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懷疑

  悲憤之下,劉之遠真的想動手。


  恰在此時,古大夫悠悠的聲音響起,“之遠,進來。”


  劉之遠懷疑自家師父是故意為之,但他沒有證據。


  然而,仍舊不甘心,“師父,你為何非要護著玉竹?”


  難道這就是傳中的隔輩親?

  當初自己可沒少被訓斥、懲罰,到了兒子這就護的死死的。


  “何出此言?”古大夫不解。


  他感覺自家大徒弟,今的火氣著實大零。


  不就些吃食,如此斤斤計較,有失君子風度。


  古大夫堅決不承認,在徒弟和君子之間,他選擇了填飽自己肚子。


  “師父,玉不琢不成器啊,”劉之遠語重心長地開口,“您這樣慣下去,隻會把他慣壞。君子當言而有信,玉竹今日為口腹之欲失信,他日就會為名利做出違背良心之舉。”


  不知為什麽,古大夫總覺得有些心虛,清了清喉口,轉移話題:“不這些瑣事,此次叫你,有事相詢。”


  “什麽事?”


  咳咳……


  古大夫不自在地四處瞟瞟,才裝作不經意地問,“聖上什麽時候過來?”


  “師父,你不是不在意?”


  “問你就答,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古大夫微微羞惱,“誰我不在意?”


  他是正直,但不是蠢。


  當今再不好也是子,他一個致士隱居的老頭子,正麵對上,那是自己送死。


  “您不是不願意躲?”劉之遠試探道,“莫不是師父改變了主意?”


  “躲是不可能的,回京城更加不可能,”古大夫板著臉開口,“總之,我絕對不會離開平安縣的地界。”


  “那您還問這些做什麽?”劉之遠很無奈,“知不知道都沒什麽差別。”


  反正,總歸有見麵的一,躲不掉。


  他隻希望這段時間,能想出辦法讓師父冷靜點,別再跟當今死強。


  雖然不知道當今為何跟師父產生隔閡,但他明白一個道理:胳膊,永遠擰不過大腿。


  “你缺心眼麽?”古大夫恨鐵不成鋼地看大徒弟一眼,“怎麽可能沒差別?”


  有準備的應對跟倉促的應對能一樣?

  “什麽差別?”劉之遠聲嘀咕,“借機逃跑?”


  他覺得這個辦法行不通。


  當今身邊那麽多暗衛,有心找誰,插翅也難逃。


  “當然不是,”古大夫瞪了徒弟一眼,“老夫是那種人?”


  他一向行的端立得正,怎麽會行事如此猥瑣。


  “那您還問啥?”


  “讓你就,那麽多廢話,沒見你把師門祖訓背下來。”


  聞言,劉之遠尷尬地摸摸鼻子。


  師門的祖訓,每一代都會添加,加起來堆成摞,這樣的祖訓,誰能背下來。


  良久,他沒有底氣的聲開口,“師父,當今什麽時候來,我也不知道,或許今或許明或許已經來了。”


  “你都不知道,怎麽急匆匆找過來,著急忙慌地催我趕緊躲?”


  古大夫徹底無語了。


  大徒弟這麽急匆匆趕過來,他還以為當今已經到了,結果來不來都不確定。


  感情他這一夜一的緊張,全做給瞎子看了。


  “當今的行蹤,”劉之遠紅著臉開口,“哪裏是我能窺測的,不知道才正常。”


  “就知道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古大夫突然淡定了,不緊不慢地整理下衣服,“事情都沒了解清楚,自己先嚇破膽,真是,丟人!”


  “不是,師父,”劉之遠感覺很委屈,“我雖然不知道當今什麽時候來平安縣,卻知道他已經來了豫南。”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連清明祭祖都不主持,餓著肚子跑過來。


  “來了豫南?”古大夫直直身體,緊張地問,“多久了?”


  “至少兩,”劉之遠壓低聲音開口,“當今已經離宮半個月了,之前在江浙,最近來的豫南,朝堂皆以為他在西郊別院休養,其實早就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你知道我不奇怪,”古大夫抬抬眼皮子,疑惑地問,“可是,當今的行蹤,你怎麽如此清楚?”


  “這個,”劉之遠低下頭,“徒弟也是偶然得知。”


  “怎麽回事?”古大夫表情嚴厲,“收買宮人,可是大忌,你可不要犯糊塗。”


  “沒有,徒兒可不敢冒下之大不諱,”劉之遠很無奈,“即使退一步,當今身邊的宮人,也不是我一個的太醫能收買的。”


  “那你怎麽知道的?”


  聞言,劉之遠警惕地打量四周後,然後關上書房的門,接著湊過來壓低聲音開口,“是藥行傳出來的。”


  “當今雖然行蹤隱秘,卻每每都去藥鋪,重金求醫,每次出手都相當闊綽,藥行畫出麵像托我打聽背景。”


  結果,卻發現是自家聖上……


  得知這個消息後,劉之遠嚇的出了一夜冷汗,第二一早,直接騎馬趕過來。


  “當今去藥鋪看病?”古大夫瞪大眼睛,“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種難以啟齒的病,他怎麽可能會找大夫看,自己隻是提了一句,就差點丟了性命,當今怎麽可能自己揭開傷疤。


  “真的,”劉之遠舉起手,“徒兒拿祖師爺發誓。”


  “不對,”古大夫轉動眼眸,“若是真有人診脈,你肯定聽到了一些風聲。”


  “這就是徒兒不解的地方,”劉之遠咳嗽兩聲,接著開口,“聖上診病,不僅不症狀,還選用宮饒手。”


  這騷操作,他不得不服。


  當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真以為懸絲診脈,換個人綁別人看不出來?

  未免太瞧他們。


  若是男女都辨別不清,他們這飯碗也端不穩了。


  咳咳……


  古大夫再也忍不住眼眸的笑意,“原來這樣,難怪,難怪!”


  他就,那種隱疾,怎麽可能到處宣揚。


  “師父,”劉之遠非常好奇,“當今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究竟什麽隱疾,能讓當今惱羞成怒,直接趕走師父這個醫術超絕之人?

  “別問,”古大夫臉上的笑容瞬間微滯,“問就是不知道。”


  頓一下,他語重心長地告誡,“伴君如伴虎,有時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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