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等待
刹那間,冥叫聲大作,兩頭魔靈振開翼翅急速高飛,刹那間,墨辛亥捏定了指決:
“在!”
震顫輕起,一條細長的小火苗一竄竄出了亂石,一竄竄上了長杖,一竄竄入了倒錐形符籙體之中,刹那間,整個“驅魔印”被點燃了,竟然…感覺不到熱度,一個個燃燒的符籙驟然如雨傾下,爆裂聲陡然密集,千米範圍內所有的石頭盡數化為細沙,他奶奶的,這些細沙竟然神奇的遊動起來,隻瞬間凝為一個個符籙,刹那間,燃燒的“驅魔印”降沉下來。
竟然…改變了地形,一座四層法壇驟然成形,左側,巴魯圖一聲低喝,一方“紐印”於他手中陡然大耀,刹那間,三根“相輪”連著“缽體”緊貼著法壇悍然隆起,一瞬間,三股妖元洶湧而出,霧化…急速,彌散…急速,隻幾息,濃霧狀的妖元以法壇為中心安定下來形成了一條足有五六百米寬的環狀霧河,隆隆聲陡然大作,整座法壇為之劇烈震顫,一瞬間,這條五六百米寬的環形霧河竟然整個沉入地麵,彌散的妖元又於瞬間將之填滿,他奶奶的,這是什麽妖元…竟然能將山石層層壓垮,神識之中,三座五六米高的尖塔還在狂噴著妖元,刹那間,我心中不由的一動,難道說,這就是兩個小妮子口中的“青丘喇嘛塔”?
右側,真元突起,揮手間,墨辛亥啟開了一扇“行道門”,五道身影魚貫而出,清一色的道衣,清一色的背負長劍,二個天尊高境,三個天尊中境。
“哈哈哈哈,總算輪著俺們了!”
笑聲粗礦,說話的是一個國字臉,粗眉大眼滿臉的興奮,背著的一把重劍與“七分衛”有的一拚,他作勢越前卻被身後一人拉住了。
當先是一中年瘦高個,短發長須、細眼高鼻,他微微一皺眉緩聲說道:“你向來謹密,為何出了紕漏?”
墨辛亥走前一步,行一禮,說道:“師叔訓斥的是,是弟子疏忽了。”
“哎!”
另外一個天尊高境一把扶住了墨辛亥,說道:“疏忽不疏忽自有宮主定奪,布陣吧…當以驅魔為重。”
“謝師叔,弟子不才……”
陡然,冥叫聲大作,四點鍾方位的魔雲已悍然壓至,他奶奶的,這哪裏是什麽魔雲,這是無數的“犬翼魔”和“翼首魔”。
一翻手,墨辛亥取出了兩顆丹藥服下,一震身軀,沉聲說道:“請…兩位師叔鎮守‘陽雷印’,寅戊、寅辛鎮守‘外縛印’,午庚率力士鎮守法壇。”
一瞬間全動了,妖語急起,四名參領率著三十四個妖衛於第四層法壇布下幾十架弩機,看著法壇上的四個法印我心中又是一動,難道說…這個法壇就是“甪置”,一種設在魔域中的堡壘形前哨地。
魔雲…赫然停住了,魔雲下,黑壓壓的狼騎排成了一線,狼嚎聲驟起低沉淒寒,嘶吼聲驟起狂暴淩亂,一頭巨大的魔獸出現在一塊巨石頂端,人形……三隻眼,醜臉的一半是額頭,連著鼻子的大嘴獠牙密布,覆有硬甲的肩頭上架著一座巨大的宮攆,之中…端坐著兩個魔人,一樣的俊美絕倫,一樣的優雅絕倫,他奶奶的,這是兩個魔族外相。
就這麽對視著,竟然沒有發起攻擊,直到兩頭魔靈扔下兩塊巨石。
絞殺,或許用團滅更為形象,赫然,這條環形霧河成為一條不可逾越的分割線,不管是俯衝還是平射,不管群集還是單體,一浪高過一浪的冥叫聲就此戛然而止,濃霧狀妖元仿佛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吞噬下無數的“犬翼魔”和“翼首魔”之後還是波瀾不驚,他奶奶的,這就是“重力壩”的可怕之處。
陡然間,這種無謂的自殺式攻擊出現了改變,成群的“犬翼魔”和“翼首魔”向著七點鍾方位密集而下,咒罵聲突起,午庚就是那個國字臉,他手持重劍滿臉的暴燥,不知道是寅戊還是寅辛勸解了兩句,誰知道,咒罵聲陡然是連綿不絕,暴燥也出現在巴魯圖的臉上,他一轉“紐印”,三股龐大的妖元自“青丘喇嘛塔”塔尖冉冉升起。
另一片魔雲悍然壓至,一瞬間,整個法壇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魔雲之下,一樣的狼騎,一樣的魔獸,一樣的巨攆,之中端坐著一個魔族外相,刹那間,密集的“犬翼魔”和“翼首魔”更為密集,可,這改變不了什麽,七點鍾方位的重力壩雖是弱了但依然不可逾越,而,這種不可逾越隻針對魔族,飄飄蕩蕩…蕩過霧河,三股妖元驟然凝實。
咒虎!
三群咒虎!
超重力之下竟然還能如此迅疾…竟然還能折轉迂回,三個方向…三片流光,連連虎嘯於滿世界的冥叫聲中清晰可聞,五六千米隻在幾息,刹那間,狼騎動了。
一接抵…血漿高噴,斷肢瞬間四飛,分不清的狂嘶還是慘呼,分不清的狂吼還是咆哮,在此時,青丘尾獸展現出屬於尾獸的強大,而狼騎亦是,稍稍混亂急速散開,縱躍間,一根根鐵鏈織成密網,一把把巨斧如梭飛旋,冥叫起,魔雲陡然分出三支,刹那間,黑壓壓的“翼首魔”俯衝急下,一瞬間,暴起的血漿和著肉泥碎骨驟然飛濺,他奶奶的,這是怎麽的一幅景象啊,一隻隻咒虎仿佛化身為一台台絞機將一切的一切盡數絞碎,陡然,三張鐵網同時罩下,一頭咒虎掙紮著落入其中,五頭狼騎瞬間縱至,巨斧橫過妖元爆散,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五隻……
妖語起…顯然在咒罵,暴燥的巴魯圖變得愈加暴燥,耀光耀起…紐印再轉,陡然,墨辛亥重重的哼了一聲,神識之中,一個魔人緩緩站起身來。
一瞬間,我終於知道了“魔風波”是如何形成的,完全不成比例啊,他奶奶的,這麽小小的一具身軀竟然與鋪天蓋地的魔氣狂潮劃上了等號,這…這實在是超出了常識之外,而這才是開始。
爆…爆…爆…爆…爆,一瞬間,無數的狼騎爆裂開來…還有獸人,這可不是餘下的幾隻咒虎之所為,他奶奶的…這是自爆,刹那間,一串串熵奴自斷肢碎骨中飄出,於血漿肉泥中騰起,之中幾十方“宮熵”何其醒目…另外兩處亦是如此。
集結隻在幾息…大小卻是不一,真正的動如迅雷,穿入…穿出“魔風波”,幾十隻邪魔同時撲向碎骨血漿,刹那間午庚的咒罵聲停了,墨辛亥與巴魯圖同時繃緊了身軀,低哼起…來自兩方“陽雷印”。
隆起,猛然隆起的斷肢碎骨看得我渾身驟然一緊,如同是活物一般的血漿肉泥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他娘的,還在繼續!
兩頭小的先行成形,怪物…絕對的怪物,如是長蛇般的身軀上掛滿了狼頭,動了…迅疾如風,擠爆三隻咒虎,兩頭巨大的怪物直接衝向七點鍾方位,
有…比之先到的,但,已經化為虛無,在這一瞬間我心中忽起疑惑,不是說,邪魔狡詐最善因勢而行嗎?
魔雲之上,兩頭魔靈扇動著巨大的翼翅瘋狂的冥叫著,魔雲之下,遊蕩的“魔風波”忽左忽右轉展回旋,它們在等待,我們也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