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 你成功了
好事當然要與人分享,一下子,貴由的心情好轉起來,新朵的大眼睛裏滿是笑意,要知道,“倉生虛”不僅有“抱樸軒”、“推雲軒”還有“暖香閣”和“小意閣”。
高興過後,不解隨之而起,看不懂,三個字此起彼伏,因為,“五蓮池”內八十一座蓮台以一、五、三、九、三十六、二十七逐層外推,在九念說來,第二與第六沒有區別,不管,我們與軒轅君望誰勝誰負對於伏月和羲塘來說沒有絲毫影響。在貴由說來,毀人兵刃乃大忌,同為三皇為何有此相請。在新朵說來,她的師尊對於“伏羲氏”淡世浮世的秉性一直讚口有加,為何有此一舉。
但,不管我們看不看得懂“行道門”還是照樣亮起,028縱陣,刹那間,張起靈閃出了身形,微頓騰縱而起,九念沒有阻攔,貴由的臉色頓時一沉,他抬起頭看了看“行道門”緩緩走入了靜室。
我慢慢端起茶盞暗暗輕歎一聲。
張起靈與貴由,顯然前者更強,但後者一直不服氣,可,終試是一麵鏡子。
“平世修行,亂世驅魔”乃道界祖訓,我道家一直秉承這個傳統,而,一些世家為了培養宗門弟子憑借著手中資源一直在打著擦邊球,這種現象還非常的普遍,不明師兄常常為之惱火卻也無能為力,就拿“行道”來說,本為“修、悟、行”三步曲之末,循序而進方為正途,可,有些人偏偏想走近道,貴由和北軒桃夭就是兩個最好的例子。正如張起靈所說,行道是為“苦行”是為傳揚道法,哪裏是什麽積識與遊曆,而且,還是在掌控中的積識與遊曆,哼,這與遊山玩水有什麽區別,至於,貴由的那次敗北應該是一場意外,顯然他自己也感覺到了,經過那一次言談之後,這家夥再也沒有拿“北衛”的那些事作為談資,但,事實就是事實,雖然,張起靈從不談起舊事,但,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這個家夥應該相當厲害,也對,“內戍”“伏侯”本來就是個狠角色。
提壺、斟茶,新朵微微一笑退了開去,我看了看她還以一笑,如今,九念安排她出戰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行道門”亮起,張起靈落下身形豎起黑金刀輕頓兩下,027的字樣還沒有隱去。
石台上,一個高大的家夥扛著一把黑漆漆的長槍怒目視來,陡然,銅鈴般的眼瞳猛的一收縮強悍的身軀隨之一晃,極目之中,這是一頭“黃背劍翅虎”。
我心中一樂走前兩步,果然,事情按照原有的軌跡繼續延展下去,一時之間我疑惑了,到底是我夏十六太強,還是,他們都受到了約束?
一人進,一人出。
傻的遇到過許多,可,這麽傻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墨家”墨丁離,道藏所述:丁離乃南火吉位,主,諸事大利。但,這個墨丁離顯然愧對了他的名字,你也去不打聽打聽,什麽“幻神心法”、什麽“幻神心陣”對我夏十六有用嗎?瞧他這幅認真樣還真下不去手,但,為了讓他長個記性我是一點沒有手軟。
原本,按照電視劇裏的情節,壓軸戲肯定是放在最後,好人終成眷屬壞人萬劫不複,一場大對決給於整個劇情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但,“千影壁”顯然不是一個好導演,“行道門”亮起,632字樣看得我們精神一振。
無邊的石台上,果然是軒轅君望,在九念說來,如若,讓貴由或者張起靈先行迎戰,我夏十六就不是夏十六了,如若,讓天澤或者南宮季良先行迎戰,他軒轅君望就不是軒轅君望了,這是一場我和他之間的戰鬥與他人無關,誰強誰更強手下見真章!
抬頭,眺望遠空。
極目之中,結界,若隱若現,我知道,在這之外必定有許多雙眼睛正看著我們,應該,那四個家夥都在,應該,羲塘、伏月也在,應該,玄且、文九、玄穆也在,應該,北軒桃夭、察古赤瑞也在,或許,使民道君、正治道君和兩個青袍女子也在,哎,真正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都來了,兩個死妮子啊,你們的夫君可要大顯神威了,沒瞧上是你們的遺憾。
低頭,正視前方。
從近處看,軒轅君望長的真是不錯,五官極具男性剛陽,身軀凸顯力量美感,金色護額與長劍同色,紅色異瞳與短發同輝,一身精致而不顯奢華的軟甲非常合體,交錯於胸前的雙臂結合著全身氣息張揚出狂傲的隨心所欲,說實話,論表相,這家夥屬於我喜歡的類型。
同樣,在軒轅君望的眼神之中我也看到了濃濃的讚許,這是必須的,因為,我們兩個實在非常的相像。
曾經,笑談間,“酒色貪財、得過且過”是貴由這個家夥對我做出的評價,“隨心隨性、不拘小節”是張起靈對我做出的評價,“言不多秉深,行在前情重”是九念對我做出的評價,雖然,我夏十六少了一份張揚、少了一份狂傲,但,隨心所欲早已紮根在神魂深處。
“你,很好。”
語氣生硬,顯然,軒轅君望也不善於言說。
“你也不錯。”
莫名其妙的,我回了一句,還微微上揚了一下嘴角。
“不好。”
“為何?”
“積煞不易。”
“積煞何為?”
“取道,動弦。”
“三千大道皆可動弦。”
“殺道,行前。”
“得道,無分先後。”
“劫至,強者適。”
“渡劫,無強弱。”
“成一人,枯萬骨,‘驅魔人’眼中可存普眾子民?”
“哼,意由心生,意在行前,刻意而為有失本心,牽強而為徒生桎梏,我道家修隨心意,本心所向諸事皆可行之,普眾也罷,子民也罷,縱是俱滅亦乃天意,順之,為輪回使然,改之,唯我‘驅魔人’一脈。”
沉默,異瞳中烈焰雄起,軒轅君望跨前一步沉聲說道:“小極覌,不配!”
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戾氣如狼煙自神魂深處直衝而起,我沒有壓製隨它高漲,如果說這是戰術,那麽,恭喜你,你成功了。
風起,我沒有摘下“七分衛”,整了整身上的常服作揖行一禮。
“‘小極覌’夏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