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損俱損
今天李依嵐的活動安排很滿，高顯陪著李依嵐已經參加完兩個會了，第三場是一個關於礦山開發的座談會，李依嵐剛剛講過話，在熱烈的掌聲中端起茶水喝了幾口。
高顯作為秘書，坐在會議室旁邊的一排上，李依嵐的發言稿是他寫的，所以根本不用聽，這種稿子他寫的也太多了，幫領導的現場發言把關什麽的，在他看來是沒有必要的，他對自己的寫稿水平很有自信，於是就心猿意馬的開起了小差。
每天如此多的會議，而且根本輪不到自己講話，隻是幹坐著，聽著自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發言，這種無聊是旁人很難理解的，高顯就隻有靠天馬行空來度過這煎熬的時光了。
在他開小差的時候，麵部表情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仿佛領導們的講話讓他如沐春風，備受鼓舞。
高顯想到了他的初戀，想起了大學時候的成人禮，那是在他的小出租屋裏發生的。
一場大雨讓他的初戀女友夏米蘭留了下來，那一夜的燈光很靜謐，兩顆年輕的心砰砰直跳，當他和米蘭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的呼吸都已淩亂。
當那光潤巍峨的處·子之乳，暴露在高顯眼前，那香氣泌人的小山是如此的柔軟圓潤，他怎麽可能不去攀爬和愛憐。
高顯那哆嗦的大手終於進入幽靜的密林，他雄壯而年輕的武器已經無比的堅·硬，高顯就像一個實習期的騎士，勇猛的翻身而上，將自己的凶兵探入那令人渴望的、神秘的、醉人心魄的蜜池。
這或許是高顯唯一一次動了真情，初戀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令人回味無窮。
但最後米蘭去了國外，他長久的等待卻杳無音訊，高顯最後隻得放棄，在很多時候他仍會懷念那段纏·綿的戀情，回憶米蘭那細膩白皙的身體。
高顯深吸口氣，會議室裏似乎也漂浮著那醉人的體香，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大概也是高顯多年以後仍尋覓不到真愛的緣故，直到現在，高顯也無法完全忘卻那夜的米蘭。
高顯又看到了李依嵐，想起她剛來的樣子，整個縣政府都被她的美麗所驚詫和羨慕。
高顯也和其他人一樣，總是偷偷看上兩眼，李依嵐身上有一種極具殺傷力的成熟魅力，她比高顯大了好幾歲，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幻想，甚至李依嵐身上那種成熟之美，更能誘發高顯的渴望。
後來，不知道是因為高顯確實長得不錯，還是他文章寫的漂亮，又或者是高顯看向李依嵐的眼神中隻有崇拜和渴望，而沒有一絲褻瀆，最後他幸運的被李依嵐選為秘書。
從此以後，他的地位就在秘書辦一路高歌，科長看到他也會欣慰而諂媚的笑了，局長也會熱乎的稱兄道弟，就連中年老狗韋國明，也不得不對他客客氣氣。
也開始有人給他偷偷送禮了，大錢高顯是不收的，那東西太嚴重，搞不好會搭進去。但煙酒禮品、過節紅包之類的卻從未斷過。
就連住在郊區的老爺子，現在出去兜裏都是裝的高檔香煙，讓他那些朋友都羨慕不已。
想到這裏，高顯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習慣性的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後低頭對一下手中的工作安排。
突然，高顯的眼中出現一絲驚慌失措，但隻是一刹那的錯愕，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
“好你個老禿子，這上麵都敢做手腳！”
高顯輕輕起身，從後麵繞過開會的領導，走到李依嵐身後，平靜的彎腰笑了笑說：“李市長，我們要走了，待會兒政府會議室還有一個會，是紀書記召開的。”
李依嵐有些疑惑，這邊會議還沒結束呢，怎麽要提前離開？
但當她看到高顯鄭重其事的表情，就沒再多問，隻是對其他幾個參會的領導打過招呼，示意先離開，高顯很快幫她收拾完東西，兩人就走出了會議室。
剛出會議室，李依嵐臉色嚴肅的問道：“小高，這是怎麽回事，這邊會還沒開完呢。”
高顯有點惶恐的說：“實在對不起，時間安排出了點問題，但紀書記的會肯定不好遲到。”
李依嵐邊走邊看看高顯：“會議時間都是你們討論過的，怎麽會出錯，你和韋主任沒商量好嗎？”
高顯意味深長的笑笑：“韋主任算好了，是我大意了。”
說著就替李依嵐打開了車門，請她坐進去，然後趕忙坐進副駕駛，對司機小薑說：“快點，回市政府。”
小薑一聽這語氣，不敢怠慢，一腳油門，車子像箭一樣衝了出去。
李依嵐其實已經明白了，經不住在心裏暗暗歎息，這事兒肯定是韋主任給高顯使袢子，想想還真有點氣，這韋國明使壞也沒個輕重緩急，若是真把會議耽擱了，有他好受的。
不過對下屬之間這種勾心鬥角，李依嵐倒也不至於放在心上，作為一個領導，適當的讓下屬們互相對壘，未必是件壞事。
隻要自己能心知肚明，那麽自己就永遠是他們的中心，如果下麵一團和氣抱團取暖，自己也就聽不到很多事情，也就對他們失去了控製。
本來礦區就離市裏有點遠，路況也不是很好，現在一趕時間，車速一快自然就難免顛簸，李依嵐不得不扶著高顯的座位，頭也自然的前傾過去。
高顯為了掩飾今天安排出錯的尷尬，有一塔沒一塔的向李依嵐匯報一些事情，市裏的事情千頭萬緒，高顯能匯報的素材倒也豐富。
李依嵐也會時不時的提出幾個問題，高顯總是恭敬的轉過身回答。
每當這時，高顯就會發現隨著車子的顛簸，李依嵐的領口就一敞一敞的，高顯透過那不大的領口看進去，那顫巍巍的乳山、深深的溝坳都若隱若現，高顯就有點心猿意馬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很快，李依嵐就感覺到了高顯的賊眼盯得是什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正身子。
不過臉上立馬泛出一片紅暈，她本來皮膚就白，這一抹桃紅更是讓高顯有點眼暈。
到了市政府會議室裏，剛好離會議開始還有幾分鍾，當韋國明看到他們走進來時，臉上表情有點迷惑，他們怎麽可能沒遲到，奇了怪了。
本來自己故意把兩個會的間隔縮短了半小時，就是認定高顯不會考慮到路況，如果今天李市長真遲到，追究其責任來，自己就一口咬定是高顯把時間記錯了，反正高顯也沒有證人，怎麽說都說不清楚的，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失算了。
韋國明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高顯，高顯望著他淡淡一笑，恭敬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韋主任有點搞不明白，這小兔崽子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文字遊戲，亦或者是那邊會議提前結束了，能趕回來隻是個巧合？
兩個小時後，會議終於結束了，高顯跟著臉色陰沉的李依嵐回到辦公室，一回來，李依嵐就冷冷的坐在辦公椅上發呆。
在剛才的會議上，卞書記突然提出來市工商局的事兒，說有人反映工商局不僅工作態度散漫，還存在吃拿卡要的問題。
卞書記還毫不避諱的點名批評了工商局長楊明浩，並且嚴厲的提出，市裏相關部門要對工商局做一次全麵的聯合檢查。
話說到這種地步，說明局麵已經相當嚴重了，雖然卞書記沒有提李依嵐一字一句，但在場的人心裏都有數，工商局長楊明浩其實是李依嵐的嫡係，如果這次楊明浩再被擼掉，那麽在西明市誰還敢再親近李依嵐這個市長呢。
一旦形成這樣的局麵，李依嵐在政治的中心一定會被漸漸疏離，來年換屆，眾叛親離的李依嵐別提再上升一個台階，能否連任都是個大問題，而高顯作為她的秘書，定然也將麵對殘酷的淘汰。
卞書記和李依嵐之前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而這次突然發難，莫非是一種試探，亦或者是卞書記從哪裏感知到了危險？
高顯默默的思索著，李依嵐也吃不準卞書記的意圖。
一直以來，李依嵐都在隱藏著自己對權力的渴望，麵子上對卞書記也保持著足夠的尊重和忍讓，前幾年她和卞書記還能和平共處，但最近一段時間，卞書記明顯對李依嵐有打壓的態勢，不斷的給她製造麻煩。
李依嵐在西明市本就勢力單薄，相對來說是不足以對卞書記構成太大威脅的，不管是明麵上還是背景上，李依嵐一直都是處於弱勢的。
而現在李依嵐的一些關係被接二連三的折斷，讓本就勢弱的李依嵐更是搖搖欲墜，她就不明白了。
這個卞書記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難道真的想把自己逼出西明市，空出位置給他的嫡係副市長徐秋雨嗎？他就不怕一家獨大被有心人杜撰嗎？
除了這個，李依嵐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她思索一番毫無眉目，抬頭問道：“小高，你對今天會上的事兒有什麽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