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覬覦之心

  晚上,王花直接就去了她的屋子裏,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她眼皮子一跳,就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她最討厭別人動不動就跪了,撲通撲通的聽著就很疼好嗎!

  王花低著頭,仿佛是哭了,吳茵茵坐在椅子上也不開口詢問,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她突然就給吳茵茵磕了個頭:“小姐,是我教女無方才導致小月今日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恕罪。”


  她瞥了眼坐在榻上悠閑的翻著書的徐夜承,見他絲毫沒有想管的意思,心裏哼了一聲。


  “王嬸快起來。”吳茵茵笑著說了一聲,然後去扶王花起來,但是她搖了搖頭不肯起,她也沒辦法,隻能由著她跪了。


  吳茵茵有些頭痛的歎了口氣:“我知道王嬸的意思,但是王嬸就真的覺得我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嘛,若我真是那樣的人,我又為何要收留你們?”


  看著王花錯愕的眼神,吳茵茵心裏也有些鬱悶:“實話跟王嬸說了吧,我此次外出就是南下經商的,並不是遊山玩水,所以也不需要人伺候。之所以這麽跟小月說也是為了小月好,南邊什麽情況都還不知道呢,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嚷嚷著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們也是很為難啊。”


  王花此時眼角已經泛起了淚花,她又朝吳茵茵磕了個頭:“多謝東家替小月著想,是我疏忽了。”


  吳茵茵歎了口氣:“如今我都答應小月了,若是此刻又反悔不讓她去了,我覺得按著她的性子一定會偷偷跟著去的。”


  她說著還瞥了眼悠閑的坐在榻上看書的某人:“偷偷跟著去如果被我們發現了還好,如果沒有被發現,您覺得就她這麽嬌滴滴的小姑娘路上能遇到多少事啊。”


  屋子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搖曳的燭火突然一聲炸響把她嚇了一跳,徐夜承這才有了反應,他下了榻尋了把剪刀將燭芯剪去了一些。


  然後就坐在了吳茵茵身旁的椅子上順手就將她帶入了懷中。


  王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後就道了一聲告退。


  吳茵茵呼了口氣,懶懶的靠在徐夜承懷裏打了個哈欠:”我覺得你抱我抱的越來越順手了是怎麽回事?”


  他但笑不語,戳了戳他的下巴:“我晚上看著小月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怎麽老是盯著你看呢。”


  徐夜承抓住了懷裏的人不安分的小手:“她要看就讓她看去吧,她娘會告訴她,她是簽了奴契的人。”


  她撇了撇嘴:“你可真冷酷,小月好歹是嬌滴滴的一朵小花呢。”


  徐夜承看著她,眼裏充滿了戲謔的笑意:“那你呢?”


  “我……我自然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小花可以比的啦。”她瞪了瞪眼,看著徐夜承的眼神就有些不自在。


  “好了好了,趕緊去吹燈,我要睡覺了!”


  兩人這裏是一片和諧,楊月那裏就不是這番光景了。王花推門而進的時候她正在做繡活,聽到動靜她手一抖,針就刺破了她的手指,血珠滾落掉在了繡品上很快就洇了下去。


  她眼神一變,一下子就把楊月手上的繡品搶了去,上好的墨藍色綢緞,繡的是男子的荷包樣式,上麵的花樣還是個繡了一半的‘承’字。楊和沒資格用上這樣的東西,那這個家裏唯一用的上的男人隻有徐夜承了。


  楊月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她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王花,眼神有些閃躲:“娘,你,你怎麽來了?”


  王花哼的一聲冷笑:“我不來還不知道我的女兒在惦記著什麽不該惦記的人。”


  他們一家人全部都簽了奴契,雖然主家沒有太把他們當成奴才使,但是當奴才的偷偷著惦記主子就是千不該萬不該。


  楊月咬著唇,眼神裏滿是不甘:“娘,可是,可是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什麽我不能以身相報,男人三妻四妾不都是正常的嗎?”


  王花眼神一沉,直接就一巴掌揮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在夜裏很是清晰,楊月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王花。


  “姑爺救了你,代價就是你簽下奴契給他當牛做馬,為奴為婢,你卻逾矩了。”


  王花心裏疼的滴血,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居然惦記著自家主子,那她真的後悔求姑爺救下她了,反正結果都是給人家當妾,救不救又有什麽區別!

  她說完就走了,她話都說的這麽難聽了,希望楊月能夠清醒一點,別再做什麽出格了的事。


  楊月心裏滿滿都是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她不過就是喜歡一個人罷了,怎麽連平日裏最疼愛她的娘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對待她?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她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比吳茵茵還優秀,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她,而不是知道她喜歡徐夜承之後都來指責她!


  夜晚的山村很是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狗吠。


  另一邊的院落,門上沒有牌匾,大紅的燈籠上麵寫了一個白字,周圍盤旋著的烏鴉時不時嘶叫幾聲顯得更加詭異。


  “小狐狸睡醒了要外出覓食了?”


  白老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吹散了一樣。


  “小麻雀怎麽總是在和尚那討酒喝,和尚的花酒哪裏是那麽好喝的,去,告訴她,江南水匪多,自然肉也肥……”


  白老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仿佛睡著了一樣,提著紅燈籠的老人從長廊的盡出走來,腳踩在木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能讓人酸掉牙。


  “徐小將軍的路看來不太順暢。”


  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白老哼了一聲,語氣也是懶懶的提不起精神:“趙彥深那邊盯緊了?”


  “最近動作多了些,再加上些螻蟻推波助瀾……”


  天空盤旋著的烏鴉突然叫了幾聲,空氣裏彌漫著鮮血的味道,白老笑了一聲。


  “怕是不剩半年咯。”


  “您說的是。”


  白老動了動,感覺全身的關節都在哢哢作響,他笑了笑,麵目猙獰的有些可怕:“福伯,我才三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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