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章 來賀
“降宿陰陽輪”恢複了原狀,其右側一座小道宮突然間燈火通明,昆沙明顯的一喜快步走去我連忙跟上。
深弓行禮,霸下推開了宮門,不大的宮內,數不清的道符、數不清的玄台在一個巨亮的光珠照耀下彰顯十足道韻,而,度牒隻有一張,於正麵玄台上顯得孤孤零零,刹那間,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麵撲來,這是我夏十六自己的氣息。
儀式還是要的,論度相,昆沙比我莊重多了唱賦更如行雲流水,賦罷,羲塘、伏月、軒轅君望平托度牒緩走至道宮中央恭恭敬敬行了三禮。
身為覌主的玄台當然是最高最大的其上更是祥雲朵朵蓮紋密布,兩側各有一座玄台,略低略小,但比之其他的亦要高寬許多,我知道,左側的這一座乃“大麒門”門主的玄台,右側的這一座乃“杏黃旗”大拿的玄台,兩座玄台中間置有一張敦實的棗紅色長案,其上,幾大塊四四方方的桃木塊堆砌成高、中、低三層“知客”玄台,對於這三位皇子昆沙早有了定奪,也…隻能以知客待之,知客無需點起命燈但度牒是必須的,他們三個同時走前於第一層玄台展開度牒隻露出末端燕尾又各自取出兩方小玉印輕輕壓上。
行禮、退回,互相恭賀,雖然,直至現在我還是沒有搞明白他們身為“三皇”之後為什麽執意投身“小極覌”,但,作為我夏十六的第一批部下,不,部下這個詞不太貼切,…同道比較合適,我還是由衷的表示出感謝之意,而,如今的軒轅君望又回複了一幅拽拽的模樣,我終於知道他從“二仙山”弄到了什麽,一柄破劍竟然改變了一個人真是匪夷所思啊。
回到正覌簡單說了兩句,昆沙帶著思若和霸下前往“落神台”,在他說來今日會非常忙碌,首先忙開的是雨若和雲若,她們兩個重新布好長案,幾十碟香油、香茶、香糕分列齊整,我們也沒有閑著,換好道衣於覌門外靜候。
不消一會兒,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此為東伯專屬。
繞過樹牆人頭攢動,不明師兄來了,不清師兄來了,玄定、校有、手犑、角來了,子我、子南、子和來了,白大哥、磻索大哥來了,竟然,雅潔和雅綾也來了,陪同的自然是一大群,幾位覌主、幾十位道極重又回來了。
我連忙迎了上去心中別提有多激動了。
恭賀此起彼伏,行禮再行禮、作揖再作揖真是好不親切、好不熱鬧。
好不容易迎入了宮內而東伯卻開始趕人了因為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大嗓門之下無人敢違就連子南、子和都被趕去了對麵,加上了兩把禪椅,與東伯、不明師兄、不清師兄並排而坐還是第一遭啊而我已不再慌亂。
強者說話就是強勢,隻幾句話便讓普賢道君下不了台,身為最佳的和事佬沒有之一不明師兄開始盡顯風采,歡笑滿堂其樂相當融融。
無提師伯的到來出乎了東伯的意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他老人家怎麽這麽快就出關了?
三木道君也翩翩而至,這下可不得了了,行禮的輪番上前,問候的恭敬有加,我卻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閑人,而有的時候,旁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首先,三位巨頭定是老相識,一陣的戲言打渾好不親熱,而,無提師伯於言語間顯得更為隨意。
其次,對於“大統”與“正一”我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兩者間之目的雖為一致但格局迥異,“大統”以標杆為重主張道界大統乃至整個“九天十地”大統,“正一”以“道”為重主張中庸行事抱守歸一,普賢道君代表的就是堅定的“正一派”而無提師伯看起來也是,這一下我有些搞不明白了,這是什麽原因啊好像非常複雜。
最後卻沒有了,因為,黃老太公來了。
這一番行禮可是相當的費時啊,除了南宮家六位家主大哥都來了,很顯然,“見道山”與七大家的關係非常之緊密,頓時,偌大的道宮被擠得是滿滿當當啊,又加了兩把禪椅四位巨頭各自落座,居中的是三木道君與無提師伯,我與不明師兄坐於兩側。
首先開說的自然是不明師兄,話題自然是當下,不得不佩服啊,不明師兄的口才實在是太好了,博古論今、據典引藏一套一套的官話客話直說的滿口生蓮,這一次,包括北軒大哥在內的幾位家主大哥都沒有插話。
第二個開說的是普賢道君,他還是秉承了言詞犀利的一貫作風。
話頭從前一次的天道大劫開始慢慢展開,他一一論起“星石族”的星艦星炮,“精靈族”與“神族”的善攻善守,“天族”與“冥族”的重甲重陣,“妖族”與“異族”的強擊強進,在他說來,大劫非一族之大劫,萬靈存於無極皆有其存在之意義,趨勢利弊方是應對大劫之良策,方是我人族保全傳承之根本,說到這裏他突然話風一轉,在他說來,“攔山逼宮”已經成為他們七族切膚之痛,於大劫將至之時重開“小極覌”實在不妥,張揚雖能逞一時之快但於大勢不利,時下,木已成舟補救是必須的,低調行事乃唯一選擇。
這一番話引來讚許無數也引來議聲四起,貴騰大哥率先發問。
“普賢,如你所言‘小極覌’不當開了?”
“正是。”
“那…祖訓該如何遵循?”
“祖訓本意乃傳承傳序…不相違。”
“哦,隻不相違便可隨意改之,嗬嗬,荒謬…荒謬之致!”
貴騰大哥的怒容看的我心中一緊,道覌內的氣氛也瞬間冷卻下來,步澤道君出來圓場了。
“事已至此…論之何意,倒不如論論接下之事,南宮維…過來。”
我是看出來了,凡是南宮家的皆相貌過人且道韻十足,南宮維也不例外,他居於“鬥門宮”“常理司”“大司徒”一職,三十來歲正是風貌最佳之時。
恭恭敬敬行禮,恭恭敬敬道來,一下子,我有些坐不住了,他奶奶的,人…都在路上了,什麽路,來“小極覌”的路,一下子,我明白了為什麽“南牛賀州”隻來了師伯和景元。
普賢道君又開說了這一回他站起了身來。
竟然提議散場,這太過分了,而,四位巨頭還是表情淡然如是入定,折衝道君終於是坐不住了。
語聲激昂氣勢逼人,在折衝道君說來,頹廢乃本心最大桎梏,縱觀往昔上推一萬年,我道家何曾有過今日之頹廢,究其源,一味低調萬事趨和為大錯特錯,究其責,“見道山”難辭其咎而罪魁禍首乃“大次覌”之無能。
一場唇槍舌戰就此拉開序幕,陣營分為兩派範圍隻在“見道山”,普賢道君、步澤道君、希言道君自然是一派,而,子棄的拍案而起非常意外,他一改往日作風一上來就是三連問,這三連問頓時激起滿堂嘩然就連四巨頭都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