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此情可待
不知道花魂類這麽做的用意,這一刻嫦由的心不知道為何緊拽著疼痛,她非常希望花魂類不要這樣做,這樣她走的可能就會幹脆一點。
她想喊,可是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麵前停止了,她似乎看不到他的身影,隻是一抹白色順著她的麵前緩緩的落下,一切都在瞬間發生,她的心驚駭的無法呼吸,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懷裏突然間倒下的這個男人身上都是血。
“來人啊,來人啊……”她已經快要聽不到他的呼吸了,隻有微弱的顫抖和血水嗆在氣管的哽咽,他的臉上遍布了血珠和大麵子的血水。
“不要,求你了……”她抱著花魂類的身軀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心口,看著秦時樂和楊淩易。
“來人啊,救救他,求你們了……”四周的人影都在尉遲景緣周圍晃動,他們的聲音她快要聽不見了,很迷糊,一直纏繞著她,把她纏繞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她的眼睛裏都是淚水,怎麽擦也擦不幹,終於,整個世界都停止了,眼前的景物迷糊一片,她栽倒在地,淚水順著整張臉流淌著,似乎在傾訴她的悲傷。
為什麽這麽突然,在她還來不及傾訴一切的時候,這個男人居然就這樣離開了,絲毫都不顧及自己,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等待卻換來了他的悲劇呢?為什麽,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局啊,她要的最起碼是可以一起離開的信念,為什麽讓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她不要,可是她也知道花魂類真的了離開了,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離開了,她執著的一切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內丹我在身體裏,我這就給你們,等著……”她從口中吐出一顆紅色的東西,源源不斷的伴隨著絲絲的霧氣,接著那顆鮮紅色的內丹直接放在秦時樂的手上,嫦由的頭慢慢地靠著花魂類的胸口,低下去,那麽的貼合。
“你們走吧,我和他在這裏,不要再有人打擾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靜靜的聲音帶著無法幹擾的清幽感……
她的唇部似乎立馬幹澀了……
碧城十二曲闌幹,犀辟塵埃玉辟寒。閬苑有書多附鶴,女床無樹不棲鸞。
星沉海底當窗見,雨過河源隔座看。若是曉珠明又定,一生長對水晶盤。
對影聞聲已可憐,玉池荷葉正田田。不逢蕭史休回首,莫見洪崖又拍肩。
紫鳳放嬌銜楚佩,赤鱗狂舞撥湘弦。鄂君悵望舟中夜,繡被焚香獨自眠。
七夕來時先有期,洞房簾箔至今垂。玉輪顧兔初生魄,鐵網珊瑚未有枝。
檢與神方教駐景,收將鳳紙寫相思。武皇內傳分明在,莫道人間總不知。
聲音一個個的從她的嘴巴裏發出來,斷了線一般的續續斷斷著在空間裏充斥著,秦時樂的眼睛裏早已經充滿了淚水,可憐,可惜,可恨,可是這一切,隨波逐流了,她們兩個之間最終的結局是悲劇,但是也是另一種無名的對抗。
他們雙雙離開,給這一對一些空隙去緩衝,等他們離開的那一刻,周和山轟然倒塌……一切都毀於一旦……
秦時樂細長的眉眼突然間變的利索起來:“愛最好的結局就是同宿同棲,這下子終於圓滿了,一切得不到結果的事都有了結果……”
“剛才皇上也在哪裏呢,丞相。”楊淩易更多的關心著戟辰袖。
“那多半是嫦由自己的想法,引誘花魂類進去而已……”秦時樂仿佛一瞬間了解了一切,頭腦也清晰了不少。
當尉遲景緣知道這一切之後,她的整個心都冷了下去,一切看起來都無法擊中她內心的那處柔軟的地方,她靜默得一個人坐在亭子裏看著不遠處的風景。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扶著一盆春蘭,尉遲景緣悲傷欲絕,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隻是在那裏靜默的坐著,這樣的愛是她遠遠沒有想到的。
“真不知好歹,此物於也無他用,何不奉還。”一開始溫文爾雅後來卻帶著尖細的聲音正在她的不遠處訓斥著。
“神女,隻是借來一用,不日定當奉還。”另一個聲音顯然是舒雅兒的。
尉遲景緣回頭一看,見娜提多眼裏戾氣極重,目光灼灼的掃視正前方,一片深不見底。心裏不免忐忑。
她和舒雅兒一向和善。向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共同維持著和諧的秩序。雖不曾想鬥相克,破了和氣。現在舒雅兒居然公開和娜提多在一起,那就是明顯的和她作對,雖然她現在沒有心情,也厭惡不起來,但是她真的非常不喜歡這麽安靜的時候有人在說話……
“曆來陰陽兩極,萬物歸一。望兩位三思,莫毀了此刻的井井秩序,今日偶覺不適,所以還望兩位去別處。”尉遲景緣不急不慌,仍是有理有據的勸她們放下怒,以和為上。
“哼。”娜提多癡笑了一聲,張馳有打了的搖了搖頭:“皇後有所不知,我和舒妃正在相聊甚歡。今朝有酒今朝醉,行樂須及時。”
娜提多年紀尚幼,脾氣卻甚是暴躁。見尉遲景緣生的俊美,行為卻極其無禮。不禁想到她溫柔可人的姐姐,也上前湊了個熱鬧:“我們在這沒礙著誰,忘皇後娘娘見諒。”
尉遲景緣並沒有介意娜提多的話而是微微露出唇邊的的笑意打趣:“你資曆淺薄,神女一事可能稍有天賦,我看你看錯了人,著錯了道也是自然。你個頭小,氣又盛,性情剛直,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你今日要是惹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的聲音從來沒有此刻這般的嚴肅,至少在外人麵前從沒如此過,這一刻她真的火大了,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批評。
尉遲景緣講的誠懇,沒有半分摻雜,娜提多見她的情緒有些的失控,知道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也不好多少,直接帶著舒雅兒離開了,好不容易清淨了下來,尉遲景緣的心更是沉重了,這樣的結局是兩個人都死嗎?她應該不應該這樣?該怎麽辦?要不要如此,如果有一天她和戟辰袖走到這個地步應該怎麽辦?
不一會,殷兒緩緩走過來,見尉遲景緣有些的吃緊,心情不佳似乎心裏也有個數了,忙站在一邊:“任何事都不會是想通的,主人,即使是一棵樹,還有很多個枝椏呢,你要好生的待著自己,這才有出頭的日子呢。”她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你啊……”尉遲景緣歡笑著。
歡笑過後,氣氛緩和了很多。殷兒見機插縫:“殷兒知道皇上對您一定有所隱晦,必有有難言之隱。既然主人有煩惱,那麽殷兒願聞其詳,解得一二。隻願主人不要再暗自傷懷,殷兒看著也傷心。”
尉遲景緣也晗首讚同。兩人相視一眼,慢慢地走向不遠處。
“我知你性情純澈,一心向善,可就不明白為何你想不通,這未必事情弄清楚就是最好的啊,主人。”殷兒麵向尉遲景緣的方向,心裏疑惑萬千,這個時候不再說出什麽敬語,而是憑借著一個朋友的身份。
“殷兒,我就是放不下手啊,我害怕一放手我就失去了自我,我愛岫兒已經愛到了骨子裏了。”
這下殷兒驚愕了雙眼,波動著詢問:“主人,你要學會理性,真的,要是有一天其他的勢力攻擊了進來,你該如何?那麽你的整個人還不坍塌了。”
尉遲景緣眼裏盛著悲傷,聲音清雅,空穀回響般的幽靜:“我那是騙我自己。我真的放不下岫兒啊,要是讓我自己放棄的話,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我慢慢來吧,一方有一天突發事變。”
殷兒幾乎是顫抖著睜開雙眼:“你說……突發事變,那你……你……主人……”
“殷兒,你隻需謹記,一惶一世守人間,千萬不要讓自己掉入漩渦裏,該斷則斷……。”
她的臉轉向不遠處,直接又悲哀了起來:“哎,大起大落之時啊,就怕苦了人間百姓。陷他們於水深火熱中。”
殷兒還想說什麽,卻又被尉遲景緣阻止:“我知你替我可惜,但我心意已絕。若是有幸,他日無所顧忌,殷兒,我們再相聚,要是真的有那麽一日的話,我把你托付給楊淩易,你好好對他,答應我,好嗎。”
殷兒沒有再言,隨了她一旁順著而下的走著:“主人,你要打算的事十分重大,方才聽楊將軍所言。深思良久,事有不妥。現在這個時間好像是時局動蕩,戟浩慵的人馬又在蠢蠢欲動了。”
兩個隨即又對視一眼。眼裏透著難以琢磨的陰暗。既然自己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裏了,既然看到了花魂類和那個他最愛的女人嫦由之間的點點滴滴,那麽自己就應該多做考慮一下才是,那樣才會保險,不然自己早晚會拖累戟辰袖了,那個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