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請君入甕

  趙珂下了轎攆,抬步往逍遙王府裏走去,不遠處苗疆的使者也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來。


  “何人竟敢在路上騎馬!”


  侍衛喝了一聲,逼停那幾匹駿馬,那幾人籲了一聲,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滿。


  “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攔你大爺我騎馬!”


  說著就抽出了腰間掛著的彎刀作勢要砍下去,一時間尖叫聲四起。


  有人飛身而起踢掉了那柄彎刀,那個苗疆男人隻覺得手臂一麻,就要破口大罵。


  “王爺。”


  侍衛低著頭叫了一聲,男人的罵聲戛然而止,他表情古怪的看了逍遙王一眼。


  “你就是那個邀請我們來參加冬花會的王爺麽。”


  逍遙王點了點頭,他嘴角掛著一抹有禮的笑容,“這是怎麽了,怎麽使者要對本王的侍衛動武?”


  “哼,你來的正好,你的侍衛嚇到了我的馬兒,這賬要怎麽算。”


  “王爺,屬下沒有,分明是他大街縱馬,險些釀下禍事。”


  逍遙王挑了挑眉,“怎麽說也是你衝撞了苗疆的使者,這萬一威脅到兩國的友誼,你可擔待不起,去找管家領罰,今日午飯你就別吃了。”


  侍衛愣了愣,低著頭說了身是就跑進府裏了。


  “我說這個什麽王爺,他衝撞了我,你這個責罰也太輕了吧。”


  那個男人明顯不服,後頭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突然喝了一聲:“明達,夠了,回來!”


  被稱為明達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滿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那個男人凶狠的目光最後隻好作罷。


  “你就是逍遙王葉藺?我是苗疆使團的主管,我叫申衡。”


  葉藺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北盛律法,大街上不得縱馬,還請各位使者下馬吧,不然惹了什麽禍事,那就不是本王擔待的起的了。”


  “嗬……你可知你們的陛下……”


  “好了,下馬。”


  申衡看著笑眯眯的葉藺,心裏隻覺不好,隨禮就讓眾人下馬,其他人雖然疑惑於申衡的命令,但還是乖乖下了馬。


  “入王府不得佩戴武器,還請各位將武器交與本王保管,宴會過後自然會還給各位。”


  “這是自然的,用古話來說,入鄉隨俗。”


  申衡主動將腰間的彎刀解了下來,有小廝主動伸手接過,其他人依葫蘆畫瓢一樣解下了彎刀。


  葉藺滿意的點點頭,側身讓出了一條路來,“歡迎各位使者來參加逍遙王府的冬花宴。”


  申衡隻是哼了一聲便大步的走進了王府,看著苗疆那群人的背影,逍遙王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珂站在王府的大門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群人走進王府,等逍遙王回頭時,她輕輕的開口:“這場冬花會,你在謀什麽?”


  她看出來了,這是一場鴻門宴,請的就是苗疆的使者團。


  “無礙,隻是請公主來看一場戲,還希望公主到時候多多配合我們。”


  逍遙王的語氣淡淡的,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事關何人?”


  “白老。”


  “我知道了。”


  趙珂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府裏走,逍遙王看著她的背影,神情突然就染上了些哀傷,他歎了口氣也跟著進了王府。


  王府一處安靜的院子裏,白鴉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臉色白的像是透明一樣。


  “人到了。”


  福伯在一旁輕輕的說了一聲,“這場‘請君入甕’可以開幕了。”


  “嗯。”


  榻上躺著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個江山,怎麽那麽多人謀求。”


  “這老奴也不知曉。”


  “你自然是不知道,”他低頭看著在自己手腕上的皮肉下蠕動的黑色影子,嗤了一聲:“你若是知道了,這江山共主,或許可以換你來坐。”


  福伯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把刀拿來吧。”


  榻上的人輕聲說了一聲,福伯將小桌上的銀刀遞了過去,他接過之後隻是在皮膚上輕輕劃過,皮肉下的黑色影子像是有了感應了一路跟隨。


  最後刀尖停留在了指尖,那道黑影也跟了過去,指頭的皮膚被它撐的鼓起來了一塊,像是要被漲破了一樣。


  黑影爬過皮膚下通紅一片,像是裂開了一樣,血液在皮膚底下流動,卻不衝破皮膚流出來,看著就十分痛。


  榻上那個男人,明明麵色如紙,在這巨大的痛苦前卻跟無事人一樣,他嘴角噙著笑,像是逗弄小狗一樣逗弄著皮膚下的東西。


  最後一刀劃破了指尖的皮膚,血液瞬間就流了出來,那黑色的影子隨著流出的血液滴落在了銅盆上。


  明明隻是劃破了指尖,而那血液卻像是劃破了動脈一樣流個不止,直到流了小半碗才緩緩停下。


  福伯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傷口,然後用烈酒消毒後撒上了藥粉包紮好。


  他的臉色更白了,嘴唇不帶一絲血色,指尖都染上了幾分涼意。


  福伯將桌上熬好的補血的湯藥端了過來仔細的喂他服下。


  “族長每日用血養著這穢物,最後又要放血將它引出來,這怕是要將身子掏空了,這日後怎麽養的回來呢?”


  “無礙。”


  他的聲音有些飄忽,像是隨時都能散在空中一樣。


  福伯歎了口氣,將那銅盆用布蓋上,然後去把窗戶打開了,微風吹進來吹散了些許血腥味。


  “逍遙王那邊,來消息了嗎?”


  “不曾,烏潯方才來報,申衡帶了驅蠱鈴來,想來就是今天要動手了。”


  白鴉點了點頭,閉著眼睛便睡了過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補充體力。


  福伯見狀,悄悄把門窗都關上了在門外守著。


  前頭的用來招待賓客的院子裏,逍遙王坐在一側同旁人說笑著,申衡站在一棵樹下,其他的苗疆使者見這麽多的漂亮姑娘走來走去,心癢難耐,紛紛過去調戲。


  弄得那些小姐怒目而視,他們看著美人生了氣的模樣更是撩的心癢癢,奈何申衡下令不準動手動腳的,他們就隻能過過眼癮什麽也做不了,這般想想就有些氣悶。


  趙珂坐在一處涼亭裏,神情懨懨,明達路過看到這樣一副美人圖眼睛都亮了,想著就走近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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