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學會藏拙
小安勸他直接住在鎮上一晚,但是他心裏記掛著懷裏那塊不明物體和吳茵茵,所以冒著大雨趕回了吳家村。
漆黑的雨幕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風吹來都有些寒涼。她趴在竹椅上看著草圖,聽著屋外那麽大的雨,徐夜承怕是不回來了吧。
她剛準備把門栓好睡覺,他就推了門進來,看著渾身濕透的他,愣了愣。
然後就叉著腰有些生氣了:“這麽大的雨你也不知道在鎮上睡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回來,也不怕得了風寒。趕緊把衣服換了,我去替你燒水。”
徐夜承看著絮絮叨叨,忙碌著的吳茵茵,心裏充滿了暖意。
等他一切收拾妥當,她都有些困了,從懷裏掏出一塊石頭遞給她:“這是今日采礦的時候挖出來的,估摸著底下有一大塊,直接擋住了我們,如果還要往下挖,就得炸開。老礦工挖了一塊下來,我也沒見過這東西,你看看認不認識。”
這一看,直接就把吳茵茵的瞌睡蟲看跑了。
“你確定這是在硝石礦底下挖出來的嗎?”
她的語氣充滿了驚喜和不可置信。
徐夜承看著激動的吳茵茵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很驚喜的看著手裏的東西,雖然她也不是很能確定,但是看著這石頭的通透度一定是寶石的一種。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可不可以切割,她以前看紀錄片切割寶石的時候都是很小心的,因為一不小心就碎了。
那麽大一塊的鑽石就直接碎成了好幾塊,看的真的是很可惜。
“能不能,完整的把整塊都挖出來,不,不用整塊,就是別挖碎了,算了算了,明天雨停了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吳茵茵有些激動,徐夜承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她隻是無奈的笑笑:“好,先看看明天雨會不會停。”
不過這場雨真的不是很得她的心,連著下了三天,看著心急的她,覺得很好笑。
等到了第四天,天上還飄著些毛毛雨,吳茵茵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就拽著他上了山。
硝石礦外麵有些散落的硝石碎,已經結了冰,溫度驟然下降,她呼了口氣,鑽進了已經完工一半的礦洞裏。
徐夜承舉著火把將黑漆漆的空間照亮,吳茵茵看著擋在麵前的一大塊礦石眼睛一亮,火光照耀下,礦石被挖開的那一塊閃著晶瑩的光。
她摸著包裹在礦石外麵的石皮,仿佛看到了整塊礦石挖出來後的情景。
這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出土後他們肯定是獨一家的!錦玨號可以借這個機會揚名萬裏了!
她扭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徐夜承:“硝石礦可以先往旁邊開采,現在能不能先把這塊東西挖出來。”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吳茵茵眼睛裏閃著光,連語氣裏都帶著顫抖:“這東西我敢保證能讓錦玨號聞名世界!”
“不行。”聽著徐夜承的拒絕,她一愣,不解的看著他,男人的表情有些看不清。
“有些時候要學會藏拙,這段時日光是硝石礦,就已經惹得不少人眼紅了。”
吳茵茵一僵,抿了抿唇:“好吧,那就先不開采了。”
徐夜承看著有些失望的她,有些無措:“說不定很快就可以開采了。”
硝石礦裏的那塊東西的開采計劃暫時就擱淺了,硝石礦開采的已經足夠這個夏天用了,她讓人封了礦洞,然後雇了幾個外來的養狗的地痞流氓看礦洞。
那幾隻狗很凶,看著她都會衝著她吼,第一次見的時候把她嚇了一大跳。
雇來看礦洞的幾個人是兄弟,比較講義氣,聽說是欠了徐夜承什麽人情所以才答應的。
吳茵茵有時候覺得,徐夜承真的是到處放人情。
硝石礦已經不再開采了,但是雲關鎮關於硝石的熱度並沒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熱的趨勢。
馮老爺這段時間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個紫砂壺了,連冰塊都沒辦法把他的火氣降下去。
“廢物!怎麽吳茵茵都死了,她的鹹月樓和錦玨號生意反而比以前還好!”
縣太爺剛進屋就差點被紫砂壺的碎片砸到,他退了幾步,虛虛的擦了擦汗:“馮老哥,這麽大熱的天,怎麽火氣這麽大。”
馮老爺拿著帕子擦汗:“還不是那個吳茵茵的鹹月樓,不是說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嗎?我倒看徐夜承把生意越做越大了!我能不火氣大嗎?”
縣太爺嘿嘿一笑:“我聽說,那個徐夜承買了座山,前段日子還找了很多工匠,說不定是那座山出了什麽問題。”
他嗤了一聲:“我早就去找過那些工匠,他們隻說徐夜承修了座墳包!肯定就是拿去埋吳茵茵的衣冠塚罷了。”
馮老爺找的工匠都是後麵徐夜承雇了去山上除草,做了個木架子而已。
畢竟要瞞過這群牛鬼蛇神,總要使些小伎倆的。那個土堡遠遠看過去還真的挺像墳包的,吳茵茵一開始還吐槽徐夜承的審美來著,後來聽他說是障眼法的時候也就什麽也沒有說了。
縣太爺和馮老爺他們因為太自信了,主家說吳茵茵死了他們心裏就認定了她已經死了,甚至連去吳家村問一句都不去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嘲笑他們蠢。
縣太爺一聽是給吳茵茵修的墳包就不說話了,真是晦氣,不過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主意。
“那吳茵茵死了,徐夜承不就是鰥夫了,若是現在有一個體貼又溫柔的女人送上門去……”
馮老爺眼睛一亮:“好啊,就這麽辦。”
徐夜承這邊還不知道自己豔福不淺,鹹月樓和錦玨號的生意他不懂,隻是吳茵茵不便出麵的地方他不過幫著跑一趟罷了。
這天,徐夜承隻是按照慣例跑了一趟鹹月樓替她取賬本,卻被店裏的夥計說樓上有位客人找他。
徐夜承皺了皺眉頭,本想拒絕,轉身卻看到角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盯著他瞧。
心頭一動就點了點頭上樓進了包廂,一進門就是一股濃烈的異香撲麵而來。他早有準備屏住了呼吸,有一道身影直直朝他撲了過去。他一個閃身躲開,那道身影沒有想到對方沒有中招,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你沒有中藥。”是個女人,徐夜承眼神一冷,他扭過頭去沒有看地上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語氣泛上了濃濃的危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