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不服來戰
有這麽一瞬間,右手失去了知覺,這種感覺與何其熟悉,而,“七分衛”在這一瞬間展現出獨特之處,它竟然扛住了“以太之力”!
咆哮,黑芒暴起。
殘影,掠空無痕。
空間,竟然自主分開了,也是,“常太”哪裏承得住“以太之力”!
青光橫流琴身,嬌喝突顯怪異,羲塘高抬起雙腿,一撫一拉,琴弦幾成半月,一推一送,青芒迎上黑芒。
沒有交擊,沒有爆響,因為,兩者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一觸即潰,黑芒直下!
一瞬間,我心中大駭,可,已是身不由己。
劍痕,深不見底,隆隆聲直傳遠方,幾縷青絲隨著氣浪翻滾四散飛揚濃濃的血腥味隨之撲入鼻端,身後,倒地聲忽起,我沒有回頭輕輕放開了神識。
血珠,長串血珠斷續延展,亂石…破裙…長腿…細腰…香肩,半個香肩。
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轉身、輕掠、俯下,一顆“大還丹”化為粉末敷上肩頭,一件道衣隨起遮住了滿目春色。
隨手放下了“七分衛”,我是一屁股坐了下來,意想中的青袍人沒有降下亂石之中倒是起了騷動,一般來說,斷腿之人稱之殘人,那麽,斷了琴尾的六弦琴應該稱之殘琴,況且,其上哪裏還有琴弦。
一拱再拱,終於拱出了亂石堆。
一滾再滾,終於滾到羲塘身側。
對於這種帶有靈氣的木質玩意我是一向沒有好感,一伸手,抓了回來,顯然,殘琴對於“七分衛”非常忌憚,一滾,滾到了一側,我看著有趣,一扒拉,抬腿踩住,一伸手,右手抓下。
“不可!”
顯然,羲塘是用上了死力,一路的翻滾肩頭又是鮮血淋漓,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懷中的這葉殘琴,回想最後一刹那,那急速俯下的嬌軀我心中頓生愧疚,哎,對“七分衛”,我夏十六真是太過不珍惜。
也不顧多點走光羲塘輕撫著殘琴,滿臉的痛惜如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越積越厚,口中的喃語也越來越為急促,突然,她轉頭過來小臉已是通紅,眼中的怒火隨著語聲一同噴發。
“‘小極覌’真乃不世祖集聚之處,如此行徑與匹夫走吏有何區分!”
一瞬間,我是心火大冒。
“說什麽,區區一外物,何必惡語相向!”
陡然,小臉更紅。
“道家狂妄果然非虛,沒有師尊之徒真乃少人管教,沒有……”
“住口!”
我猛地站起身來,跨前一步,狠狠說道:“別扯上師門長序!”
羲塘也站起身來,一縱前,厲聲說道:“就你有師門長序…我們沒有?已所不為勿施於人,便是那市井‘二不痞’亦知心口虛妄成道無用之理,難不成,你不知道?難不成,你道家長序未曾訓導?想來……”
一下子,我領會到與女人鬥嘴是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
“閉嘴!”
一揮手,我指著琴尾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一翻手,我將右手伸到她的麵前說道:“再看看,這是什麽!”
一瞬間,整個世界安靜了。
輕輕放下了殘琴,輕輕的退開,我強忍著沒有抬起頭來,右手緩緩落下,之上,怪異感覺愈加深重,自此,這種感覺再也沒有離開過。
殘琴一下子飄了起來,彈指間,找到了斷開的琴尾,顯然,即便是一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器靈”亦承受不住“以太之力”。
穿上道衣的羲塘顯得有些不一樣了,原來,她也會行禮,她也會微笑。
一出“行道門”,八隻眼睛同時看來,這四個家夥也不行禮、也不恭賀,眼神中的古怪搞得我很是不自在,陡然,滿身的酸痛爆發開來,還是貴由好啊上來扶住了我。
坐定,飯香飄起,也隻有貴由在忙著加飯上菜,他們三個倒好,端著清茶悶聲不響還神情古怪,我明白了什麽心中是一陣的惱怒。
好在,這一次“以太”留下的禮物不算太過沉重,隨著肚子裏有貨心情自然是大好,想想也是,“墨家”墨甲、“南城”玄恩、“泥丸覌”文九、“玉華宮”玄啟、“伏羲”羲塘,這是一個多麽變態的縱陣,卻是被我夏十六以一人之力全部掃下,絕對毋容置疑,現在的我很強,已經強到連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步了。
七點鍾方向,“行道門”亮起,1022、016分寫兩側,可,貴由還在收拾著碗碟,另外三個還在悶聲不響,我輕哼一聲長身而起,誰知道,016的字樣竟然隱去了。
“你家尚有明理之人。”
一甩折扇,九念終於說話了,貴由收拾好碗碟不屑的說道:“什麽話,長姐所為乃‘諸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之理,你懂不懂啊!”
“嘻嘻,貴師兄說的真好,貴家焉姐姐真是許久未見了,還有,墨家靜怡姐姐!”
“還有玄坤。”
“師兄不能少說一句!”
“怎麽,不說他就不來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人就到了。”
“哼,到就到了,有何打緊。”
話是這麽說,人卻一溜煙跑進了屋內,我看著心中莫名一陣的高興。
一揮手布下了一套案椅,貴由端上清茶,我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問道:“你們就不怕我扛不住?”
“哈哈,怎麽可能!”
收起折扇,九念笑著說道:“即便,大人真是失了手,我們上去又有何用。”
這話聽著舒服,我看了他一眼又問道:“你們哪來的秘鑰?”
“不有少尊大人嘛。”
“哦,他沒跟來?”
“此地人多,少尊大人不喜,哎,大人可別光顧著說話啊,您…是否稍作調息?貴焉乃自家人,候上片刻亦是無妨。”
“此話正也!”
也不通傳直接進來了,一番行禮,熱辣的貴焉還是這麽熱辣,“凸率宮”出子與手犑定是本家,其之清新和墨靜怡不相上下,這倒有些奇怪了。“堪多郡”隸屬於“南城”,天介,師承玄治,一個非常陽光滿身靈氣的大高個,言談間,一口濃重的方言加重了我對他的印象,而,最讓我關注的當然是“東城”玄坤,這個大眼睛的帥哥與新朵很是有麵緣。
說話間“行道門”又是亮起,021縱陣,張起靈默默的站起身來騰縱而去,一下子,他們五個起身告退,送客,這個光榮的任務九念和貴由當然不會接手,翩翩而回的新朵以斟茶和微笑作為回報。
雖然,我不知道在如此高節奏的試練中貴焉他們此行目的是什麽,但,幾句簡短的話語卻道出了一件難辦的事情。
內定,或許是自古以來恒有的規則,貴焉他們也收到了類似的勸言。
棄戰,或許是我們必須做下的選擇,隻有如此大蓮座才會旁落他家。
而我,早已定下決心,也得到他們四個的認同。
不服,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