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名喚挽韞
福伯聽著太監的罵聲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挑了挑眉笑道:“連陛下親臨,族長都可以不出門迎接,這位公公是覺著德妃娘娘比陛下還尊貴幾分嗎?”
這話一出,那個罵罵咧咧的太監立刻就白了臉低下頭去再是不敢叫喚。
德妃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沒有的東西,她掀起了轎攆小窗前的簾子,微微一笑,“福管家說笑了,本宮哪裏敢和陛下相比,都是那群不懂事的奴才滿口胡言,本宮這便下來。”
福伯點了點頭,笑著往後退了一步,“娘娘這般識大體自然是最好的,不然就要讓世人詬病這馮家家主剛剛過世,娘娘就要因為白家收養了一個同馮五小姐相像的女兒來欺負我們族長,而顯得毫無家教了。”
“福管家說笑了。”
德妃臉上雖然笑著,手上的帕子卻險些被她絞爛。
說著他們便進了白府,白府府內引入了護城河的河水,工匠討了個巧直接建成了一條溪流直接穿過整個府邸,所有倚水而建的亭台水榭樓閣處處精致,河邊的垂柳因為入冬而顯得有些枯敗。
往前行至了一會卻遲遲不見有人來迎接,甚至看不見一個路過的丫頭婆子,德妃的臉色慢慢變得不大好看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福伯便將他們引入了花廳,花廳就建在溪流邊上,門外就是鏈接兩處的小橋。
過了橋便有小女孩清脆的笑聲傳來,德妃心裏有些激動,再往裏走就看到了正在陪筠兒玩耍的馮珠遺。
德妃看著那個玩鬧的女孩,頓時就愣在了原地,什麽和五妹異常相像的孩子,那分明就是她的五妹!
她大步走上前去,直接就將馮珠遺扯到了她麵前,一直在玩鬧的馮珠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嚇到了,她愣愣的看著拉扯她的德妃。
“這位夫人,能否放開我,我被你扯得有些痛了。”
“夫人?我是你大姐啊,珠遺你看清楚,我是大姐啊。”
馮珠遺被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身後的婆子這才反應過來將二人分開,“這位夫人怎麽這般無禮,我們家姑娘的手腕都被你扯紅了。”
婆子一看馮珠遺的手腕都紅了,立刻就大聲叫了出來。
“放肆,這可是宮裏的德妃娘娘!豈容你們這群潑婦冒犯,這一個個都是不要腦袋了嗎!”
先前嗬斥福伯的那個太監見狀又是一聲嗬斥,婆子可不是福伯,一聽是宮裏來的娘娘,立刻就蔫了下去。
德妃看著那群婆子瑟瑟縮縮的樣子,心裏也好受了不少,“你們家白帝師呢?本宮前來他怎麽連鳥都不讓本宮見?”
“德妃娘娘既然這麽想見老臣,那老臣哪敢讓娘娘再多等一刻?”
德妃話音剛落,白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德妃扭頭看去,白鴉正緩步而來,嘴上噙著淡淡的笑意。
“臣見過德妃娘娘。”
在德妃麵前站定,他作勢就要行禮,德妃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禮。馮珠遺一看到白鴉,也不顧眼角掛著淚就奔了過去躲在他身後。
“先生,這位宮裏的娘娘好凶,都把我的手都抓紅了,還說要將嬤嬤們都抓去砍頭。”
“莫要胡說,娘娘看著並不是什麽會隨意打殺下人的人,你還不趕緊跟德妃娘娘陪個不是。”
白鴉擦掉了馮珠遺眼角的淚,馮珠遺隻是往後退了兩步,並沒有聽話的向德妃賠禮道歉,白鴉也並沒有催促她一定要道歉的樣子。
德妃見他二人這樣,也隻能氣的咬咬牙忍了,她笑了笑開口。
“白帝師,今日本宮隻是為了一件事前來,還望白帝師一定要給本宮答疑解惑才好。”
“娘娘請講。”
她看著躲在白鴉身後的馮珠遺,心中卻是一陣不忿。
“四月初,本宮的五妹馮珠遺被家中吃裏扒外的下人馮安拐走,自後便是一直音訊全無,後來本宮的三妹又不慎跌入荷花池中溺斃,母親傷心過度不久也跟著去了。父親傷心欲絕因為五妹下落不明,所以父親也一並舉行了葬禮。”
“前些日子,溫家夫婦得了一對龍鳳胎,父親應邀參加洗三宴,卻在宴會上看見了白帝師身後的那位小姑娘,父親本以為老天開眼將他的小女兒送回了他的身旁,卻不料是白帝師的收養的孤女。父親當時就因為接受不了而昏迷了過去,回到家中之後更是直接勾起了心疾不治而亡。”
白鴉歪了歪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有侍女送了兩杯茶水上來,他坐在椅子上端起了其中一杯茶喝了一口,德妃呼了口氣。
“聽著下人的匯報本宮一直是不信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畢竟是與本宮那個失蹤已久的五妹長得相像,按耐不住好奇心這才上門拜訪,如今一見,真是嚇到了,所以這才失了禮數。”
白鴉笑了笑放下茶杯,手指很有規律的敲打在桌前上,“德妃娘娘說了這麽多,不是就單純為了見挽韞一麵吧?”
德妃笑了笑,她直直對上了白鴉的眼睛,“本宮的五妹,左肩上有一顆紅痣,不知白帝師能不能讓本宮看看?”
他挑了挑眉,掀開茶杯的蓋子看了一眼,隨即又蓋上,“這茶涼了,換一杯來。”
侍女低著頭應了一聲,將涼了的茶撤走了,不一會就送了兩杯新的茶來。白鴉笑了笑,他看著德妃,“若我說,不能呢?”
氣氛突然就僵了起來,德妃咬了咬牙攥緊了手裏的帕子,“那本宮能不能認為,白帝師這是心虛了?”
白鴉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她,隻是扭頭看著馮珠遺,“挽韞,你自己說。”
馮珠遺看了看白鴉,又看了看德妃,最後還是怯怯的走了出來朝著德妃屈膝行了個禮。
“這位娘娘,我左肩並沒有紅痣,且聽聞馮家失蹤的五小姐剛過九歲,可是我才八歲,還有……”
說著她便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怕德妃會再將她扯過去一般,她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喏喏的,“我名喚挽韞,從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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