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雲裏霧裏
蒙梭的咄咄逼人讓她無暇他顧，隻能去一心一意的應付著戟辰袖的愛再蒙梭的咄咄逼人之下不知道何時會搖搖欲墜。
整個筵席上，她有些的心事重重，剛開場了十幾分鍾，她便不舒服起來，找了個借口去透透氣。
蒙梭看她的眼神太過於赤，裸，裸，就像是在等待著獵食的野獸一般的狂妄，整個眸子裏都是想要吞噬她的欲望，她的整個人都變得不舒服。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的身後，響起熟悉的旋律。
完顏景緣心裏一愣，怎麽蒙梭也過來了？她和蒙梭一起消失，明眼人一眼就會看出來發生什麽了，戟辰袖心思那麽縝密，一定會懷疑的。
想到這，她的整個人都難過了起來，可是蒙梭隻是找找:“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可戟辰袖有那麽多的朝臣需要應付，又怎麽會顧得上你我的消失呢？你以為你在戟辰袖心裏的位置真的可擋江山嗎？不可能。”
他的一番話說的很是狠毒，即使完顏景緣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是整個人還是無法克製的痛苦了起來。
她真的很敏感，即使有一絲半縷的波瀾，她的心都會靜不下來，鬱鬱的躁動著。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蒙梭再接再厲的笑著。
他知道完顏景緣已經受到影響了，他也篤定戟辰袖愛這個女人，但是沒有給她承諾，經過那麽多的事，完顏景緣是多麽的沒有安全感啊，要是讓她有一點的懷疑，她的整顆心都會崩塌吧。
想到這，他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戟辰袖，不一定愛你……你很清楚，他不是以前的戟辰袖……所以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要的是什麽，不是嗎？完顏景緣……”
他就是要挑起這個女人所有的不自信，一切可以摧毀她的東西他都要統統的挖掘出來。
“指尖觸手可得的那便是愛……我很清楚，他愛我……這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汙蔑的……”完顏景緣有些的氣憤了，蒙梭這樣子分明就是想要離間她，她有什麽好顧及情麵的。
本來殘存的記憶隻有她和蒙梭才有，他自然能夠自然而然的去挖掘她的痛苦，她的彷徨，她的迷茫，等到風吹無痕的時候，他應該就會抓不到一點把柄了吧。
可是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也恰恰是最致命的一點，蒙梭抿著嘴唇:“你大概有件事難以想象吧，我很想告知世人，你是我蒙梭的女人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正大光明的來贏得你的愛……”
“正大光明？我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的資格來贏得我的愛……我不屑……”對此，她嗤之以鼻，她要的，隻有戟辰袖一個人。
“是嗎？”
蒙梭慢慢的靠近，他的臉也算是英俊異常，濃厚的異域氣息讓他的五官立體而挺拔，濃密的睫毛，黝黑的臉孔，挺直的鼻梁，這些無一不是致命的誘惑，但是他的心卻讓人望而卻步。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忍受他那狂妄，自大，自私，無情的心的。
蒙梭的目的就是摧毀完顏景緣，讓她和自己離開，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要是我告訴這個國家最有權威的人你覺得如何？”
戟皓慵嗎？他要告訴戟皓慵嗎？完顏景緣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怎麽辦？他真的要告訴戟皓慵嗎？如果告訴了戟皓慵，那麽無論如何袖兒都會受到壓力的，那個時候即使她有心也會無力的，愛再也不是她和戟辰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
她有些的懦弱了起來: “等一下，不，你不能這樣……我沒辦法處理好……我不知道如何去處理……不要這樣好嗎？”
“不要嗎？嗯？”蒙梭有些的輕佻:“我要的隻有你，這件事自然由你來做決定了，你說呢？”
他肯定了這件事會是完顏景緣唯一的軟肋，完顏景緣一向對既定的事毫無抵抗力，所以即使那晚他做了那些事，完顏景緣依然是一個弱者，尤其是在這古代，她更是無人訴說。
所以現在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挑釁他的一切，他在賭，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會成功的。
完顏景緣本就氣急敗壞，這下子更是怒火攻心了:“混帳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敢和我叫板？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看好了……我不會受你的威脅的……”
蒙梭悠然的笑了幾聲:“是嗎？你當真要和我做對嗎？完顏景緣，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犯下的錯誤下跪的，那時候我要你求我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她高昂著自己的頭顱對完顏景緣形成強烈的壓迫氣勢，接著慢慢的在一旁諷刺的看著他認為內心正在經受摧殘的女人。
可是，倔強如完顏景緣，她要的何止是屈服？她要的是不折不扣的自尊:“夠了，說再多也沒用，即使你讓我身敗名裂，我愛著的那個人依然是戟辰袖，不是你，看清楚了，我的這顆心不屬於你……你何苦強求？”她狠狠的咬牙切齒。
“你……”蒙梭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好痛，是他逼迫了這個小女人，讓她難過至此嗎？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著。
黝黑的手指舒張了幾下，終於按耐不住的抱住完顏景緣，不顧她的掙紮，摟的很緊，很緊:“對不起……原諒我……如此愛你……那晚……是我不對……可是，我唯一想要的隻有你……緣兒，隻有你啊……”
在他們的不遠處，兩個人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其中一個身穿藍色便服，腰間束著同色係的腰帶，配著紫色寶石，十分考究，那人正是戟辰袖，隻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整個眸子都酸痛著。
為何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會有如此這般大的影響力呢？他不知，亦不想知道，本以為自然的愛在一瞬間全部化為子虛烏有的痛楚。
“時樂，為何我的心在滴血？好痛。”清淡寡言的腔調裏透著輕微的悲傷:“走吧，我們走吧……”
秦時樂旁觀者清，自然而然少不了多做思考一番:“見完顏娘子神情有些的掙紮……而且愁眉緊縮……想必中間定是百般掙紮的……要我說……肯定非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
對於他的一番見解，此時的戟辰袖也是無暇他顧，直接不去聽不去想，任爾東西南北。
最後，她終於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她是什麽人？一開始就說愛我，難道是我錯了嗎？時樂，其實事實並非如此，她隻是金國派來的細作，是否？”戟辰袖一張臉平靜的似乎波瀾不驚，心裏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定時恨極了這個女人的。
見他表情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毒和安靜，秦時樂心裏一驚訝，看來此時命途多舛啊，如果完顏景緣不給戟辰袖一個解釋，一個可以讓他安心下來的解釋的話，那麽完顏景緣一定會遭受大罪的。
哎，縱是情不饒人啊，尤其是深陷其中的人，更是得理不饒人啊。
很快，完顏景緣和戟辰袖，秦時樂都一一回來入席了，太後以為完顏景緣詩情畫意俱佳，因而要求她獻上自己的才藝。
推辭不得，完顏景緣隻好上前去。在腦海裏過濾一次，當場作詩一首……
“景緣腦海裏頓覺思緒萬千……因而作詩一首……望各位多多包涵…………”
她儀態萬千的走過去，看著底下的人，唯獨戟辰袖一個人在那裏獨獨一個人自斟自飲。
她的心頓時痛極……心也酸澀了起來……
花飄柳絮飛
相執亦枉然
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
蕩漾天涯邊
不思量
自難忘
孤心一擲情清爽
她坐下，彈奏起來古箏:“啊哈……啊哈……啊……啊…… 花飄柳絮飛……相執亦枉然，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蕩漾天涯邊，不思量，自難忘，孤心一擲情清爽……… 花飄柳絮飛……相執亦枉然，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 蕩漾天涯邊，不思量，自難忘，孤心一擲情清爽……無憂亦無慮……隻待……此時你解我心…… ”
其實這首詩就是她唱給戟辰袖聽的，隻不過依照現在戟辰袖的狀況來看，他不一定會了解的……
為何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偏偏他不來看她呢？這是為什麽，難道他已經，剛才聽到了她和蒙梭之間的對話嗎？想著想著她的心更痛了，也更慌張了。
要真的是如此，那麽他會不會不要她。她越想越恐懼，撫琴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簡直像是琴技高超的神人一般。
底下的人歎為觀止，無一不拍手稱讚，無一不驚訝驚歎著。
“金國的公主琴技如此高超，真當是神人啊……我等佩服……”左丞相最先起來拍手稱讚。
接著，太後，皇上等眾人也一一無不驚奇的稱讚著，隻是唯獨戟辰袖一個人充耳不聞，桌子上的酒水已經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