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安全而殘酷
安妮愕然的愣了一會兒,屋子裏的美女發現了門口的人,忙站起來,恭敬的用泰國禮儀跟他們打了招呼,方恬恬也連忙回禮。
安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老主持,老主持點點頭:“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這時候,聶許梵帶著錄青,蔣先生,還有阿圖阿恒都趕了過來,看到屋子裏的金發美女,所有人都沉默了,氣氛再一次的沉寂下來。
金發美女卻一眼看到了聶許梵,她微笑著用英語說:“我認識你,你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他跟我說了很多有關於你的事情,很高興見到你。”
即便是聶許梵在此時此刻也有些茫然了,他遲疑的問:“你哥哥?你是指皮特?”
金發美女點頭,錄青心直口快的問:“可是,皮特不是有個弟弟嗎,不是妹妹啊!”
方恬恬狠狠掐了錄青一把,現在這種狀況是個人都已經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隻有錄青傻乎乎的把這話問了出來。
金發美女卻好像毫不在意,笑道:“這就是泰國的好處了,性別在這裏不算什麽,我哥當年送我來泰國,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去做變性手術,徹底變成一個女人。”
錄青聞言驀地張大了嘴,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聶許梵回過神,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聊吧。”
金發美女笑道:“好啊,我知道一個很棒的咖啡廳,我們去那裏吧。”
眾人上了車,車內依然是一片詭異的沉寂。
錄青一動不動的盯著金發美女看,從臉看到胸,從胸看到下麵,一邊看一邊若有所思,像在觀賞什麽稀有物種一樣。
方恬恬恨鐵不成鋼的偷偷擰她,疼的錄青齜牙咧嘴,金發美女卻莞爾一笑:“沒關係,第一次見到是會很好奇的,我剛開始也是。”
聽金發美女這麽說,錄青,安妮,方恬恬,蔣先生,甚至聶許梵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像錄青方才那樣上下打量。
看到他們都這樣,金發美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們真是一群很可愛的朋友。”
蔣先生微笑道:“冒昧問一下,您今年多大了?”
金發美女十分性感的撥弄了一下頭發,道:“二十歲了。”
蔣先生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眾人到了咖啡廳,金發美女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帶著他們直接到了二樓的包間,包間裏有一個露台,露台對麵是一片清湖。
眾人在露台入座,服務生來點過單,端上了飲料,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金發美女好奇的問道:“你們都是我哥哥的朋友嗎?為什麽他沒有來?”
這時候方恬恬忽然問道:“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凱瑟琳。”金發美女輕笑:“這是我在泰國的新身份上麵的名字。”
聶許梵點點頭,道:“你哥哥受傷了,傷的很重,不過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由於子彈穿過腦部使得他的記憶神經受損,現在的他失去了很多記憶。”
“失憶?!”凱瑟琳恐懼道:“那他……還記得我嗎?!”
方恬恬忙安撫:“記得,甚至可以說,他現在隻記得你了。”
凱瑟琳不解:“什麽意思?”
聶許梵解釋道:“皮特現在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就在他送你到泰國之後不久的那段時間,他想聯絡你,打通了寺院的電話,我們這才找到線索來了泰國,找到了你。”
凱瑟琳忽然喜極而泣,喘息著哭了起來。
方恬恬擔憂的遞著紙巾,問道:“怎麽了?沒事的,我們可以幫他,這位蔣先生是著名的心理專家,他說了,皮特是可以治愈的。”
凱瑟琳搖頭:“不,我是開心,我是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哥哥說過,他不會把我的存在告訴任何一個人,如果有哪天,聶總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死了。所以看到聶總的那一瞬間,我以為……我以為我哥哥已經死了。”
蔣先生忙道:“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一些了,等你準備好了,跟我們聊聊你們的事情吧,皮特先生想要恢複記憶,還得靠你提供有用的訊息。”
凱瑟琳連連點頭:“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那之前的事情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在野狼家族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我那個時候不到十歲吧,他們淩辱我,把我當作玩具,奴隸……我哥哥知道之後,和一個人做了一個交易,那個人把我送來了泰國。”
聶許梵追問:“那後來呢?你哥哥去了哪裏?”
凱瑟琳回答道:“我哥哥燒掉了野狼家族的家族宴會之後,也來泰國了,和我生活在一起,他安排我去做了變性手術,因為有心理醫生跟他說,我那個年紀性別意識還沒有完全成形,既然有了那樣的經曆,不如幹脆變成女人,這樣能最大化減少我的心理創傷和分裂。”
蔣先生若有所思:“這麽說來,皮特在上大學之前的那兩年一直跟你待在泰國?”
凱瑟琳搖頭道:“他也不是一直待在泰國的,每年的特定日子,他會回美國,他說他要去為一個死去的恩人掃墓,後來,有一次他從美國回來,就決定要回美國了。”
聶許梵問道:“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什麽要回美國?”
凱瑟琳點頭:“我問了,他說,他要去贖罪。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做什麽,隻知道美國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所以說什麽都不願意讓他去,他卻安慰我,說如果他不回去,不去贖罪,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被心中的罪惡感殺死。”
說著,凱瑟琳無奈道:“他那個時候,確實很糟糕,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嗜酒,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他可能會更糟糕。所以我就沒有再阻攔他,他為我找了一家很可靠的寄養家庭,我們有當初那個人給我們的那筆錢,所以生活上不是問題,我的寄養家庭父母也對我很好,我們就此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