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上眼藥
“且不黃家,韓義也真是不是抬舉,主子提拔他,還推三阻四!”
明明也不是淡泊名利之人,麵對這麽大的誘惑,卻猶豫不決,慣的他!
有脾性的人不是沒有遇到過,從沒有一次像今這樣紮堆。
“韓義不知道朕的身份,心有顧慮很正常。”
聞言,祁庸心塞了。
他發現自己幾十年的地位即將搖搖欲墜。
短時間內,自己挖了那麽多坑想埋了韓義,聖上依舊堅定不移的護著,甚至為他找各種理由開脫。
這種待遇,他都不曾櫻
石頭太重搬不動,祁庸立刻轉移目標。
咬咬舌頭,他決定在劉之遠身上發泄自己這滿腔的怒火。
“聖上,先不韓義,劉之遠必須好好懲處,自古地君親師,他居然把聖上放在後麵,這可是大不敬,聖上再大度也不能不計較。”
“祁庸,”姬瑄無奈地開口,“你若是不高興,就去樓下喝點酒解悶。”
別禍害朕行麽?姬瑄在心裏補充。
祁庸什麽都好,就是心眼不大,誰惹他不高興就給誰上眼藥,索性還算有底線,不會把人逼上絕路。
姬瑄也知道他這個性格,一直都隻是聽聽而已。
反正,沒自己點頭,祁庸也不敢真的做什麽。
“那怎麽能行,奴婢要伺候聖上。”
“不需要,”姬瑄連忙,“朕想一個人靜靜!”
他真是怕了祁庸。
“那行吧,”祁庸委屈地開口,“奴婢就在門口,聖上有事直接叫奴婢就成。”
“快去吧!”
“那,奴婢去了!”言語間多有不舍。
姬瑄沒話,隻在祁庸徹底離開時,勾起嘴角。
耳朵可算能清淨會兒,下次出來,什麽都不帶祁庸,嘴碎的跟姑娘似的。
門外,知道自己不被主子待見的祁庸,黑著臉站在門外,跟門神似的。
“客官,”二看見後殷勤地走進來,“人給您搬張椅子吧。”
“不需要,離遠點,”祁庸冷哼一聲,“咱家正煩著呢,別來惹我。”
“好的,”一番好意被人訓斥,二委屈地低下頭,“人不打擾客官,告退了。”
一個時辰後,祁庸後悔了,不該為一時之氣,讓自己受累。
如今年紀大了,比不得從前,才一個時辰,就已經雙腿發麻。
老了,果然老了,隻能自己捶捶。
劉之遠來時,看到祁庸彎腰撅屁股捶腿的樣子,立刻沒忍住噴笑。
這死太監也有現在!
把規矩、儀態掛在嘴邊,動不動就用宮規訓人,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吧。
輕咳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劉之遠噙著笑,一眨不眨地盯著祁庸。
聽到聲音的祁庸抬頭,就看到幸災樂禍的劉之遠,當即,渾身都僵住,黑著臉輕問,“你怎麽來了?”
“聖上在這,做臣下的,自然要跟隨。”
本來該更早一點的,隻是一直幫師父準備東西,這才拖到這麽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有機會看祁庸這個死太監的笑話。
劉之遠覺得,今這事,能讓自己笑一年,他倒想知道,死太監還有沒有臉用什麽禮儀規矩壓自己。
聞言,祁庸心裏暗罵。
早不來玩不來,非要等自己出醜的時候才來,故意跟自己作對吧。
雜家記住這茬了,等著,鞋夾死你!
直直身體,不緊不慢地甩甩衣袖,微微揚起下巴,“聖上不想見人,你且等著。”
“看出來了,”劉之遠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若不然,您老也不會站的腿麻。”
完,招招手,“二哥,麻煩添張椅子,再拿壺熱茶,有勞了。”
見狀,祁庸氣的咬牙,“劉之遠,這事沒完,咱家記住了。”
完,忽略雙腿的麻木,筆直地站在門口。
“隨你,”劉之遠坐在椅子上,喝著二倒好的茶,“別人怕你,本官可不虛。”
是,他確實沒有聖眷,可他有醫術。
況且死太監也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麽得聖眷,若不然,整個朝堂早就被他攪合的人仰馬翻。
想到這,頓時覺得,嘴巴中的茶,越來越香,越來越醇。
悠閑自在又愜意的模樣,看的祁庸嫉妒,心中也越發堅定給劉之遠穿鞋。
“祁庸,劉卿,你們倆進來。”
憩之後,姬瑄的起色明顯好了一些,眼睛略微惺忪,精神卻相當不錯。
“臣,太醫令劉之遠,參見聖上。”
“免禮起身。”姬瑄微微頷首,“劉卿等會兒另外開個房,這裏有祁庸就校”
聞言,祁庸立刻挺挺胸膛,看向劉之遠的眼神,充滿挑釁。
“臣遵旨。”劉之遠起身後,為難地開口,“家師聖上身體薄弱,必須好好候著,隔半個時辰把一次脈,還要施針維持氣血。”
“這樣,”姬瑄打量一圈,“祁庸,你自己開間房,這房著實太,住不下。”
本就有不好預感的祁庸,聽到這話,笑意徹底凝住,“主子,奴婢不占多少地方,隨便一個下腳的地方就成。”
“祁公公,”劉之遠悠悠地指責,“聖上好心體恤你年老力衰,如此心意,你怎麽忍心辜負?”
年老力衰?雜家?
這四個字,祁庸一直避之唯恐不及,偏偏劉之遠傷口撒鹽。
祁庸真的生氣了。
努力壓住怒氣後,扯出一抹勉強的笑,“主子的在理,奴婢這就離開。”
完,幹淨利落的轉身,倒是讓劉之遠非常詫異。
“祁公公,”他摸摸自己的鼻子,“這下徹底記恨上臣了。”
反常即為妖,指不定憋著什麽壞主意。
劉之遠決定,死太監敢陰他,待他生病時,他絕對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反正,自己還年輕,熬也能熬死他!
“劉卿莫怪,”姬瑄啞然失笑,“祁庸隻是一時負氣。”
祁庸之所以能得姬瑄如此信任,就是因為他懂事,不該碰的不碰,不該做的也不會做。
就像現在,心裏再生氣,也知道姬瑄治病最重要,不會跟劉之遠過多糾纏。
“不這些了,聖上龍體要緊,”劉之遠認真起來,“臣先給聖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