戟辰袖走得那麽近，他會怎麽看自己？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