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殊途同歸（下）
“你冷靜一下，聽著，我們警局裏有一位修正人，這些事情都是他查出來的。”弗朗西斯邊聽著基爾斷斷續續地講述著猜測中的維爾加的身世，一邊關注著亞瑟和維爾加的談判。一心多用的弗朗西斯終於在對方更嚴重的情緒失控之前，出聲製止住了維爾加。
聽到弗朗西斯的話，維爾加停頓了下，立刻開口說道：“不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當警察呢？”
亞瑟本就不理解弗朗西斯一股腦地把功勞都扣在阿爾弗雷德這家夥頭上的說法，再聽到維爾加毫不客氣地出口蔑視著自己的職業。要不是因為那些危險的炸彈，以及看到弗朗西斯說的話似乎真是說中了維爾加內心的想法而不得不讓出交涉的位置。亞瑟都想向阿爾學習，直接讓這家夥血濺當場算了。
而在後方一群同樣被蔑視了工作的人們也多多少少有些憤怒和不理解弗朗西斯的做法。隻有絲毫不在意這些東西的機器警察基爾伯特，正把弗朗西斯的意思告訴給阿爾。“阿爾，這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這沒問題，不過為什麽弗朗西斯會這麽說？”阿爾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這個啊，等我問問弗朗西斯。”弗朗西斯繼續一心二用著，邊試圖說服維爾加相信自己說的話，另一邊理清了思路通過自己發明的可以讀取和傳達大腦想法的裝置，把自己的猜想告訴給後方。
“我一開始以為這家夥會因為自己的身世而仇視夏維爾和家人，甚至有點反社會人格和報複社會。但是我越聽他講話越覺得不對，從他的話裏，我聽不到他對最應該被仇恨的“父親”懷有恨意。而且，他既然已經關注上夏維爾那麽久了，早就有無數的機會殺人，但卻一直到現在才覺得下手。所以，我大膽猜想他是在以自己的身份為榮耀。他是無法忍受同樣優秀出色的夏維爾卻如此地不仔細自己天生的優勢。”弗朗西斯說出了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猜想。
“所以，他才會說出‘沒想到普通人裏也會有這麽厲害的啊！’這句奇怪的話。”阿爾居然能理解維爾加的想法。而其他的正常人類們卻完全不能理解這種奇怪的思路。路德維希更是無比的困惑。
“看樣子，我猜中了八分，接下來的交給你了，阿爾。”弗朗西斯終於讓維爾加半信半疑地同意和阿爾見麵。“阿爾，你小心點，他好像對警察這個職業有點不滿。可別讓他也以為你在幹和夏維爾同樣的事。那就是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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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直接對話聯絡的裝備，並不知道弗朗西斯和後方的對話的亞瑟在盯著維爾加之餘，仔細觀察著這個候機廳。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亞瑟眼中，嚇的亞瑟倒抽一口冷氣再一看這個人又有些人眼熟。‘是誰？’
拖著行李箱的馬修走在空曠的候機廳裏，正在奇怪為什麽這個候機廳沒有人的時候，抬頭就看見了有兩個人站在自己的前方。馬修很不擅長讓別人記得自己的名字，但是馬修還是很擅長記住別人的名字的。那個正對著自己瞪大了眼睛的人是阿爾以前提到過亞瑟·柯克蘭。另一個正和一個背對著自己坐著的人說話的人，馬修自己認識。
那是在一個弗朗西斯被朋友臨時拉來湊數的業餘冰球比賽上，大概是那場比賽贏的太輕鬆了關係吧，馬修意外地記住了那個被撞的最慘的金發青年的名字，弗朗西斯·波諾弗瓦。
馬修根據阿爾的工作進一步猜想了下弗朗西斯和亞瑟現在在做什麽，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地方。馬修看了行李箱一眼，想了想，決定先找個罪犯看不見的地方躲起來。向著驚訝的亞瑟揮了揮手，馬修輕手輕腳地提著行李箱躲進了維爾加背後的一根大柱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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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無法正常聯絡為借口，弗朗西斯借機會拉著亞瑟一起後撤。“喂，為什麽把我也拉回來。”正在為亂入的馬修擔憂的亞瑟向弗朗西斯質問道。
“我怕你在那裏，會影響阿爾弗雷德行動。”弗朗西斯一本正經地說道。
“弗朗西斯，你才會拖累別人！”亞瑟對於自己稱為拖累感到氣憤。
“所以，我就退下來了。”
“……”亞瑟被弗朗西斯不要臉的承認，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哼，有空再和你算賬。”亞瑟丟下一句話，攔下了正準備出去的阿爾，告知他，馬修正躲在維爾加身後的柱子處。原本還因為馬修的到達，而加速飆車的阿爾，這時候卻十足的冷靜。“不用擔心。馬修他，和我是一樣的。”說完，接過弗朗西斯遞過來的通訊器，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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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加盯著眼前站在眼前的阿爾發了會呆。“沒想到，還真有修正人會願意去做警察啊。”
“警察可是一個好工作。”阿爾心裏深愛著這份能維護正義並成為英雄的工作。
“說的也是。”維爾加點著頭，完全把阿爾的意思給理解錯了。“所以，這些事都是你查出來的？”
“客套上來說，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實際上，沒錯！你是怎麽殺人的，以及你的身世都是我查出來的！”說慣了英雄的言論的阿爾，說出這些話無比地自然地令人信服。
“我就說嘛。普通人怎麽可能查得出我的行動。”維爾加笑著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會殺了夏維爾吧。誰讓夏維爾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和身份。他明明是當年唯一被認可的，得到承認的人。”
“你也同樣優秀，為什麽眼睛要一直盯著夏維爾？”阿爾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維爾加的身份中去。
“因為我不甘心！我本來是活不下來的。本來我也會和那些被銷毀的胚胎一樣毀在18年前。而他是唯一活下的人！他是踩著無數兄弟血肉活下來的人！我一想到他存在的背後是多少的冤魂，我就忍不住想殺了他。”維爾加的語氣裏帶著戾氣和怨恨。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你知道的，毀了機場的電子係統你是逃不掉的。”阿爾決定單刀直入也轉移下氣氛。
“果然還是優化的修正人給力。剛才那個人試探來試探去，真是煩死人了。”維爾加並不知道自己踩中阿爾的雷點。
“我知道我逃不掉。現在我隻是完成實現我心願的報酬而已。”維爾加從箱子裏拿出那個弗朗西斯之前一直判斷不出的東西，抬頭看著阿爾紅著眼眶笑了起來，“可惜，像你這樣厲害的修正人也要和我一起為這個東西做試驗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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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力想把要表達的意思寫出來了。
殊途同歸，有一層意思是，維爾加終於又回到了18年前成為試驗品的命運。