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開覌大福
虧得宮前廣場足夠大才容得下這麽多人,雖然頂著道冠、抱著拂塵很不舒服可來的都是客啊一個也不能怠慢,不停作揖、不停回禮,說實話我很累啊,這種累不光隻在心裏還有身體,這一百多位道極,言談歡笑間“法則兆日”時隱時現,舉手投足間“氣場力場”隨意外放,我夏十六不過是一“地陸”要不是有“靈穴”力撐哪裏扛得住啊,終於,昆沙陪著三位道君走入了覌門這意味著“開覌大典”正式開始,主持大典的自然是昆沙。
一揮拂塵,法音頓起,昆沙站定於宮門前,唱喏聲起:
“萬物並作吾以觀複,虛極靜矣吾以觀複,誌義利往吾以觀複,孔德唯道吾以觀複,彰明自現吾以觀複、希言終朝吾以觀複,同德有信吾以觀複,企著自立吾以觀複,雖智大迷未皆所屬,然,今昔聖人無為故大赦去泰得居貴左於道者不處開覌立新,律急令急眾妙急急,道生萬法,福生無極!”
度牒憑空燃盡,法音瞬間大起,收起拂塵,一翻手,昆沙托著一桃木盤走向幾位覌主。
第一個是“泥丸覌”子棄,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一張度牒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一聲。
第二個是“大次覌”普賢道君,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三聲。
第三個是“玄黃覌”折衝道君,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一張度牒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一聲。
第四個是“守靜覌”水晏道君,她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一張度牒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一聲。
第五個是“蓬坲觀”步澤道君,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三聲。
第六個是“玉隆覌”慈行道君,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一張度牒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一聲。
第七個是“致虛覌”希言道君,他一作揖,輕揮拂塵,一個金玲出現在桃木盤中,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三聲。
最後一個是“鬥樞覌”廣成道君。
在此時此刻,說我不緊張那是假的,神識中的廣成道君一臉的淡然看不出任何波動,而我心裏已經敲起鼓來,微微作揖、輕揮拂塵,桃木盤中,一個金玲、一張度牒赫然而現,回禮,昆沙緩緩抓起玲柄,輕搖一聲。
鈴聲真是脆耳啊,第二道法音已悄然而起,一張闊大精美的方桌更是憑空現在宮門之前,回身、踱步,昆沙站定左側。
輪到我了。
走前,作揖行禮,一百多位道極齊身回禮,我艱難的咽下滿口口水又行一禮,
轉身,深弓行禮,突有涼風撲麵而來,我看了看緊閉著的宮門心中不由一動。
設好法壇,於桃木盤中取一金玲在手、取一度牒橫於雙臂,結印、渡步、上香、震鈴、賦起:
“泥丸設像琅琊台,對越金容咫尺間,玉牒空懸瞻日表,法度高卷觀無極,道光照以太,萬神朝不周,瓔珞落玉軒,本業歸舊地,律急令急眾妙急急。”
三節、九禮、二十四作揖,一賦罷,燃度牒,一縷青煙向著宮門冉冉而去。
金玲置於法壇,深弓再行禮,複取金玲、複取度牒,結印、渡步、上香、震鈴、賦起:
“玄黃設像琅琊台,對越金容咫尺間,玉牒空懸瞻日表,法度高卷觀無極,道光照以太,萬神朝不周,瓔珞落玉軒,本業歸舊地,律急令急眾妙急急。”
三節、九禮、二十四作揖,一賦罷,燃度牒,一縷青煙向著宮門冉冉而去,刹那間,法音再降一道。
……好,太好了。
我是心中一喜啊,要知道,重壓之下結印、渡步、唱賦都是非常的艱難,而,二重法音於無形之中帶起的一種理所應當的順暢很是舒服,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誰不願意輕鬆一點啊。
金玲置於法壇,深弓再行禮,複取金玲、複取度牒,結印、渡步、上香、震鈴、賦起:
這一賦,賦的是“玉隆覌”。
……
金玲置於法壇,深弓再行禮,我深吸了一口氣於法壇上輕輕拿起金玲、度牒,這是我們自己的。
刹那間,法音再降一道。
刹那間,一股熟悉的感覺籠住了全身。
彷徨於瞬間消散,沒有想到啊,這次的“無上祥瑞”竟然是真正的無上祥瑞,這個和祥啊,這個舒心啊,簡直是在做全身按摩。
結印、渡步、上香、震鈴、賦起:
“小極設像琅琊台,對越金容咫尺間,玉牒空懸瞻日表,法度高卷觀無極,道光照以太,萬神朝不周,瓔珞落玉軒,本業歸舊地,律急令急眾妙急急。”
三節、九禮、二十四作揖,一賦罷,燃度牒,一縷青煙向著宮門冉冉而去。
覌門,開了。
一瞬間,異香撲麵、勁風撲麵,巨大的嘶嘶聲陡然大作,神識之中,一條通紅的巨蛇吞吐著長長的蛇信正高昂著蛇頭,這東西竟有額頭,怪異的鼓包下一雙冷冽的豎瞳中凶光已起。
“不得無禮。”
法壇旁,昆沙走前一步緩聲說道:“香娘,見過覌主。”
……香娘?
巨蛇似乎聽懂了,它緩緩垂下蛇頭突又猛的抬起嘶嘶聲驟然停了,去勢同樣迅疾,巨蛇縮回了宮內隻留下異香滿鼻。
收起法壇,轉身行一禮,一眾道極齊身回禮恭賀聲亦起,很明顯,其中一些非常真誠,其中一些在敷衍了事,對此,我沒有辦法啊隻好一一作揖答謝,接下來,便是入宮議事有人卻要離場了,對此,我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三木道君飄然而至,他輕搓著短須看了看普賢道君和步擇道君緩聲說道:“‘小極覌’之香茶乃山中上品啊,不喝,可惜了…可惜了。”
說著大步邁前,一眾道極起了分化,有些作揖行禮,有些微微頓首,有些巍然不動,三木道君也不在乎見禮回禮頻頻頓首,這風采,簡直判若兩人啊。
“見過道君。”
我當然是畢恭畢敬,他可是我的王牌啊。
“起來。”
一伸手將我扶起,三木道君笑著說道:“不錯沒讓老夫失望啊,今日大吉,看在有熊的份上老夫便當上一回護法。”
說著,他轉過了身去,雙目環顧一周朗聲說道:“你們都聽好了,舊事歸舊事、新事歸新事不可混為一談,一些肚子裏存著壞心的…趁早給老夫斷了念想,實在屏不住,老夫在此立下一規矩,同境立契書一日不五,有老夫在…保‘小極覌’一甲子太平。”
“此話當真?”
第一個發聲的又是普賢道君,我真是搞不明白了,師父到底做了什麽惹得他如此執拗。
“大膽!”
大步走出,青衣大哥看了看普賢道君沉聲說道:“質疑尊者乃大不敬,修道修什麽…真是白修了。”
“你說什麽?”
一揮拂塵,普賢道君怒聲說道:“膽敢管起本山事務…‘問天閣’是該換人了,哼,質疑本座亦為大不敬,青衣,你修的又是什麽道!”
“醒醒吧普賢,時非往昔……”
“青衣,退下。”
三木道君走前了一步緩聲說道:“今日乃大福…莫擾去興致,他人…自有他念強扭不得隨他去了,哎,小友,站了半日,怎生不招呼著入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