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走一步看一步
可能是為了緩解氣氛,舞姬開始了表演,氣氛有了些許回暖的跡象。
不過這一切都和吳茵茵無關,她覺得她自己現在的處境都好不到哪裏去了又怎麽會有心思去看那些酒池肉林的東西。
舞姬一場舞下來氣氛就徹底回暖了,連陰晴不定的趙彥深就開始同大臣喝酒了。溫彥回頭看著靠在椅子上發呆的她,神色不明。
方才聖上的金口玉言,指定溫家為新一年的皇商,那來巴結的人自然少不了,溫彥措不及防的就被一大群人圍住了。
雖然也有人想要同吳茵茵攀談,但是都被她一一拒絕了,皇上都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了,她卻還嘴硬不認。不過也是,雖然知道溫彥不是溫家真正的東家,但是皇上對那女子的態度不明朗,也不知會不會處罰,避避黴頭還是不要過去自找沒趣了。
今日的宴會逍遙王罕見的到場了,不過早些的時候他被灌了許多酒有些醉被宮人請去了後殿休息醒酒,所以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等他酒醒的差不多了回來之後就發現溫彥被人圍著分身乏術,吳茵茵頭發散了下來。
他道了聲不好,但是也不好眾目睽睽之下去詢問情況,隻能按耐住心裏的煩躁。
“逍遙王酒可醒了?”
趙彥深抿了口酒問道,逍遙王點點頭行了參拜禮:“微臣見過皇上。”
“起來吧,一家人不拘這麽多禮節。你既然酒量不好,那便少喝些就是了。”
聽著他故作關切的話語,逍遙王隻是疏離的笑了笑,道了聲是。
逍遙王剛落座沒多久,各家小姐的表演就被攛掇的開始了。
迎春會不隻是商戶爭奪皇商之名,甚至說每一場宴請群臣的宴會,都有一個不用說就心知肚明的目的,基本除了送自家適齡女眷入宮,就是相看能當戶對的親事。
每每一場大型宴會下來,定然是能夠成一對兩對的。
宴會上的氣氛漸漸被推到了高潮,被眾人一直可以無視掉的吳茵茵鬆了口氣,但是老天爺好像偏偏不肯放過她似的,亦或是皇後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端著酒杯朝她走了過來。
“吳姑娘進獻的這套“花主”本宮很是滿意,來,吳姑娘,本宮敬你一杯。”
皇後都親自來敬酒了,吳茵茵哪敢不從,立刻就端起了酒杯扯了個非常難看的笑。
“娘娘說笑了,娘娘喜歡民女討的巧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她點了點頭,抿了一點酒入喉,聲音突然壓低:“本宮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可莫怪。”
她本想找個合適機會揭穿吳茵茵的身份,然後以錦玨號為由引出溫彥,最後就能夠順理成章的奪下皇商之名,卻沒成想皇上居然記得她。
思及至此,皇後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吳茵茵苦笑一聲:“不怪娘娘,是民女太莽撞了。”
不過好在皇商已然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她今晚的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在乎那些了。
“之前與娘娘說定的事依舊有效,還請娘娘放心。”
皇後聞言便放了心,衝著她點了點頭又隨便去了別處同其他大臣的夫人交談。皇後親自離席親近,那可算是莫大的榮耀了,足夠她們在自己的圈子裏炫耀很長一段時間了。
“師父以為今晚的情形如何?”
溫彥擺脫了那些前來攀談的人,問了一句,吳茵茵眯了眯眼看向馮明朗的位子,那老匹夫也正同其他人交談,不過看那鐵青的臉色,心裏也定然是不好受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理了理頭發,語氣淡淡的。今晚趙彥深的那一出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的確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溫彥點點頭就不做聲了。
馮明朗那頭,他看著悠閑整理頭發的吳茵茵,冷哼一聲,不過一年皇商罷了,這皇商之位遲早還會回到他手裏的,到時候看她該怎麽得意!
他的眼底布滿陰鷙,也不知道在謀算什麽鬼點子,若是她知道了也隻是嗤一聲,再怎麽謀算小心最後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有幾個與馮家交好的世家衝著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幾個衣著豔麗的女子就朝著吳茵茵走去,她們到了她跟前,笑的很是燦爛。
“你就是錦玨號的東家了吧,看起來跟我們一般大呢。”
聽著那幾個小姑娘熱絡的攀談,吳茵茵隻是微微抿了點酒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青衣女子嬌笑了一聲:“看你比我們虛長幾歲的樣子,我們便稱呼你一聲姐姐吧。姐姐,你怎的會打扮成溫公子的小廝啊,這男扮女裝好不好玩啊?”
“姐姐,看你這頭發都亂了,妹妹們幫你理一理吧。”
“姐姐……”
說著就拽住了她的辮子用力一扯,疼的她眼淚都飆了出來,她暗罵了一聲,然後笑著把自己的頭發扯了回來。
“我隻是一個粗人,哪敢勞煩各位小姐動手伺候呢。”
一個粉衣女子哼了一聲:“虧得你還有自知之明,像你這種賤民居然敢混入這種宴會,若你真的要臉就應該早早的離開,平白留在這兒丟人現眼。”
說完幾個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吳茵茵斂了笑意,麵無表情的看了她們一眼:“皇上都未曾趕我,你們又是哪來的權利隨意趕人?”
“皇上?你還敢提這事,誰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麽狐媚子手段,蠱惑聖上!”
粉衣女子扭曲著臉,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吳茵茵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她直接一巴掌就揮了過去,女子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這聲尖叫讓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了過來,那一直未做聲的藍衣女子眼神閃了閃,立刻就撲了過去,哭著道:“姐姐若是有什麽不滿意說就是了,怎麽還動起手了,琪琪的臉都腫了,這要是破相了可怎麽是好啊。”
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一下子就讓眾人倒戈了,他們看著吳茵茵的眼神愈發不滿。
她才不管那些,她抱臂冷笑:“這一巴掌,是教這位小姐留些口德的,我早已成親,如今這位小姐這般編排我跟聖上,這可是……”
她紅唇裂開了一抹燦爛的笑:“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